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回事?
原本好端端的,事情顺顺利利,怎就突然杀出了个程咬金?还莫名其妙?
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大家集体向后看去!
于是只见一个满身破旧,但却还算穿戴整齐的妇人,年纪大概有二十多,但却似乎因为常年劳作而导致皮肤变得粗糙黝黑,很显老气!
“殿下,他们说谎!事情不是这样的!他们在联合起来偏您!”
一步一顿的走进,坚定着眼,一下子跪在蔚成风的面前,那妇人手一抬——将矛头全部对准李金泉!
“这……”
本来一听说韩玲已年满十六,蔚成风心里是别提有多高兴!
可是眼下这高兴劲还没持续到三秒,便是一盆冷水当场浇下,浇得他里外皆失,透心里凉!
其实……
都是勾心斗角的主,蔚成风又怎会不知韩玲的伎俩?也许韩玲说的是真的?也许她说的是假的?
但是没关系,无所谓,对他而言——没有影响!
他要的是结果,是可以让他立刻得到韩玲的结果!不在乎这过程如何?不论是非黑白!
如果今日眼下,在场的仅仅只有几个亲信——那么他肯定二话不说,立刻派人将其轰走!
但是,坏就坏在此刻这么多宾客皆在!若是他执意妄断,表现的有所偏袒——恐怕会遭人口舌,引出什么祸端!
呵,太子之位不好当,尤其是他这个监国太子!
因为没有正式继任,所以如今他说什么,做什么——
都要有所顾忌,生怕自己哪里行差踏错,会引起群臣意见,对自己造成不利!
憋屈!真的很憋屈!
可是即便憋屈他也依然没有办法!
要想得到那个位置,他就必须得有所牺牲!希望届时能够早点登基,继承这整个燕云江山!
到那时……他便就可以无所畏惧,肆意任行也不用顾虑任何人的想法!
不过眼下——
“下跪者何人?”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这么多人在,他也不能不开口过问。于是乎蔚成风他大手一抬,正色着声音道!
“回殿下的话,民妇名叫金香,是身旁这个马大的媳妇!”
“马大?不是叫……李金泉么?”
见有出入,众人们一时没忍住便开始议论纷纷。
而暗叫不好,韩玲和韩云珠相互对视一眼,感觉有汗自额头上渗出,但顾不得去擦。
这怎么回事?马大的媳妇怎么来了?而且还跟马大唱对台戏?他们不是一家人吗?当初都说好的!
对马大媳妇临时变卦之由韩玲母女不甚清楚!
而座位之上,蔚蓝汐却状似无事,满是清闲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轻吹慢弄,全然无睹!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好的李金泉,却成了马大了呢?你给本殿说清楚!”
不管旁人再议论,最终主持大局的还得蔚成风!所以眼下他猛的一拍椅背,厉声的质问出声来!
“回禀殿下,事情是这样的。”
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那金香开始哭诉,并且边哭还边不住用袖子抹着泪,表情伤心极了!
“殿下,你们眼前的这个人,他不是什么李金泉,他叫马大,是民妇的丈夫!”
“本来,名妇与马大一直在内湖边捕鱼,有两个孩子,虽生活贫苦倒也平静。”
“就是马大馋酒,喝醉了发起疯来谁也不认,见人就打,包括对孩子……”
“不过因为民妇家太穷,买不起酒,所以那样的事也只是偶而发生,并不经常。”
“可是——世事难以预料!民妇本以为民妇一家就会这般的度此一生!”
“然而谁能想到就在某一天的下午,事情发生了转机,有一个人……他来到了民妇家,找到了马大!”
“民妇不认识那人是谁,只知道他在悄悄和马大商量好事后给了马大一笔钱,虽数量不多,但也足够像民妇这样的家庭吃喝上一年!”
“莫名其妙得了钱,民妇心有惶恐,不过无论民妇怎么询问——但是马大他就是不肯说出实情。”
“说实话,虽然那钱不知来历,可毕竟它是我们家的了!民妇可以拿它去买些粮米,再给孩子们添些衣服,以备过冬——”
“然而马大这个畜生!他非但没有给民妇任何钱,甚至还将钱全都拿走了,第二天便跟着先前那人上了京中,一去不返!”
“民妇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些眉目。”
“原来他马大收了人家的钱,要去京中帮什么人作证……民妇心觉此事不妥,便将孩子交了亲戚自己随之赶来了!”
“马大是民妇的丈夫,无论如何民妇不希望他有危险,被人骗!”
“原本,民妇还以为他是脑袋发昏,上了什么人的当。可没想到等民妇到了京中后,却发现他好端端的,一点事没有。”
“丈夫安然无恙,民妇自然高兴。可是没想到的事——马大他不是人,他不顾民妇和孩子的死活!”
“拿了钱在京中花天酒地,终日吃喝玩乐不说,甚至还上青楼,把原本可以养家糊口的钱全都砸在了妓女的身上!”
“民妇没有办法,一直在旁劝说,可是马大他死不悔改,甚至还将民妇赶了出去,不管死活!”
“而也是在同时,民妇走投无路,却意外发现了马大的秘密:原来他来京中是要帮人做为证的,说什么恒亲王府上的韩玲姑娘是他的妹妹!”
金香交代了前因后果,终于把话切入的重点!
而这个时候大家脸色都不好,似乎先入为主,对马大这样的男人很不待见!
“殿下,虽然民妇不知道这位韩玲姑娘为什么要马大这么做?”
“但是民妇可以对天发誓马大根本就没有什么妹妹流落在外,更别说知道她的具体年纪了!”
“殿下,马大所言句句为虚,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金香豁出去了,将什么都揭开捅出!
闻言,大家一片哗然,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殿下,她、她说谎,实情不是这样的!不是——”
脸色惨白,没想到自己的媳妇会出来搅局。
自知不妙,马大连声抵赖,目光不由的向韩玲母女望去,似乎在乞求当下该怎么办?
怎么办?她怎么会知道!
恨得不行,原以为一切都妥当了,可没想到临成功了被人来了这么一下?韩玲怄都要快怄死了,哪里还会知道该怎么办?
废物!真是个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她、她真恨不得能杀了他!
狠狠的剜了眼马大,韩玲大口呼吸,绞尽脑汁!
事已至此,没法挽救,可不管怎样她都必须试上一试,不能坐以待毙!
“殿下,这妇人污蔑,根本意图不轨!”快速出声,韩玲都站起来了。
而见此蔚成风也不知她何意,只能顺着她说,“哦?说来听听?”
“殿下,这整件事情其实再明显不过,金香是我哥哥的媳妇不假,但其它她所说的就未必真了!”
“其实从她刚才的话里不难看出,我这个嫂嫂,她对我哥很不满呢……”
“也许我哥是有不少陋习,伤了她的心,可是作为妻子的,难道就因为此而可以诬告自己的丈夫吗?”
“欺骗太子殿下啊?那就等于是欺君!一旦事发,人头不保——试问我哥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那点钱?”
“对,没错,我哥之前是得了一笔小钱,是我给他的。因为我找到了哥哥,心里激动,所以托人捎了点钱给他,让他作为来京相聚的盘缠!”
“怎么,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我的嫂嫂,你可真是够贤惠的,就因为你丈夫没将这笔钱给你,你就诬赖他,要置他于死地?试问你的良心何在!”
“那****哥哥听说找到了妹妹,心里开心,急迫之下便上了路,没有多做说明。”
“他那是想来见我,所以没有将钱留下,不然留下了钱,他怎么上路?难道妻子和妹妹之间,我哥就不能选择一次妹妹!”
“嫂嫂啊嫂嫂,我真为我哥娶了你这样一个媳妇而心寒!我们兄妹,十年未见,难道你都不能理解一下吗?”
“还反而在此搬弄是非,胡说八道?我——”
情动之处,韩玲说罢伤心的掩面!没有法子了,只能讲黑的说成白的,希望能够混过关去!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是来见妹妹的,并没有不管妻儿啊!妹妹当初给的钱不多,只够我上路做盘缠,哪里能再分下些?”
“殿下,我十年未见妹妹,心里急切,所以便没有跟这婆娘讲清楚。谁知道这婆娘反过来咬一口,说我欺君——她、她究竟安得是什么心!”
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此时,那马大一听韩玲的话,便接着迅速往下说去,希望能将局势给扳回,不被人揭穿!
“嗯,此言有理……从刚才金香的话语中,确实能听出不少对其夫李金泉的怨恨,所以故意报复……也是未尝无可能。”
蔚成风本就偏帮韩玲,此时当然向着她说话。
闻之,那金香大声喊冤,拼命的摇头想要证明!
“来人,把这个毒妇拉出去!蓄意陷害亲夫,本殿待会再去收拾!”
想先清场,待事后人都散了再来处置。
蔚成风不傻,这件事情真相如何——眼下他心中已经有数!所以才会下着这样的命令!
“是!”
侍卫们上前,想要服从命令!
然而这时候,座上一直久未出声的蔚蓝汐开口了,虽看似漫不经心,但话语坚定,似不容人违抗!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