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满月……难道是一个月亮形状的机关?”
杨鸢洛坐在地上想,观星台既然是宸妃设计用来和墨天昶一起观星赏月的,两人一定来到这一定要做的事就是望着天空。
杨鸢洛顺势抬头看了看景色,是很美,和上次来看的没什么区别。
宸妃果然是性情中人,不只是会玩那些复杂无比的机关巧锁,也是很会享受的。
看着看着杨鸢洛瞟到观星台的前檐似乎有些许不一样,施展轻功飞到屋檐上,仔细观察了观星台的前檐。
上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小孔,似乎是什么图案。
可是房檐似乎设计的平整才合理,不止是象征着威严,并且可以遮挡风雨。
难道是宸妃设计的失误?还是工人们没有仔细按照宸妃的设计来建造?
杨鸢洛十分不解,透过小孔看下去,是一块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玉石,在下面看到它的时候的确奇怪,为什么这里要突兀的放这样一块玉石?
可是她在玉石周围动了动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到底有什么蹊跷之处?
杨鸢洛想不明白,索性下来好好的看星星。
不一会,月亮升到正中央,周围的乌云散尽了,夜空美丽极了,星星光芒在月亮的照耀下都显得微不足道。
如果,可以让她远离现在的一切,放弃仇恨,永远留在这一刻,她大概也是愿意的。
杨鸢洛微眯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宁静,耳边响起了一阵细细小小,类似机关启动的声音。
杨鸢洛立即睁开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只见那块光滑的玉石缓缓的陷了下去。
杨鸢洛惊讶的看着,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另一边有一个巨大的盒子升了起来。杨鸢洛凑进一看,好像是一具棺醇,谁居然把棺材放到这上面来?
杨鸢洛只感觉到一阵心惊,她杀了不少的人,可是在半夜和和这么一位尸体独处,到底还是有些渗人的。不过……这里面的人是谁,即便不去看,她也隐隐的有了一丝头绪。
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杨鸢洛小心翼翼的推开棺材的盖子,只推开到脸部,杨鸢洛就知道这棺材的主人是谁了。
那是一张和墨惜月十分相似的脸,想必就是宸妃了。
原来墨天昶每个月都会来观星台见宸妃一面,年年月月如此。
尸体保存的完好,必然是墨天昶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保存的宸妃的尸体。
她能想象墨天昶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念念不忘了。
墨惜月和墨子归兄妹俩继承了宸妃的一半相貌,所以两个人是很令人惊艳的那种相貌,尤其是墨惜月,大了越发的像她母亲,只是墨惜月并没有宸妃的那种独特的气质,即使躺在棺材里也丝毫不减损她的万种风情。
宸妃真是她见过最美的女人了。
杨鸢洛看了看宸妃的周围,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见过宸妃的样子也弥补了遗憾了。
她刚想为宸妃盖好棺材的盖子,就发现她头发上插着一支发簪,这发簪普普通通,倒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用的玉石料子也并非稀奇的,不过杨鸢洛一看见这簪子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默念了一声罪过,然后动作麻利的将宸妃头上的那只簪子拿了下来,端详了一会儿,脑中却“轰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簪子的形状,不就是那个属于“月奴”的钥匙孔的形状吗?
簪子其实都大同小异,杨鸢洛只觉得这簪子她看着扎眼,能联想到钥匙上面也实属意外,不管是不是真的,先收着就是了,万一真的是呢?
盖好棺材盖,杨鸢洛想把它推回原位,却发现怎么推都不能复原。她甚至用上了些许内力,那棺材还是没有动弹分毫,杨鸢洛心中一急,完蛋了,万一不能恢复原状,等皇上发现了,到时候一查便会查到她身上的!
杨鸢洛急得直在观星台上打转,忽然看到了前檐上奇形怪状的小孔,杨鸢洛再次施展轻功飞上屋檐,凑近那些小孔,手指在小孔上面摩挲,可是这个观星台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果然是她想多了吗?可是能让棺材恢复的机关到底在哪里呢?
杨鸢洛正要泄气,眼神却突然瞟到那棺材动了一下,杨鸢洛一惊,手下动作不由得顿住,可是那棺材却不再有丝毫变化了。杨鸢洛看了看四周,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异状,她焦头烂额,早知道她就把墨惜月一起带出来好了,墨惜月懂得这些什么机关巧簧,她先在自己一个人来完全就是靠运气。
杨鸢洛忽然灵光一现,目光又聚集在手下的几个小孔上,干脆通通拿手指堵住,奇怪的是,她发现棺材果然在慢慢下降,那块玉石又升了上来。
原来是这样!
宸妃果然聪明!只有满月,月上中天,月光最足时,光照在小孔上才会触动玉石上的机关,宸妃的棺材才会上来。
一定是墨天昶为了纪念宸妃才将她的棺材放在这里,每月十五来见她一面。
这份深情,也真是令人羡慕!
杨鸢洛将机关复位,施展轻功从观星台飞下。
时间刚好,未过子时。
杨鸢洛回到凤栖梧的时候,发现凤栖梧里的宫女太监们全都忙的团团转,满院子的人都慌慌张张。
大家都在急着灭火,杨鸢洛扫了两眼,悄悄的趁没有人注意蹭到了墨祁煜身边。
墨祁煜眼角的余光刚好看见她鬼鬼祟祟却又故作淡定的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她一身完好,轻松自如,脸色入场,应该是没有受伤,他的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墨惜月本来等得心焦,生怕杨鸢洛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她的所有努力就全部都功亏一篑了,此时她也注意到了杨鸢洛,眼光不自觉的往她身上瞟了瞟。杨鸢洛一挑眉,眼神示意她,得手了。
回过神来,杨鸢洛挑了挑眉毛,问道,“怎么回事?”
“月儿这下牺牲可大了!”墨祁煜笑着摇了摇他的扇子。
杨鸢洛心下了然,暗叹为了能得到南储国脉,大家也算是费尽心机了,竟然连这种方法都用上了。眼见众人醉态朦胧,杨鸢洛觉得好笑,眼光不经意间扫过墨西决,刚好和他目光相撞,杨鸢洛立即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墨西决其实暗地里早就注意到了,杨鸢洛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才又回来,难不成是去茅厕去了这么久?
杨鸢洛却不知他心里面的算计,全当没看见。
墨惜月一脸的伤心,语气黯然,“看来今晚是不能再留你们了,月儿的凤栖梧都烧成这个样子了,可怎么办呀?”
杨鸢洛拽过墨惜月的手,安慰道,“没关系的,你这凤栖梧今晚应该也没办法住人了,不如就随我和王爷去湘王府住一宿,等这院子修整好了再回来?”
墨惜月眼神一亮,暗叹杨鸢洛的聪明,顺水推舟就把她带出皇宫去,可是面上还是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墨天昶的神色。
墨天昶绷着脸,觉得不妥,“若不然月儿今晚就到皇后那里住一晚吧,这么晚了还要出宫去,女孩子家家的,不太安全。”
“父皇……”墨惜月蹭到了墨天昶的身边,有些犹豫地道,“月儿和皇后娘娘还有那些妃嫔的关系……您又不是不知道!”
墨天昶神色一暗,月儿说得对,皇后还有那些妃嫔虽然表面上对待月儿都极其的好,可他这个皇帝也不傻,自然知道她们心中打得小九九,不过就是做给他看的,其实心里指不定有多嫉妒死去的宸妃和她留下的女儿呢!
“只许今日一晚,明天一早就回来,今天晚上我会叫人妥善处理,总归这边的火势也不严重,一晚上的时间修整也足够了。”墨天昶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沉声道。
“是。”墨惜月心里简直开心死了,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她也不敢讨价还价,虽然一个晚上的时间还是太少了,但是也足够她和皇叔皇婶制定一个周详的计划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到了府里还得需要丫鬟收拾收拾,路上还要走一会儿呢,不然太晚了。”墨祁煜提议道。
墨天昶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考虑到月儿的身体,还是点了下他尊贵的头颅。
“父皇,那儿臣也走了,毕竟站在这里看着也不管用,最后还不是得靠着这些太监和宫女。父皇也早些休息吧,刚刚喝了不少的酒,要注意些身子。”墨西决上前一步,说道。
墨天昶点了点头,甚是欣慰,这几个儿子里面,还是数墨西决最会来事儿了。
墨陵城也上前一步,“父皇,儿臣告退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一想,他要说的话都被墨西决说完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墨天昶摆了摆手,几人相协向宫门走去,皇帝独自一人离开前往观星台。
路上墨惜月缠着杨鸢洛说说笑笑似是有什么极好玩的事情,但是两人的声音压的很低,几乎都听不见她们说什么,除了能听见隐隐约约的笑声。
墨祁煜一脸疼爱的看着两人,妻子和侄女儿能相处的这么好,对他来说算是一种福气。
从小他就没有娘亲,身边最亲近的女子也就是奶娘和墨惜月,后来奶娘去世了,他也格外疼爱墨惜月,现在又有了杨鸢洛,如若这一生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他们再要一个孩子,那便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