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妆气得快步奔了过去,怒斥道:“住手。”
这边易连城也走上前,三下两下就把那几个家丁给打发到了一边,伸手把那老乞丐从地上扶了起来。
云妆对着那打人的男孩冷声训斥道:“才这么大点的孩子,心肠竟然这般狠毒,你爹娘没教过你要尊老爱幼,与人为善吗?”
“你算老几,爷爷我想怎就怎样,你敢教训我,回头我叫我爹爹把你剁了喂狗!”
云妆看着这男孩目露凶光,一脸杀气的样子,心中不禁叹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爹娘才能教出这样一个心胸狭窄又凶恶歹毒的孩子!
这时候,一位十五六岁,丫鬟模样的小姑娘跑上前来,一把拉住了那个挨了一耳光的小男孩埋怨说道:“哎呀,我的小少爷,叫你在茶楼里等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夫人找不着你,都快急疯了……咦,你的脸怎么肿了,谁打的你?”
“算了,没什么!”那个小男孩抬头瞧了云妆一眼,云妆对着他赞许的笑了一笑,转脸对那小丫鬟说道:“他刚才被疯狗用爪子踢了一下,回去之后,找些凉水给他敷敷,不碍事的!”
小丫鬟四处看了一下,犹疑的道:“哪来的疯狗?”
那小男孩“噗哧”一笑,对小丫鬟说道:“晴姐姐,走了,别让娘亲等急了!”小男孩边说边对云妆笑了一下。
看着那小男孩拉着丫鬟的手走开,那个打人的男孩气得咬牙切齿,怒冲冲的对云妆嚷道:“你说谁是狗?”
云妆冷笑一声,嘲讽道:“你家的狗想必都是吃人肉长大的,对你来说,狗岂不是比人高贵?还有,你不要动不动就爷爷爷爷的,你爹爹恐怕还没有应爷爷呢!”
云妆正说着,易连城走过来插了一句话:“替我带句话给你爹爹,叫他以后好好管教管教你,半大点的孩子就如此放纵无理,凶狠野蛮,长大了那还了得!”
“你……你……”打人的小男孩恶狠狠的瞪了云妆一眼,又看了看一脸邪肆的易连城,估摸着占不了便宜,气急败坏的对那几个家丁说了句,“我们走,等会再来收拾他们!”
易连城肆意笑道:“好,我们等着。”
待打人的那一行人走后,云妆来到那位老乞丐面前,给了老乞丐大约二十两银子,关心问道:“老人家,您没事吧!”
这老乞丐木然的摇了摇头,把云妆给的银两揣在怀里,眼神中没有感激,也没有惊喜,仿佛是事不关己一般,再不看云妆,蹒跚着向前行去。
说实话,云妆的心里还是有种失落感。
想想自己也不是为了那句“谢谢”才这么做,心中便释然了些!
这时候,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走到云妆身前好心劝道:“公子你惹祸了,刚才那位打人的孩子是扈家庄的少庄主扈刚,平日里飞扬跋扈又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云妆冲他笑了笑:“谢谢老伯。”
想着自己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和扈家的少庄主打了交道,云妆心中不禁感叹实在是太巧了!!
这老伯才想走,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云妆说道:“那个老乞丐的儿子两年前溺水身亡,老乞丐受了很大的刺激,自那以后,脑子就有了毛病,唉――”
老伯说完就走了,云妆的心里莫名的一阵难受!
“走了,去吃醉花鸡!”
易连城看了云妆一眼,大步向清风酒楼走去。
“大馋猫,就记得吃!”
云妆紧走两步,跟在易连城身后,小声嘟囔。
清风酒楼豪华气派,生意兴隆。
若非是石涛给预定了位子,今天这醉花鸡还不一定吃得成。
云妆和易连城两人在二楼的一个雅间,八名护卫和雷电二人在和他们相邻的一个雅间。
各种精致菜肴很快就摆上了桌,醉花鸡作为压轴菜最后上场,的确如石涛所说,酒香四溢,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云妆拿起筷子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易连城揶揄道:“也不知道谁才是大馋猫,就知道吃!”
“这么多菜,不吃可不就是浪费,来,尝尝这醉花鸡,的确是不错!”
云妆说着话,用筷子夹了一块醉花鸡的翅膀放在易连城面前,然后就开始了她的美食之旅!
易连城宠溺的看了看云妆,也开始大快朵硕!
两人正吃的高兴,听得楼下吵吵嚷嚷,甚是嘈杂!
易连城不悦,走出雅间向楼下看去。
“就是他,就是他欺负我,你们要给我报仇!”
易连城刚一露面,就看见刚才打人的扈刚一眼看见他,大声叫嚷!
他的身后是二十来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每个人身上都有兵刃,看起来像些练家子!
易连城不禁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好好的吃完这顿饭恐怕是不可能了!
转瞬的功夫,扈刚带着一群人冲到了楼上!
被人扰了吃饭的兴致,云妆心中不悦,站起身也走出了雅间。
“好哇,两个该死的都在这里,倒省了爷爷不少功夫!”
扈刚看见云妆从雅间出来,神色嚣张,张口就骂!
云妆美眉微拧,冷笑道:“小朋友,胡乱骂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叫你给你爹爹带的话,你带到了没有?”
扈刚本来长得眉清目秀,也称得上小美男,可偏偏脸上总是一副骄横邪佞的表情,一副无法无天,唯我独尊的气势!让人厌烦!
扈刚听了云妆的话,更是小脸一凛,转身大声斥了句,“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狠狠的打!”
八名护卫和雷电二人闻言,快速的走到云妆和易连城身边,怒瞪着正待动手的那群人。
扈刚小嘴一撇,骂道:“你们以为有几个帮手,爷就怕了你们,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敢惹我们扈家庄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易连城本不欲与这半大小孩一般见识,但看这孩子的确是太嚣张蛮横,当下脸色阴沉,冷厉说道:“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怎么着,你们扈家庄的人还大得过皇子不成?”
“皇子怎么了?想当年,连太后娘娘都高看我爹爹一眼!”
扈刚不屑回道。
孩子到底是孩子,不知道这句话的严重性!
“那也就是说你爹爹比皇子还厉害,还尊贵了?”
云妆笑着问向扈刚。
这时候,扈刚总算是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说:“笑什么笑,一会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扈刚说完话,转身冷斥一声,“还不动手!”
“是,少庄主!”
那二十几个黑衣劲装打扮的男子齐声应了,接着就拔出兵刃,冲上前来和八名护卫以及雷电二人打在一处!
八名护卫随身都带有佩刀,雷和电也有云妆花重金为他们购买的卧龙剑在手。
一时间,清风酒楼里是刀光剑影,兵刃相交声,哀嚎声,惊叫声,孩童被惊吓了的哭声,桌椅板凳倒地的声音……连成一片。
许多正吃着饭的客人见状仓皇跑出店门,唯恐刀剑一个不长眼,殃及了自己,连帐也顾不得接,这可把店老板和店里的伙计们急坏了,直跟在跑出去的客人身后喊道“帐,帐还没接!”
谁也顾不上理会他,眨眼间店里的客人就跑了个七七八八。
店老板欲哭无泪,又不敢得罪扈家庄,只好蹲在楼下的一个角落里唉声叹气!
那二十几个劲装男子身手了得,原本云妆以为八名护卫,再加上雷和电二人,打败这二十几人会很轻松,可是,看看眼前的形势,不容乐观。
双方各有损伤,雷的肩部挨了一刀,鲜血浸湿了青色衣衫,有两名护卫也挂了伤,一个伤了胳膊,一个腿部着了一剑,对方大约有七八个人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云妆暗抽了一口凉气,看来这扈家庄的势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扈刚看着云妆面上露出担忧神色,心中更是得意,跋扈说道:“哼,不自量力,爷爷今天一定要剁了你们喂狗。”
云妆不耻的瞥了扈刚一眼,冷声道:“你要是爷爷,真不知道你爹算什么?”
扈刚咬牙瞪了云妆一眼,遂又傲慢笑道:“爷爷家的狗好长时间都没吃人肉了,不知你的肉合不合它的胃口,哈哈哈……”
“合不合胃口,你回家问问你家的狗不就知道了么!好歹,你听不懂人话,却懂得狗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狗变的呢!”
云妆骂的犀利,解气。
原本脸色不虞的易连城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扈刚的脸气得成了猪肝色,张口结舌道:“你……你们等着,有……有你们哭的时候。”
云妆冷哼一声,没有睬他,转过脸,紧张的看着正在拼杀的雷、电二人。
雷的肩部受了伤,动作有些迟钝,好几次都是险象环生,云妆不由得心焦如焚。
却不想,那扈刚恼恨云妆刚才骂他,暗地里下了黑手,趁云妆不备,从袖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向云妆身上狠狠刺去!
易连城见状,情急之下,一脚就将阴险狡诈的扈刚踢飞了去。
易连城这一脚使了十层的力气,扈刚又是个半大孩子,眼看着扈刚撞断了二楼栏杆,就要跌了下去,易连城想伸手去拉一把,终究是晚了一步,扈刚“噗通”一声掉到了一楼的饭桌上,然后又随着倾倒的饭桌摔在了地板上。
正在厮杀的那群黑衣劲装男子眼见得扈刚摔下一楼,忙住了手,一个个惊慌的向躺在地上大声喊疼的扈刚跑了过去。
云妆就算是再厌恶扈刚,但想着扈刚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心下有些不忍,埋怨易连城这一脚太狠!
易连城叹了口气,悻悻道:“若非他心思歹毒,想拿匕首伤你,我也不屑对他动手!”
云妆了然,心中想着这扈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娇惯成这样!
楼下扈刚被几个随从扶着,忍痛坐了起来,接着他附在一个矮个子黑衣劲装男子耳旁轻声说了些什么,就见那矮个子黑衣男子飞奔着出了清风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