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家主的屋子之中,合欢一身黑衣单膝跪地,对着背对着他的高大男子禀告:“茉莉已经回来,被三长老传了去,此时应该正在过来的路上。”
那宁家家主除了宁夜澜还有何人,只见他一身暗紫的衣裳,紫金冠束发,修长身材。更何况宁夜澜本就面容俊朗,不同于温润如玉的那种,更多的是冷酷霸气,称的人更胜三分。“是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在这时,木青瓷推门而入,打量着屋中的情况。移了脚步,也跟着合欢一样,单膝跪地。低下头道:“主上。”
宁夜澜随意的把手中把玩的小物件扔在书桌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还知道我是谁吗?你在倾月山庄做的事情可曾是我下的命令。”
木青瓷垂下眸子,淡淡说道:“属下不敢,倾月山庄的事是属下妄为,请主上责罚。”
宁夜澜转过身冷笑道:“明知故犯。挑战我对你的耐心吗?”
木青瓷没有一丝情感波动,无悲无喜答道:“属下不敢。”
宁夜澜弯下腰,慢慢靠近木青瓷,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没有不敢的事。”
木青瓷没有反抗,直视着宁夜澜的眼睛道:“请主上给我一段时日,属下想探查一些事情。此事一了,属下自行去幽室受罚。”
宁夜澜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皮笑肉不笑对着木青瓷说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第一个跟我谈条件的人。自行去受罚吗?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木青瓷迎着宁夜澜的目光,掷地有声的说道:“因为我会成为主上你最好的一把刀,所以主上也不会希望看到一把利刃就这样被折断。”
话音一落,宁夜澜突然狠狠捏住木青瓷的下巴,冷声道:“你在威胁我?要知道你是我养大的,你的心思我很清楚。也别忘了你的命是我赐给你的,除非我要你死,否则这辈子你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木青瓷不愿意低头,淡淡的盯着宁夜澜,嘲讽的出声:“属下不敢忘记,属下的命是主上给的。”顿了顿道:“既然我的心思主上清楚,就该明白,属下不会背叛主上,也不敢背叛主上。还请主上答应属下的请求。”
宁夜澜冷冷的看着木青瓷,久久不出声。随后勾起一笑:“好,我给你机会。”话音一落,放开木青瓷对着一边跪在着合欢道,“带她去领罚。之后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
合欢没有一丝感情,对于这种情况她已经看得太多了,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恭敬的说道:“属下明白。”
“谢主上。”木青瓷出声道。
宁夜澜背过身去:“你们退下吧。”
“是,”二人异口同声的答道。语毕,合欢和木青瓷便起身,依次出了屋门。
去接责罚的路上,二人之间的气氛冷到极点。毕竟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何况在宁家你最好做一个哑巴、做一个聋子、做一个瞎子,什么也说不出,也听不到、也看不见,才可以保住性命。
终于合欢动了动嘴,声音很轻,但依旧很冷:“锦家家主广发请帖,邀请各路俊杰佳人在下月前往上京城百花林一聚,其中还提到了地剑消息。主上自是要去赴会的,而你最好好自为之。”
听到锦家家主,木青瓷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是地剑二字一出,木青瓷直接就停下不动了。抬头看向合欢道:“是……真的?”
合欢也停下,扫了一圈四周,确定没什么人之后,才淡淡点头:“有些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走吧。”语毕,便往受罚处走去。
木青瓷没有出声,跟在合欢的身后,垂下的双手不知何时握得紧紧的。
木青瓷与合欢才从宁夜澜那里离开不久,叶兮就出现了,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若有所思,不过一闪神的时间,便收回了思绪。推门入内,上前几步,淡淡道:“主上找我可是有事要交代?”
宁夜澜靠着椅背,冷笑道:“无事交代就不能找你了吗?”
叶兮心中一紧:“属下并无此意,请主上责罚。”
宁夜澜将书桌上的请帖扔给叶兮:“无趣之极。锦家之邀就由你陪我前去,百花林宴会真是让我期待,期待和你见面。”
叶兮接住请帖,打开来看到。抿紧了嘴,死死的盯着落款人的名字,咬着牙道:“属下一定好好准备,赴上京城百花林之宴。”
宁夜澜漫不经心的敲了敲了紫檀木的书桌,带有警告性的说道:“到时候你最好给我收了这副表情,你要哭的样子可真丑,哪怕戴上面具也遮不住眼泪。上京城之行,你去安排。”
“属下明白。”叶兮道。
叶兮抬起头直视着宁夜澜,迟疑道:“青瓷了,她……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吗?”
宁夜澜不在意的说道:“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你只要成为我最好的一把刀就足够了。”
叶兮沉声道:“我会成为你最好的刀。”说这话时,叶兮狠狠地抓着手里的请帖,低声问道:“为什么?”
宁夜澜心中不悦,声音也冷了起来:“你知道你现在再说什么吗?”
“你还记得十年前把我和小瓷捡回来的情景吗?那时候小瓷把自己关起来,不说话也不爱动,就像一个木偶。每一日的训练残酷得让人害怕,每一时、每一刻我都担心下一个被杀的会是我。我还记得青瓷对你说的话,我想要活下去,和她一起活下去。我会成为你最好的刀,一辈子的忠实于你,只要让我们活下去。”叶兮自嘲,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放不下。到底沉沦的人是她?还是木青瓷?“你看青瓷的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样的眼神是宣告着所有人,她是我的。”
宁夜澜带着薄怒道:“够了,叶兮。”
叶兮后退两步,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你宠着小瓷,宠着她任意妄为。那我了,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过我?哪怕只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