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新学校后,我发现有趣的是每一级语文老师都姓张,数学老师都姓李。在这里我也结识了我小学生涯最要好的朋友李琴,那时候家里对我的零用钱管得很紧,除了1元钱的车费外就没有其它钱了,可李琴跟我不一样,她爸妈对她的零花钱管得很松,她常常有许多零花钱买吃的,我常常羡慕到不行,后来混熟了,她会躲开其它小伙伴,给我买跟她一样的零食吃,她会我没车费的时候,帮我给车费,只要她身上有多余的钱,她吃什么总会给我买什么,有时候,她身上钱不够了,她吃什么,总会分我一半,她就像我的小金库一样,让人充满惊奇,可到五年级我们被迫分班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联系了,直到毕业也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四年级时,我认识了他,我的同桌,李亮平,我的初恋
他是一个长相平平的男生,狭长的眼睛,脸颊两侧长满了雀斑,是一个阳光开朗的男生
当我跟他坐在一起时,经常会闹别扭,又一次我跟他在上课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打闹着,不巧被眼尖的语文老师看见,被叫上讲台罚站,下课后,他红着眼睛说:“再也不和你玩了”。
那时候懵懂的年纪,已经有不少同学在传各种小道消息,谁喜欢谁,谁亲了谁之类的,我也只是听听而已,并没有多想,总觉得那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到了五年级分班的时候,我分到了以严苛著称的2班,他还是我同桌,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常说话
可高压的作业渐渐压得我喘不过气,各式各样的作业,考卷等等,我很喜欢语文,也擅长也作文,可我的数学很差,可偏偏数学老师又是个变态,我们的数学老师是一个40岁作业的女人,姓唐,她一改老师在我心目中温和的形象,她不戴眼睛,总是平整的把头发梳在脑后,系上一个环圈,说话时总是跟着向外扩张的眼睛,扁平的胸脯,从不穿裙子,干瘦,走路却铿锵有力,总是能把高跟鞋穿到极致的一个女人
她是我小学生涯印象最深刻的老师,也是我最恨的。
每回讲试卷,作业的时候。便是我最难受的时候,她总会想出各种招来折磨我们,有一次,又是月考评讲,她每讲道一道题,便会叫这道题错的人站起来,直到她讲下一题为止,当一种题型讲了很多次,还有人做错的,她便会噌的冲下讲台,找到一个出气筒,咣的一耳光扇过去,女生偏多,我也不能幸免,不知道只是不是潜移默化的对我的性格有着偏激的影响
但更多的时候我只是敢怒不敢言,直到有一回刚转来一女生,好像成绩也不是很好,刚好又碰到她这个变态,在一次讲家庭作业时,她又照例叫做错的人站起来,这时陆陆续续有一些同学站起来了包括新转来的那女生,她还没开始讲,就已经不威自怒了,她像抓小偷一样,就差没把眼珠子瞪破,瞪着站起来的同学,手里抄着课本愤起冲下讲台,揪着新来的那女生的头发,质问道:“这么简单的题,还会做错,你有脑子装的豆渣啊!”后又不解气似的,狠狠的扇了那女生一耳光,才重回到讲台继续摆臭脸讲课
第二天上课时,那女生没来上课,听说因为唐老鸭(同学给她取的绰号)打了她,是要退学,我在一旁兴灾乐获得想到唐老鸭也有今天下不来台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谁成想,到了数学课的时候,唐老鸭像没事人一样进来上课,课间休息的时候,问周围同学说:“她昨天有打那个女生耳光吗?”
周围同学纷纷点头说道“半边脸都打出红指印了”。
这时,她才确定她是真的有打那女生,而不是那女生信口捏造的,遂又嘀咕道:“就打了一下,又没死人,这么多人打了都没事,这小妖精给我闹的哪门子情绪..”
还有一次,她又开始变着花样的抽风了,叫我们在教室蹲着马步罚站,有一男生最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当时我只听到噗通一声,后面同学就开始在呼救了,唐老鸭听到声音,皱着眉头一脸不爽别人打断她上课的样子,走下讲台,来到那男生身边,只见那男生躺在地上已经开始翻白眼,身体不停的抽搐着。唐老鸭有些心虚的伸出脚蹬了蹬那男生,说道:“哎,装死呢?”
只见那男生一动不动,嘴巴渐渐吐出一些泡沫,这时,唐老鸭慌了,立马蹲下身,赶紧掐那男生的人中,又叫一个女生去弄些糖水来,和一些同学把那男生扶到座位上,查看状况,之后,那男生喝了糖水之后,虚脱的劲过了,苍白的有些病态的脸色才慢慢有些缓过来
看来唐老鸭是吓着了,之后的课叫我们自习,她就回办公室猫着了
放学后,我走在回家的小道上,唐老鸭走在我前面,她走的又快又急,好像沿途并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放慢脚步一样,她说话也是,一句挨着一句的,急匆匆的就像什么人在跟她吵架一样,很多时候,我都是只见她一个人走着,并没有什么老师跟她同路,也没有什么人来接过她,估计她的烈火性子,怕是没什么人接受的了她,想来她也是活该
可她的威慑力好像定格在我骨子里一样,总是不断循环播放,在这种强大的催化剂前面,我的懦弱,胆怯,自私,狭隘,被无限放大
那时候,表姐住在我家,和我睡在一起,到了周末的时候,她和我争遥控器,我想看点播台,表姐想看电视剧,就这样争执不下。
然后我嚷道:“这是我家,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就这样,就因为这一句话,她甩下我,一个人跑回老家待了一周。
这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每晚我都睡不好觉,原本我跟表姐睡一张床,她睡靠衣柜的那边,我睡靠窗子的这边,然后,她这一走,这个房间彻底没有阻隔,晚上我睡觉又习惯翻来覆去,可每当我转过身朝着衣柜这边,总会觉得没缘由的害怕,老觉得它不是衣柜,而是站立的棺材,每当我看见它时,其实它也在看着我.......
于是,每晚,我强迫自己只睡右侧,无论怎样难受都不转身,就这样,一周后,表姐回来了,我对着镜子看自己,俩眼睛被我睡得一个大,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