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国相姜丰近来的心情是十分不错的,赵国的人已经在来提亲的路上,想到不久女儿就要嫁出去,姜丰的内心虽是有些许伤感,但这些东西与婚姻所能带来的利益简直就不值一提,再说自己的女儿本来就经常不在身边。
想到姜赵二家联姻,自己的在齐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更加稳固,齐国在六国联盟中的地位也会提高,六国联盟也更加紧密,到时整个神州大陆都会关注这场婚事,说这场婚事将会影响神州大陆的格局也不为过,想到虽是女儿嫁出去,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本事,自己在影响着神州大陆,姜丰的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
姜丰如今非常赞同大陆上的古老谚语,现在自己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先前在铜镜前整理衣冠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虽然他四十出头做相国已经很年轻了。精神抖擞的上了马车之后,姜丰便在车中安静等待车子到达齐国宫殿。
临淄城分为东城和西城,东城大多是平民居住,西城则大多是达官贵人居住,齐王的宫殿则位于两城之间,所以国相府距离齐王宫还是有一定距离的。马车就像平时一样行一刻多钟时突然停了下来,略微有些瞌睡的姜丰清醒了过来,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快十年,临淄城里的都知道这马车是他的,基本上没有车中途停下的情况。
姜丰刚想掀起帘子,便听到车夫藤海叫道“请你快让开,没看到这是相国的车吗?”
姜丰的听力还不错,立即听到那拦车人说道“等得就是相国大人的车!”
藤海本想开口骂人,在临淄城中敢拦相国车的没几人,听到那拦车人如此随意还有些挑衅额回答,藤海立即改口说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拦车人笑道“在下周复,前来求见相国大人!”
拦车人便是周复,昨晚在相国府吃了闭门羹后,周复随意去了一家便宜的客栈,又向客栈老板打听了姜丰每天早上去朝会的路线,以及马车是什么样子的,客栈老板自然一一相告,姜相国这些事在临淄城都不是什么秘密,客栈老板看着周复土里土气的样子,还以为周复是从乡下来想要一睹相国风采的年轻人而已。
于是大清早的周复便在此处等候,终于等到姜丰专属的大红色马车,其实就算客栈老板不说周复看到这雄俊的马匹,华贵的马车,以及气度不凡的车夫也应该猜测得出的。
滕海刚想问马车中的姜丰是否认识这叫周复的年轻人时,马车中的姜丰却小声说道“走吧,不要耽误了朝会!”
“这?”藤海一呆,连忙对着周复说道“请阁下让步,不要耽误了相国朝会!”
啪的一声马鞭打着骏马身上,三匹红色骏马轻吼一声直接向周复驶了过去,周复却仍然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这些就连滕海都惊讶,这个周复是真的不怕死还是有什么厉害的本领?随即吼道“不要命了吗?快闪开!”
也就一句的话时间,三匹马已经冲到了周复的身前,他不是不想让开,而是没想到这姜丰身为一国丞相怎么如此不在乎人的性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马匹已经晚来,现在已经来不及闪开了,周复从一匹马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眼睛。
嘶!!!
三匹骏马发出阵耳的嘶鸣声,马儿在周复的身前停了下来,马车自然也停了下来,周复深呼出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似乎自己刚才差一点就死了,还好这为车夫大叔功夫了得。周复先前看到这车夫大叔站了起来,用手拉了下缰绳,马儿便停了下来,这得需要多大力气,难道这车夫大叔便是童冠所说的修行者?
“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滕海一脸怒容的骂道,这叫周复的年轻也太不知好歹,自己都出言提醒几次,他居然都不让开。
周复知道是这车夫大叔救了自己后也不生气,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多谢大叔相救,在下有要事要见相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在马车中的姜丰早已从车帘中看到了一切,心想这个叫周复的年轻人居然连死都不怕,相比要求自己的事肯定有些困难,立即小声说道“让他知难而退,不要耽误了朝会!”
滕海点了点头,身为修行者的他怎会看不出先前的周复不是不怕死,而是直接吓呆了,为了让他知难而退便扬起马鞭说道“请阁下让步,否则别怪不客气了!”
周复连忙说道“在下是真的有事求见姜国相!”
话毕,周复只听到刷的一声,滕海手中的马鞭打了过来,周复没想到这年轻大叔一言不合就马鞭打了过来,手忙脚乱的闪躲,那知躲开了一鞭,又一鞭打了过来,周复这下已经躲闪不开,马鞭已经打在手臂上!周复也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这时大街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围观百姓,看到这个不自量力的年轻人想要拦相国大人的马车摔倒在地上时,都不禁的爆发出一阵哄笑。
倒在地上的周复立即站了起来,抬起自己先前被鞭子打中的手臂,居然发现手臂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碎片,一片片的飘落在了地上,而手上却是一点伤都没有,想来是这个车夫大叔手下留情了,周复这下也不好得再去拦住马车,双眼看着自己****的手臂发呆。
滕海看着周复摇头笑了笑,马车又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哪知当马车来到周复身边时,车内的姜丰却突然叫道“停车!”
马车旁的周复也是一惊,只见马车停下后,姜丰掀开车帘看了自己一眼,又把车帘拉上,弄得周复是一脸懵逼,这时只听见车中的姜丰叫道“长铗!”
周复这时才发现马车后面居然还跟着一骑,只见骑在马上的那人相貌丑陋背着一柄长剑,骑着马缓缓来到了马车的窗边,周复听不到姜丰和那个叫长铗的人说了什么,只见那长铗点了点头。
车中的姜丰这时突然说道“回府!”
滕海一愣问道“家主不是要去朝会吗?”
车中的姜丰没有任何回应,滕海这时才发觉自己说错话,连忙倒转马头,马车又向国相府方向驶了过去,马车刚刚离开,周复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提了起来,放在马背上。周复虽说不上高大,但个头还是比一般人较高的,没想到就这样被人提了起来。
看到把自己提起来的是先前被姜丰叫长铗的男子,周复心中顿时安定了下来,想来是姜丰终于同意见自己,于是周复就安安静静的做在长铗身后,二人一马向相国府骑去。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相国府,门前的护卫依然是昨天的那两位,那凶恶护卫看到昨天被自己撵出去的乡巴佬居然和长铗同骑进入相国府,嘴巴张得可以吞下自己的拳头,周复对着那凶恶护卫笑了笑了,便进入了相国府。
这下轮到周复的嘴巴张得可以吞下自己的拳头了,由于相国府的院墙高,周复先前只看得到那栋高高的大楼,如今进入相国府就好像是进入了一片新天地的一般,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看不到边的花园和数不清的亭台楼阁。
周复还在惊讶之中,那长铗已经把他提了起来放到了地上。周复也不觉得对方失礼,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四处。对于周复的十分配合,长铗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从先前家主的语气中,长铗知道这年轻人来到相国府对他是没有好处的,没想到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
“跟我来!”长铗冷冷说道。
周复点了点头,也不在左顾右盼。老老实实的跟着长铗走去,让周复没想到的是先前在府外看着很近的高楼,居然在府中走了快一刻钟才走到。看着这高楼周复才想起来,这楼便是他曾经在书中看到过的齐国国相楼,书中说这国相楼乃是当年齐国第一任国相所建,起初也只有两层,后来齐国在名相仲观治理下称霸神州,齐君为表彰仲观的贡献,便为国相楼加盖了两层。
以至于后来齐国国相的最高成就便是加盖国相楼,只是后来每一次加盖都只是加盖一层,算上十年前为前国相孟尝君姜文加盖的一层,如今这国相楼已有七层。
想到这些周复便准备好好的观赏一下这国相楼,哪知才随便看了一下,便被长铗“请”了进来。
“你这人好没礼貌!”周复有些恼怒的说道,心想先前他对自己提上提下的自己都容忍了,没想到这家伙还在如此无礼。
长铗看也不看周复一眼,就像没听到一般。被长铗按在椅子上的周复哼了一声,也不在理会那长铗,又开始打量起这国相楼的内部。
不一会儿,周复便听到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周复抬头一看果然便是齐国国相姜丰,周复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心想我终于还是见到你了。只见姜丰缓缓的走到主位上坐下,这才抬起头看着周复。
“小兄弟,不知有何贵干?”姜丰看着周复问道。
周复想到姜丰可能是师父的故人,于是站起身行礼后说道“晚辈奉家师之命,特来给相国大人看一件东西!”
姜丰目光灼灼的问道“敢问尊师贵姓?”
“家师姓王名诩!”
“王诩?”姜丰想了想后摇头道“鄙人并不认识尊师!”
这下轮到周复惊讶,这姜丰居然都不认识师父,难道是师父想和人家攀亲戚?随即有想到管师父想干什么,反正只要自己把玉镯给姜丰看了便完成任务了。
“家师让小子给国相大人看一下这玉镯”周复说着便取下玉镯,先前手臂的衣物已被藤海的马鞭弄碎,周复便直接取了下来,这时周复才发现姜丰一直在盯着这玉镯看。周复看着姜丰的表情,心想姜丰果然是识得着玉镯。
姜丰从周复的手中接过玉镯,拿在手中细细的打量着,突然间抬起头问道“阁下贵庚?”
“刚好十八!”周复答道,他并未感觉到姜丰的异样。
姜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是叫什么名字?!”
这下周复也感觉到了姜丰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答道“周复!”
姜丰听后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嘴上低声念道“周复,周复,复周......”
周复没听清楚姜丰在念些什么,只见姜丰对他身边的长铗使了眼色后,周复便感觉脑袋被什么敲了一下,便倒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