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躺着,真是吓死人不偿命,许浩宇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骂道:你直接说她睡着了还没醒不就完事了嘛?哪里至于让我动粗呢?可是无论怎么讲,似乎都是自己的不是,于是就草草道歉道:“刚刚我是冲动了点,不好意思,你有没有伤到?要不去做个身体检查?”
大堂经理哪里敢,连连摆手,断断续续的谢绝他:“许…许先…先生,太客气…客气了,我、我这把老、老骨头、还、还是经受的住的…许先生还是去看看许夫人吧…她…她好像受了很大刺激…颓废、废得很!”,一句话喘了三口气才勉勉强强讲完。
既然他自己不接受那么自己也没有办法,许浩宇是这么想的,于是耸耸肩,一副勉为其难的说到:“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勉强了!”,说完转身要走,临走前还不忘转过头来说上一句:“下次说话记得说清楚了!”,然后上下打量他一会,继续说完:“你可经不起多少次这样的折腾!”,许浩宇消遣完大堂经理才乐滋滋的朝路途病房走去!
留下大堂经理跟场中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大堂经理擦了一把汗,今天算是惹到自己老祖宗了,不过吃一记长一智,这个件事情就教训他,话绝对不能只说一半,否则就是害人害己,当然最最最重要的是以后也不能再惹这个小祖宗了,不然自己这条小命一定会了结在许浩宇手里!
可是许浩宇却一点不自知,整一个若无其事的模样,完全不将哪些恐惧的眼神与躲躲闪闪放在眼里,依旧大步流星的朝路途所在病房走去。“直走,左拐,再直走,倒数第二个病房”许浩宇嘴里重复着刚才大堂经理的话,并按照指示走着,然后突然在一个病房前停留下来,紧接着一步两步后退到另一个病房门前。
“应该是这里了!”许浩宇喃喃的自言自语,伸手去推门,可是手才刚碰到门忽然就弹回来,一来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路途,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爽约的事,二来是他有些害怕路途会再次跟自己提出离婚的事。
可是丑妇终须见家翁,所以这些事他是必须要亲自面对的,而且此事宜早不宜迟,越到后面就越是覆水难收,既然自己已经做了决定,想要跟路途重新开始,那么以前所有的一切就得全部推倒重新再来。
许浩宇长吐了口气,壮起胆子推门,可是他的手连碰都没有碰到它,门居然就已经开了,里头出来一个西装革履,面容清秀却不失霸气,身形健硕挺拔,他这么往门口一站,横在中间,整个门口都给堵住了。
许浩宇皱着眉头,这个人他见过,上次就是他送路途回来的,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莫非刚才去接路途的是他?一连串疑问得不到解答,许浩宇的脸色也更加难看,黑着脸毫无表情可言,就这样盯着他看。
被许浩宇盯得浑身不自在,还以为自己身上沾东西了,不自信的上下检查了一遍,可是似乎什么都没有,许浩宇依旧盯着不放,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真的没有任何不妥。可是许浩宇就是一直盯着,像是有宿世恩仇一样。
他耸耸肩,歪了歪头问道:“您…有事吗?”
他不认识许浩宇,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许浩宇跟路途的关系,若是知道或许他对许浩宇的敌视也不会觉得奇怪了。可是许浩宇却认得他,一个化成灰他都认得出的人,误解这么深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没你什么事!请把!”,直接下逐客令,还不忘他的绅士风度,做了个请的手势。
杜少棋剑眉微挑,貌似猜出他的身份,然而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昨天晚上自己一直在路途身后听着她跟另外一个女人开战,为的估计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一个抛妻弃子,背负家庭,根本就是一个毫无责任感的人,这样的人竟然还敢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站在这里?他还真是太过自视过高!
不过他杜少棋虽算不上什么圣人君子,可是至少也算是个翩翩公子,做成人之美这等小事的肚量他还是有的,既然许浩宇请自己走那他就走呗,于是微微一笑,还半鞠躬,完了后退一步,轻轻的将门扣上,生生的把许浩宇关在门外,双目对着冰冷的铁门。
路途麻药已过,模模糊糊听到门口有人说话,缓慢睁开眼,看到杜少棋站在门口,背对着自己,她只觉得自己头通欲裂,喉咙干燥灼热,火辣辣的难受,可是她依旧强忍着开口询问道:“棋,你干嘛呢?站在哪里干什么?”
杜少棋闻言‘咔嚓’一声将门反锁,之后才转身望着她,淡然一笑道:“没什么,一个很无聊的人,不要管他!”,睁眼说瞎话却还可以这么淡然,他杜少棋还真是第一人!
“无聊的人?”,路途说着一口气不顺就咳嗽起来。
见她咳嗽,杜少棋赶紧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想要替她理顺气管。可是好像无济于事,她一直咳着不停歇,他看着不是办法,他之前出去是想要去倒水的,没想到被许浩宇这么折腾他都给忘了,可是现在许浩宇还被自己关在门外,这门好像开不得。
可是事实不是他不开就解决得了的,因为许浩宇既不是木头人又不是傻子,之所以一直没有其它反应不过是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回过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敲门,“啪啪啪”一下两下三下,没人答应,他再次敲打“啪啪啪…啪啪啪啪…”,杜少棋一次不回应他就敲第二次,第二次不回应他就敲第三次。
对于杜少棋而言,他就是有本事把门给敲烂对自己来说也是没有半点的损失,所以根本就没有打算给他开门的意思,可是路途就不行了,她不知道外面的是谁,杜少棋说是个无聊的人,可是他为什么一直敲门呢,她实在是不理解,轻轻的问道:“棋,这、他一直在敲门,或许他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呢?”
杜少棋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却丝毫没有要开门的意思,还催促路途注意休息:“路途,你先躺下,不要理他!”,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指了指门口位置,神秘熙熙的说道:“他这个人,脑子有点毛病,我们还是少去招惹他的好!”
经他这么一说,路途立马乖乖躺下,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许浩宇也是敲累了,在一旁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眼睛依旧紧盯着那扇门,丝毫不肯挪开,心里无比鄙夷的想:你以为躲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也太小看我许浩宇了,你要是不出来那就最好一辈子都躲在里头!许浩宇已经立誓要一直在外面候着,就不信他们俩能在里面呆一辈子!
外面许浩宇一个人如同一个傻子一样坐在门外,饱受往来之人怀疑眼光与他们在明目张胆的指指点点,有时候他还正是想走过去告诉他们,其实自己英语未必会比他们差,所以就算真的想骂别人是傻子,那就请躲远一点,特别是在还不确定别人听不听得懂之前,不要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在骂别人是傻子!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今天的事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想在节外生枝。
里面路途和杜少棋自然是比外面的许浩宇好多了,有说有笑的。畅聊很久,路途才突然想起来,好像是大堂经理把自己送到医院来的,可是怎么一直没见到他人呢?于是她忍不住疑惑的问道:“棋,你有没有看见其他人?”,其实路途也不知道大堂经理叫什么,说来也真是惭愧,他两次送自己来医院,对自己更是照顾有加的,她还来不及好好感谢他呢!
杜少棋不知道她所指,以为路途说的人是许浩宇,于是就推塘道:“人?什么人,我算吗?”,说着还指着自己,满怀深情的看着她!
路途被他逗笑了,笑哈哈的推了推他“别逗了,我是说除了你我之外,还有没有人来看过我?”,虽然知道杜少棋是在装傻,她还是认认真真的解说了一遍,让他无法在回避自己的问题!
路途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就是要问许浩宇来了没有,杜少棋是这么认为的,他也清楚现在的许浩宇一定还在门外,要不要告诉她呢?从他的角度出发,他是极其不愿意说的,可是路途又好像很期待的样子,说还是不说呢?他自己一个在纠结!
她一直在等着他的答案,可是见他貌似没有要说的意思,路途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个有没有的问题吗?有这么难回答嘛?见过就见过,没见过就没见过咯,需要考虑这么半天嘛?
路途一脸不解的发问:“棋,你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嘛?”
“啊?”杜少棋无言以对,脑海里迅速搜索这词汇,此时的大脑以一秒三百四米的声速快速左转,五秒,仅仅五秒,一个完美的借口新鲜出炉了:“不难回答啊…我只是不知道你想问的是谁,因为很多人来过!”
“很多人?”这次轮到路途无言以对了,怎么会有很多人呢?她在自己可是人生地不熟的!
“对啊…有很多啊!”杜少棋再次启动他睁眼说瞎话的模式,瞎忽悠路途道:“你想想看,这里可是医院,医生护士肯定都是出出入入的,还有一些病人闲得慌过来凑凑热闹也是有的,还有…”
“还有?”路途不可思议的追问道。他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跟自己问的人有那么难区分开来嘛?
杜少棋很认真的点头,严肃正义的回答路途:“是啊,还有!”,其实他这个还有只是一个铺垫,想用它来证明有很多人来过,至于还有后面是什么,他压根就没有来得及想,所以现在只好采用拖延策略,然后在脑中马不停蹄的翻找着应对之策!
“还有谁?”,打破砂锅问到底向来都是路途的个性,本来是想等他自己说的,可是他却拖拖拉拉的,既然如此,那她就问多一句呗!
杜少棋很好的把握住了刚才的一瞬间,想到一个有些勉强但又不可否认的借口:“就是哪那些来看望病人的人啊,他们经常走错房间!”,末了他还自我肯定一番“是的,就是这样!”,说完自己都佩服自己了,急中生智还正是个难得的智慧,同时也是出门在外一定要必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