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姐,我听说,姑爷明天可能就是去战场了。”想到战场就觉得充满血腥,这段时间,跟姑爷真的接触较多,觉得他冷峻外表下,其实是有一颗善良而炙热的心的,居然觉得有些不舍。
“哦。战场,好遥远的词汇。”沈凌晗这样小声嘀咕到,在那个和平年代,是没有战争的。
“小姐,你真的很冷漠哎,这么平静。亏姑爷这些天,每日必到,端茶送药的贴心照顾,居然一点也打动不了你。知道他纳妾,也这么不在乎,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想起前段时间每一次姑爷喂小姐喝药的场景都觉得好温馨,一边是拒绝,一边是强迫,然后连哄带骗的给喝下。虽然看着是吵吵闹闹,但给人感觉更像是打情骂俏,姑爷对小姐的那热乎劲,连外人看着都觉得甜,但是沈凌晗倒还是最初的模样,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紫萱实在是觉得姑爷还真够委屈的。
苦笑,“冷血动物,一向是本小姐的标签啊。”沈凌晗调侃着。其实不是不在乎,不是没感觉,这段时间的照顾与温暖,沈凌晗都感觉到了,所以也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这段时间也努力地收起了最初的感情,决定重新开始,就真的安安心心的当他韩墨轩的妻子了,虽然是上战场,但是作为将军的职业,应该没那么恐怖的吧,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出征了,感觉没必要大惊小怪,一副生离死别的状态。
“小姐,你真是~~~~”紫萱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逮上着没心没肺的小姐,有时候还真是让人抓狂的。
沈凌晗的纯净爱情世界里,有人离开,有人进入,既然说过放弃,就会放得彻彻底底,今后的彼此就是亲人,与爱情无关。可是韩墨轩这样的男人,值得她将感情投入吗?她将目光投射在那片锣鼓喧天的空间里,想着未来该前行的方向。
洞房花烛夜,挑开红巾,紫云霄娇羞而又妩媚。突然想起那时的沈凌晗。因为逃避,他怨恨了自己一辈子。
“谢谢你,愿意娶我。”紫云霄含情脉脉。
微笑无语。紫云霄,不是因为爱你,可是却也不能伤害你。你哭着说,如果你离开了,紫云霄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触动了韩墨轩心底的软肋,在这个家里,至少在离开之前,给你应有的名分,才能够让你安然留下,不会迷失在外面的世界里。之所以会那么的在乎紫云霄的感受,不仅仅是5年的风花雪月里红颜知己般的温暖,也是因为幼年时的那一次惊鸿一瞥。红楼门前,她被欺负时,像受伤的小鹿般,睁大着双眼,一脸惊恐却透露出些许的倔强。觉得这样的女子有种别样的气质。最后让家丁用钱摆平了她当时承受的痛苦,但是也一直都难忘于她的眼神。并且还记住了一个叫云霄的女子。她当然不记得韩墨轩是谁,若干年后,再次见她,她出落的亭亭玉立,貌如天仙。觉得很庆幸,她在这样的环境里依然还能顽强的生存下来,而且似乎活的还不错。再见时,把她当成了旧时友。所以,她请求带她离开的时候,请求让她摆脱的时候,才会心软,因为这般勇敢坚强如她的人,请求二字如何能轻易的说出口,除非迫不得已。即使未曾是爱,但是,韩府大院,难道容不下这般弱女子?
婚姻的意义,对紫云霄来说,可能重达千斤,可是,对沈凌晗来说,确是一文不值。沈凌晗,沈凌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脑子里一直浮现出的全是沈凌晗的身影。她应该知道自己娶紫云霄了吧,她会在乎吗?会不会因为这个更远离自己呢?因为这样的想法,韩墨轩开始有点坐立不安。
“墨轩,今天也累了,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要启程了。旅途奔波辛苦的。"说完,过来准备侍寝。结婚仪式没有想象中的隆重,只是鼓乐一直在响的热闹,才让紫云霄感觉到结婚的喜庆。其实本就不在乎方式,在乎的只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名分,一个韩墨轩妻子的名分,这于紫云霄来说,比任何东西多重要。这样的感觉就仿佛是伴着枯木在水上漂流一样,波澜不惊的时候,是觉得枯木也是一个巨大的保护力量,但是其实是没有根的,永远漂浮有何安全感可言呢?而此时出现的婚姻就像是一根绳子,不管怎么样,至少拉着你,游走在安全的范围内,韩墨轩,无论如何,给予我婚姻,真的很感谢。紫云霄默默地想着。
韩墨轩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边胡思乱想的那么多,使得整个人心绪不宁的,最近才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靠近一点点,自己却又残忍地推开了好远好远,韩墨轩觉得不能够这样下去了,忠于自己的爱情,才是韩墨轩一贯的作风。想到这里,完全坐不住了,“不,云霄,你先睡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别等我了。”
“可是今晚······”
“你早点睡。”由不得紫云霄再说什么,他已经匆匆离开。紫云霄,虽然很抱歉,但是你应该也知道,韩墨轩爱的女人是沈凌晗吧,既然当初因为你洞房花烛夜离开了,所以现在这样算是一种补偿吧。看着韩墨轩远去的背影,紫云霄无力的瘫坐在地。韩墨轩,什么时候,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是不是沈凌晗的出现,让你的世界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女人,那个清高自傲的女人,那个根本就不明白爱的女人,就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不计回报的去付出,去爱吗?我虽然知道你不爱我,可是又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你总是一次次的给我希望,可是,也一次次的让我失望。韩墨轩,一直站在你身后,等你,爱你的人是我——紫云霄啊,只要你转个身就行。为了你,也曾清高自傲的我不仅卑微了身份,也卑微了自己。内心无限惆怅和纠结,总化成一滴滴泪水,紫云霄的世界,彻底被分割的支离破碎。
洞房花烛夜,热闹的是他们,沈凌晗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双手支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姐,姑爷来了。”紫萱突然从门外探出半个脑袋,笑嘻嘻地说。这丫头,这段时间好像彻底被韩墨轩折服了,每次一看到他过来,招呼的那个亲切劲。
“这么晚了,过来什么事?”沈凌晗心里一阵悚然。“紫萱,就说我睡下了。”
“就那么不想见我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韩墨轩已经站在门外,每次他义正言辞的说话样子,总是有让人不容拒绝的严厉。
“那个,正准备睡呢?”看谎话败露,沈凌晗脸上露出一丝慌乱。
“紫萱,你先下去吧。”淡默地打发紫萱离开,韩墨轩直视沈凌晗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是,姑爷。”准备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对着沈凌晗窃笑,那眼神,绝对的小奸诈。
“紫萱。”沈凌晗试图挽留,但那丫头,走得比什么时候都快。
“本来还想看看我纳妾你会不会买醉或是怎样,看来,你还真是无所谓。”韩墨轩故意调侃着,这样的状态,早就想到了。
“这是你的自由。”沈凌晗露出了她绝对甜美的微笑,以示意自己的不在乎。
看着这样的沈凌晗,韩墨轩不在言语,就这样默默地直视她很久,直到沈凌晗觉得浑身不自在的避开视线,韩墨轩才回过神来,说:“边关失守,我明天就要起身奔赴战场了,我来是跟你道别的。”
哦。不咸不淡的应答着。上午听紫萱说过了,我以为明天有时间告别的。不是明天才走吗,晚上告别算是什么事啊。沈凌晗心里不屑的想着。
明天是也可以的,明明就是想见她,还找个破借口,被她一句话挡得尴尬不已,不过没让这样的情绪控制自己,立马就严厉地回复到:“不过,你这是什么表情。”从边关急报传来,这个家就处在一种紧张的状态里。长年征战沙场,身上不知道背负过多少个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留下痕迹的,有随岁月消逝的,每一次的离开,都不知道是否还会回来。可是,沈凌晗,却表现的那么无所谓,那么不以为意。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样的表情。
“明白的表情啊,不过,你现在这么会到这里?洞房花烛夜离开,难道是一贯的作风。”看着他难得出现的可爱的表情,沈凌晗居然有种调侃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