“陆哥,你让开,我要杀了那个女人!”银心试图掠过陆涯的阻拦。
“银心,我再重复一遍,那是我的妻子!”陆涯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他此刻是用一种怎样的眼神,怎样的表情来说这一句话的。
“现在是,杀了以后就不是了!”银心抬高自己的头,冷冷的目光直直的朝着我射过来。我现在好像也了解了她为什么要被人叫做【魔女银心】了。因为她拿杀人也不当一会事,而是仅凭着自己的喜好来。而且她的功夫似乎很好,不然早就被人给杀了。不过也可能是被人宠坏的,因为她的嚣张,她的自负,好像都是给娇惯出来的。而这些特性似乎陆涯都有。我看着陆涯,觉得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雷?”我回头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雷:“你们家主公在江湖上的外号是什么?”
“夫人?”雷似乎没有料到我居然会在这样的一个时刻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来。我却是以为他没有听懂我问的是什么。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是问,你们家主公在江湖上的封号是什么?比如玉面郎君、玉笛公子之类的?”问完,我先呸了两声,好像有这样名号的人不是伪君子就是采花大盗之类的,反正没有什么好人就对了。
“这个——”雷犹豫了一下:“主公被江湖人称【鬼面书生】”
“不是恶魔陆涯?”我扫兴的问:“鬼面书生?他那里像个书生了。你们江湖人真不会起名字!“我摇头,然后哀叹。
“不!你的妻子是我,只能是我而且必须是我!“银心说着,用手中的剑直直的朝着我刺过来,陆涯的身子一晃又当在了她的前面。银心似乎恼怒了,直接的拿着剑就和陆涯打上了。但是陆涯——他基本上都是在缠斗和躲避。我想他也不舍得伤了他的这个师妹吧。
“可恶,给我让开!“银心手中的剑一拐,直接照着陆涯的要害部位就刺了过去。
“银心,你给我冷静下来!“陆涯闪身,然后握住银心挥剑的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闹了!”
“杀了那个女人,我就不再胡闹!”银心手中的剑指着我的方向。
“只要我还站在这里,你就不可能伤得了蓝儿!”陆涯用手轻轻的打掉银心手中的长剑。
“是吗?”银心呵呵的一笑:“陆哥大概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银心杀不了的人!”银心背过身去,对着站在她身后的一群黑衣女子道:‘给我杀!“
“银心,你果然不可救了!“陆涯的身子轻轻的朝着后面退了一步,一柄泛着微蓝色光芒的长剑握在了手中,然后对着我的方向说:“雷,带夫人回去!”
“是!主公!”雷是个听话的手下,拉了我就要走。我却百般的挣扎着:‘陆涯,我不要走,我不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你!“
“夫人,有你在,主公会分心的!“雷在我的耳边提醒我。我一怔,然后放弃挣扎,由着雷将我抱上马背。他说的对,这个时候我会成为的只能是陆涯的包袱。因为我的情况特殊,所以即便骑着马,也只能是缓慢的走而不能快速的奔驰。所以我看到了陆涯是如何杀人的。好快,快的几乎没有任何人喊痛的呻吟。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瞧有好多的东西在翻飞,而血腥的气息也越来的越浓烈起来。
“夫人,不要看了!“雷在我的耳边说。我点了一下头,用一块丝帕蒙上了自己的眼睛。不是怕看到血腥的场面,而是怕陆涯受伤,真的好怕。
“雷,帮帮陆涯,我不要他受伤!“
“夫人放心,手下们会保护主公的!“雷也跃上马背,然后护着我离开这里。然而在我的脑海里却出现好多的画面。黑色的陆涯站在黑色的夜里,他的白色长发在血腥中飞舞,他的利剑在人群中穿梭,他的身边身体的碎片像花朵一般的绽放。这就是江湖,血腥的江湖。
“夫人——‘
“雷——我痛——”我轻轻的喊,身子轻轻的歪倒在马背上:“我的孩子——”
“夫人——”意识在逐渐的模糊,我的眼前似乎有朵红色的莲花在慢慢的绽放,而花心的中央坐着一个好小,好小的孩子。她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朝着我爬过来,她在唤我:“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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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样了。说!”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她没有事情!大人孩子都很好!”
“都很好,那蓝儿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那个我那里知道了,你该去问你的蓝儿吗?”
“你――――――”
我说乖徒儿,你说你现在的脾气怎么会变的这么的暴躁。你师父我现在很累,你说你就不能让为师的好好的休息一下!”
“休息?要不是你的宝贝女儿,我的蓝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这个怎么能怪我,你要怪也应该去找你的师母不是?再说了,银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能说你没有责任?”
“你――――――”
“我说乖徒儿,没有听说你要成亲的,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蓝儿】出来,还连带着连孩子也都有了?”
“这个你管不着!”
“我是你师父!”
“我师父早就死了!”
“你——”
“你什么你,你的墓碑不是还立在那里吗?”
睡梦里,听到这样噪舌的声音还真是很烦人。不过听对话,好像陆涯似乎两败一胜哦。我睁开自己的眼睛,最先看到居然是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人。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有点老顽童的感觉。然后看到的是陆涯,他的长发凌乱,面具丢在一边,他的胳膊上还缠绕着许多的布条。
“陆涯——你受伤了?”我坐起来,急着要去拉他的胳膊。
“蓝儿——快躺着,不要乱动!”陆涯冲过来,看我的眼睛:“你终于醒了?”
“终于?”我重复“我躺了很久吗?”
“不久,三天而已?”白胡子的老人伸出三个指头给我看,然后指指陆涯:“而这个小子杀了六个大夫,嗯,不带家里的其它东西!”
“陆涯,你又杀人?”我指控他,“如果因为我的缘故去杀人的话,我宁可自己永远的都不要醒来。”
“别听他胡说,我只是给了小小的惩罚给那些庸医而已!”
“什么小小的惩罚,断了人家的胳膊还叫小小的惩罚!”白胡子的老人继续伸指头给我看:“整整的五只半,不带银心手下的!”
“陆涯——你不能再这个样子了!”我抓着他:‘人都是爹生娘亲养的,你没有权力这么的对他们。“
“我知道了!“陆涯低头,不知道有没有往心里去。
“你受了伤,严重吗?“我看他手臂上的纱布。
“不要紧的,一点小伤而已!“陆涯用他的手磨擦着我的脸颊。
“什么小伤而已,都见到骨头了!“白胡子的老人拿一根白色的骨头伸到我的眼前:‘呐,就和这个颜色是一样的!”
“银笑——”陆涯脸色发青,大声的喉了一声。
“淫笑?”我眨巴眼睛,不知道陆涯为什么突然的要这么喊。
“哦,是说我!”老人指着自己的脸:‘我叫『银笑』白银的【银】,笑话的【笑】“老人呵呵的笑着,然后拿那根骨头狠狠的敲了陆涯一下:“我不是交代过你小子,不许再这么叫你师父我吗?”
“那叫你什么?”陆涯撇嘴:“银浪?”
“银——浪?”我愕然,怎么这也是老人的名字吗?
“呵呵——”白胡子的老人继续的笑,然后拿着骨头的手继续狠狠的敲打陆涯的头。
“喂!”我低声问陆涯,“你师母叫什么名字?”毕竟能爱上【淫笑】的也应该不是一般的女子吧。
“叫缺心!”陆涯嘴巴一翘,“所以才能生出那样一个丫头来。”丫头是指银心吧。
淫笑?
缺心?
还真不时一般的匹配呢。我几乎要笑出来,看到老人的骨头又要再次的打到陆涯的头上,我赶忙的制止:‘这样吧,陆涯,你以后就管师父叫【老顽童】好不好?“
“老顽童?”白胡子的老人歪了歪自己的头:‘这个名字我喜欢。好!今后我就是老顽童了。死小子,你给我记住了!“说完,老人哼哼着出去了。陆涯将我抱进怀里,然后抵着我的额头问:“你还好吧?”
“好!很好!“我将自己窝进陆涯的怀里:‘我在睡梦里听你说那个什么墓碑的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陆涯用自己的眼睛瞟了一下窗户的外面道:“我十二岁那年,这老家伙突然装死。可是当时的我那里知道,就将他给埋了。谁知道他自己又从古墓里爬了出来,然后拐带了师母一起消失,而且一消失就是将近十年的时间。我只好带着银心,自己生活。后来老家伙又突然出现,还口口声声说他装死就是因为自己的名字不好听!”陆涯的语气中似乎还有怒气在。
“难怪你师父骂你的时候,你也不敢反驳。原来银心真的是你教坏的!”我看他,觉得银心也够冤枉的。
“我——那个时候太小!”陆涯淡淡的说着:‘我也曾努力的补救过,但是银心的个性像师娘,我也没有办法!“
“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你的爹娘吗?“我问。想到那个美丽慈祥的女人。
“嗯!我差不多两岁的时候被师父抢来这里,然后等长大了,才回去的!“陆涯还是那么的抱着我,轻轻的说着。
“原来还是你师父的责任。如果陆涯是在娘亲的身边长大的话——“我不再说了,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陆涯,眼睛亮亮的:“陆涯?”
“嗯?”
“我想到了一个适合你的名字哦?”
“――――――”
“恶魔陆涯——只属于我的【恶魔陆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