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撇撇嘴,他当然意识到自己该干的事情,他这不是顺便摸了一把么?哎,算了!还是打坐养息吧!
一时间,成了僵局。
银芒内的一人两兽休养生息,银芒外的生物们瑟瑟发抖,被剥夺着灵力。
不错!
唐浅感觉自己置身于温暖舒适的海洋之中,丹田处灵气不断的灼烧着,魂珠努力的撑大撑大,而不断的灵气四面八方的拥挤而来……
来自海底深处,来自山壁夹缝,来自灵草灵物,来自这些灵师们……
当然唐浅并不知道,了解这些事情的却是那些灵师们……
感觉自己的灵气渐渐的消散出去,在对上那光芒万丈的银光,不自觉的想要臣服,不自觉的想要伏地。当然这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是为什么?如果心中了然的话,此时绝对不会这么的不甘和愤恨!
屈辱!
今日的屈辱!
渐渐地,这些家伙们眼底中摸过嗜血的凶色,进阶结束后!就是你们的死期!
现在,暂时,忍!
但是他们却是不知道,唐浅包括神之子的天地规则根本就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疾风之巅。
天地间最高山峰上,陡峭的崖湾,弯钩悬空,四面疾风,亿万玄冰,世上最凶险的地方!古往今来,从未变过!
以往这里,从来都是惩罚罪大恶极的神或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竟然来到此处,还是以这种狼狈的方式。
冰冷的弑魂钉,刺入手腕,脚腕,肩胛……将他钉入弯崖之上,寒冰蚀骨,石辰只觉得麻木,麻木。
每一道疾风刮过,犹如冰刀在身上凌迟,冷吗?不冷!痛吗?不痛!
他石辰从来都不知道痛是什么?他石辰从来都不知道人间疾苦罢!绵延入骨,酸酸胀胀的情绪蔓延全身……眼睛变得酸酸的。
不知道,四大家族有没有承认糖糖的身份?
不知道……
“呵!这就是传说中的扶辰大妖?”
声音从风中传来,有些远,有些破碎。石辰眼皮抬都没有抬一下……
冰山雪崖,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出现一个黑点,近看来,是两个人,两个姜家人。
姜家的长裕,长风两位长老,姜家现存最德高望重的人,黑色,褐色的袍子穿在两人身上,模样显得仙风道骨,长裕长老摸着被疾风吹得有些杂乱的胡子,费力的说着。
“老天待我不薄啊!有生之年,咱姜家子孙竟然捉住扶辰大妖啊!”
“看着不像啊!若是扶辰大妖怎么会这么狼狈?”
“哎……世事难测。啊!不行,这鬼地方我不想再待了!这把老骨头快要碎开了一般。”
“……不知道扶辰大妖能坚持多长时间?”长风吃力的说完整句话,两人的面部表情一直都被风刮的扭曲。
“疾风之巅!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咱们快走吧!快走吧!”
“咱们九九八十一日后来看……那时候,就算是妖王也会变成渣!”
声音越来越远,石辰却是莫名的笑了。他当然不会认为两人是在耸人听闻,当时多少妖界神界的圣者在这被生生折磨死。疾风之巅,还有一个作用,那便是……烟消云散后,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他,石辰,失策了。
他绝对没有想到,姜家人还有人知道通往疾风之巅的路口,否则他绝对不会如此轻装上阵的。
轻轻的又深深的吸上一口气,鼻子,气管,喉咙,胸腔,一阵刺痛……
四肢上的鲜血不断不断的滴落,绽放在傲世冰雪上,红白相间,似火似冰。
呲呲呲——
石辰身子一僵,面色苍白如冰雪,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星星点点的冰渣,此时,睫毛无助的颤了颤。吃力的抬起下巴,无力的撑开眼皮。
看清眼前的景象,胸口突然堵住一口气,难受的紧……
呼呼——
赤色凤羽,火光凤尾,红色雀头,尽管不断在空中扑腾,朱雀的身上还是沾染上冰雪,冻的朱雀费力至极挣扎着挥舞翅膀。
有灵气护体,有灵根护身的朱雀都觉得此处分外的难受,更不用说,被剥夺灵根的殿下了。小红赤红着双眼,死死的盯着被残忍的钉在冰川上的石辰,冰雪上盛开的红梅,触目惊心,小红感觉心一阵一阵的揪痛。
扑哧扑哧……
小红逆风飞到石辰面前,感觉到石辰从身子骨发出的冷意,动作一顿,停在了山崖上,漂亮的赤羽轻轻的抚着受伤的右腕。
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灵气注入自己的手腕处,石辰这才正视小红,凉凉开口,“住手。”
小红赤红的眼珠子没敢去看一身冰冷的石辰,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处受伤的地方,目不转睛,动作并没有一丝停顿。
哎。
石辰心中忍痛叹口气,声音放柔了些,“小红……”
小红赤羽扶上石辰的脚腕,开始新一轮的治疗,对于石辰的话并没有理睬。
“小红……去找糖糖。”
小红眼里纠结神色一闪而过,动作顿了顿,便继续埋头苦干……
啪。
赤羽上突然滴落一颗一颗血珠,小红惊愕的抬头,发现刚刚被治疗的手腕,鲜血再次横流,比之刚才更加的凶猛……
这一发现,让小红顿住了动作,惊恐的看向石辰,“殿下……”
石辰想伸出手,好笑的摸摸小红的羽毛,只是手腕处冰凉锥心的痛感,让石辰忍不住皱了皱眉,最终叹惋一笑,风轻云淡。
“小红,要是有用的话,弑魂钉便浪得虚名了。”
笑,那般轻柔。
话,那般淡薄。
却是让小红感到一阵一阵揪心的疼痛,身为朱雀神君,称霸四洲多年的小红,此时也没了主意,是了!连神君都忌惮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当做没事?
殿下,一定很疼吧……
“殿下,我一定会救你的!”小红赤红着眼睛信誓旦旦的宣誓着。
殿下让他跟随真正的神之子唐浅,他不是不愿!他不是不肯!那女孩,是他真正的主人!那女孩,有着他最亲近的血脉,割也割不断!那里,有他最亲的兄弟!有共同进退的战友!他不是不愿意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