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谢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对着端木彻和钟江湖说道:“进去再说吧。”
三个人进入了米行后面的一间屋子,屋子里都是账本子。
吴谢叫米行的伙计泡来一壶好茶,吴谢亲自为钟江湖和端木彻沏茶。吴谢的这种样子,有点儿本末倒置,他到像是主人,而端木彻和钟江湖才成了客人。
沏好茶水之后,吴谢缓缓地喝了一口,说道:“表弟和表弟媳妇,我今天请来了一位客人,来商谈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钟江湖和端木彻看着吴谢。
吴谢刚要开口,只听外面的伙计进来报道:“回吴公子,刘老板来了。”
“快有请。”吴谢说道。
很快,一个身矮面胖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钟江湖和端木彻从来没有见过,所以根本不认识。
“吴公子!临时有点儿事情,耽搁晚了。见谅!见谅!”这个刘老板一走进来,就面带笑容,和吴谢打招呼,却忽略了钟江湖和端木彻。
“刘老板太过客气了。”吴谢说道,和刘老板寒暄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给钟江湖夫妻及刘老板之间相互引荐。
“这位是冀州府的一位航运大商人刘老板。这两位是我的表弟和表弟媳妇。”吴谢说道,却像是忘记提起端木彻和钟江湖才是苏隶米行的主人。
钟江湖的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个表哥是不是太“健忘”了?
刘老板朝着钟江湖和端木彻点了点头,然后依然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吴公子的身上。
钟江湖和端木彻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终于从刘老板和吴谢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个大概。
冀州府闹蝗灾,使得冀州府地界上今年的粮食颗粒无收,所以冀州府的各大私有米行都在别的府采买粮食。
这个刘大老板是航运大商。这个刘老板和吴谢是旧交,这次这个刘老板正要带着他的航运队伍,来到了苏隶地界。这个刘老板想要采买一批粮食运送到冀州的地界,由此赚一个差价。
而吴谢说,苏隶米行正好有一批粮食,可以用底价卖给刘老板。
所以,今天刘老板来找吴谢,是商谈详细的价格的。
吴谢说了价格,刘大老板盘算了一下之后,觉得自己的利润可观,所以答应了下来。
“好,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刘老板是个性急的人,要吴谢当场写文书。
这时,钟江湖站起来对刘老板说道:“刘老板你略坐坐,有一笔账目我尚且不清楚,需要及时问一下吴谢表哥。”
刘老板尚且不清楚钟江湖是谁,但是听她这么一说,点了点头:“你自便。”
端木彻,钟江湖还有吴谢走进了内室。
这时,吴谢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钟江湖和端木彻说道:“刚才忘记向刘老板介绍表弟和表弟媳妇才是这米行的主人,我是初来乍到,条理有些乱,请表弟和表弟媳妇原谅。”
“都是亲戚,表哥能来帮我们,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端木彻说道。
这时,一旁的钟江湖开口说话了:“表哥,听了刚才刘老板的报价之后,我觉得我们米行的米转卖给刘老板,并没有利润可赚。表哥是不是想用这样的方法,给冀州府的百姓行些方便?若是这样,得到实惠的,并不是冀州的百姓,而是商家。因为这些廉价买来的米,商家多半还是会用高价,将这些米卖给百姓的。”
“其实,商人重利,这是一句不变的大实话。”吴谢说道,“请弟弟和弟媳妇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保证不会让苏隶米行有亏损。不但没有亏损,而且还能大赚一笔。”
“如何大赚?”端木彻和钟江湖饶有兴趣地看着吴谢。
他们的兴趣,并不是吴谢说的大赚,而是吴谢眼里那种异样的光芒,让钟江湖和端木彻越发觉得这个吴谢表哥不可捉摸。
“现在不方便透露,表弟和表弟媳妇,你们就安心等着收银子赢赚一笔吧。”吴谢有些得意,又那样故作神秘。
钟江湖和端木彻对看一眼,一时间,不知道吴谢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外面传来了刘大老板的咳嗽声。一听这咳嗽声,就知道刘大老板等得着急了,所以才咳嗽提醒里面的吴谢他们的。
“表弟和表弟媳妇,我出去处理这件事了。请你们安心,你们只管好好相处,争取达成姑父和姑妈的愿望,早生贵子。”吴谢说得十分客气,他站起身子,朝着外面走去。这副样子,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钟江湖和端木彻却是说不上话得客人。
看着吴谢的这副样子,端木彻的心里也有些腹诽,不过,端木彻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想要看看表哥究竟要干什么。而钟江湖呢?更是个有城府的人,她更加冷静,想要看看表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物。
所以,吴谢走出去之后,钟江湖和端木彻跟在了他的身后。
“呃……吴公子,刚才的买卖考虑的怎么样了?”刘大老板笑眯眯地问道,然后又补充道,“我们都是老熟人了。希望这次买卖依然合作愉快。”
这时的吴谢,才对刘大老板介绍钟江湖和端木彻,然后又对刘大老板说道:“这件事我表弟和表弟媳妇都同意了,我更是没有问题,所以,这桩买卖成交。”
“成交,成交,果然是一件喜事。”刘大老板欢天喜地,“咱们得庆祝庆祝,中午我请三位到烩芳楼吃饭……”
烩芳楼就在苏隶米行不远处的地方。
“不用了,刘大老板若是不嫌弃,中午就在苏隶米行用饭。米行也有小厨房,做的饭菜比不上烩芳楼,但是也算是可口。”钟江湖说道。
刘老板别有意味地看了吴谢一眼,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好,那就在苏隶米行用午饭。”
刘大老板拿出了文书,要吴谢签了买卖文书。因为这事情是吴谢一手包办的,所以,文书上用的是吴谢的名字和苏隶米行的掌印。
整个过程,钟江湖和端木彻像是一个旁观者,根本插手不上。
这个刘老板和吴谢有说有笑,将端木彻和钟江湖冷落在了一旁。而吴谢呢,也真有主人的风范,竟然也时不时将身边的端木彻和钟江湖“忘记”了。
“你们先聊着,我们到米行个个库房走走。”钟江湖站起了身,和端木彻走了出来。
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密闭的米行仓库,看着白花花的米,钟江湖说道:“阿彻,你记不记得赵姨娘曾说过她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