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童晏维带回来,晏维不肯。
直到两个小宝贝被送到沈茂面前,他才算真正从阴影里走出来,童晏维听到也很开心,说希望以后他和宝宝们有机会见面。
不需要多说多想多解释,阮阮已经知道童晏维在国外,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去国外,肯定也不会明白晏维嘴里所谓的天意报应到底是什么,她只会知道,那个她一直很喜欢的大男孩在历经一些不愉快之后,选择了远游。
没有爱恨牵绊的人,永远是最自由的。
只是不知道,童瞳她自己是否知道她的两个宝贝还安好,她曾那么深那么浓烈爱过的男人,现在生活的很好。
“以后我可以经常去看嘉南嘉北吗?”阮阮问。
“当然可以,你是他们的小姨。”
那天晚上,霍朗家里一直吵吵闹闹,霍燕喃很快和两个帅气的小弟耍成一片,耀武扬威的带着他们俩傻乎乎的从霍朗家走进自己家,如此反复,乐此不疲,乍一看就跟女皇摆驾回宫似得特有气势。
这小区上电梯需要刷芯片卡,霍朗又在他们这一层的电梯门外加了围栏,而安全通道的弹簧门,三个小家伙根本没有力气推开,偌大一个走廊,成了孩子的游乐场。
祝小香喝高了,跑到阮阮家来吼她吃蛋糕,她正在给三个小宝贝堆积木,被他一嗓子吼倒了,阮阮摆手说,“我不去了,你们快吃吧,玩的开心一点。”
“来呗!来!”他扒拉开那坨喃喃,拉着她站起来往霍朗家里走。
“小香,我吃饱了,而且你们又喝酒,我不会。”
“不会喝你还不会吐吗?”
“吐……”阮阮为难的不行,她又没喝酒没怀孕,有什么好吐的。
灯火通明的方正客厅,安燃和沈茂在划拳,显然沈茂技高一筹,低落的两年没有让他常年积累的好本领退化,安燃只能愿赌服输的喝酒。
霍朗和金木谣坐在另一张双人位的沙发上笑着看他们俩,他手里端着一杯洋酒,看起来不算很醉,金木谣是看不出来真醉还是装醉,总之看起来是非常的醉,她长发烫着性感的大卷,懒洋洋的靠在霍朗的肩膀上笑着,头部慢慢下滑到霍朗的 口,她忽然仰起头,搂住霍朗的脖颈将他的头扣向自己,严丝合缝的吻住他的唇。
“啊噢……”祝小香的酒劲被吓没了一半,忽然松了口气,“原来她不喜欢安燃啊……”
金木谣的舌头滑进他的唇,试图撬开霍朗的牙齿,一番努力后,还是不得已的放弃了。霍朗牙齿咬得万无一失的紧,就跟长死了似得。
可在阮阮眼里,那是激烈的热吻,唇分时,霍朗的嘴角还挂着慵懒倨傲的笑容。
视线相汇时,他坦然,阮阮则尴尬的低下头,安燃没有注意到刚才霍朗和金木谣的一幕,拍拍身边的位置把阮阮叫到身边,把果汁推到她面前,“一会喝完了给你做宵夜。”
“噢。”阮阮点头。”沈茂是高手,你不要和他玩,多吃亏。”
“没事,我才刚喝,刚才都是小香在输。”
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霍朗盯着茶几上乱七八糟的酒瓶,浅浅的抿了一口酒,霍燕喃从外面跑进来,叽歪着推开金木谣,爬到霍朗身上,“爸爸,带我和弟弟们去兜风。”
霍朗抱着胖乎乎的小丫头向后扬了扬头,“不行,爸爸喝酒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为什么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
霍朗皱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快十一点了,你是不是该睡觉了?”
“你陪我睡吗?”
“不陪。”
喃喃很生气的大喊了一声,“不行!”成功吸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那一对傻萌的双胞胎,喃喃指着金木谣继续发挥她的大嗓门,“我不让你只陪木谣阿姨睡!你是我爸爸!不是她爸爸!”
金木谣不以为然的笑笑,拿起一个草莓放进嘴里,眯着眼睛看她。
霍朗似笑非笑的按下喃喃的小手指头,“什么叫只陪木谣阿姨睡觉?你看见我陪她睡觉了?”
“你不陪我睡觉不就是在陪她睡觉?”
“狗屁逻辑。”他在喃喃肉墩墩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那一身米其林似得肉肉微微发着颤,“你不睡觉这个月你都别想兜风了。”
“爸爸,我好爱你。”她胖胖的小手捧住霍朗的脸颊胡乱在他嘴边亲了两口,“你也爱喃喃。”
“今天不爱了。”
“爱!爸爸爱我,搂我睡觉吧!”
阮阮手边的蛋糕一口还没来得及吃,站起来招呼霍燕喃,“过来,我带你和弟弟们去睡觉。”
喃喃转头看了阮阮一眼,“我要和爸爸睡。”
“你回不回家?”阮阮的语气冷了几分,看起来很严厉,霍燕喃嘟着嘴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恋恋不舍的从霍朗身上爬下来,拎着两个嘉南和嘉北回寝宫了。
“我不喝了,去给阮阮弄点吃的。”安燃起身拍拍沈茂的肩膀,“一会再战。”
阮阮把三个娃带进卧室,一起抱上了床,用温毛巾给他们擦脸擦手,让他们并排躺好,盖上被子,“我数三个数,一起闭眼睛,闭眼睛的是乖宝宝,不闭眼睛就挨揍。”
“你敢打我我会告诉我爸爸的。”喃喃及时辩驳,
“我让你舅舅连你爸爸一起揍。”阮阮瞪着眼睛吓唬她,“1,2,3!”
嘉南嘉北立刻闭上眼睛,喃喃也使劲的把眼睛挤上。
安燃找出来一点干贝给阮阮煮粥,又烫了一点点菠菜撒上点花生仁清拌。
“睡了吗?”
“恩,嘉南嘉北本来就困了,喃喃吓唬吓唬也睡了。”
“让你跟着熬夜了,本来和小香说好出去玩的,沈茂说带孩子来,就在家里了,一会喝了粥赶快睡觉。”
“那嘉南嘉北留在这吗?”
“沈茂一会得抱走,你别反锁,一会我给他开门抱孩子。”
“好。”阮阮站在一边思忖了半天,才琢磨出一个正确开口的模式,“安燃……”
“恩?”安燃拿着勺子转头,一脸的不解,“借钱吗?怎么这个表情?”
“不是,我一直以为你和金木谣会在一起……”
“你怎么感觉的?”
“她看起来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玩,小香吃醋了吃了好几年,而且她对你也很特别。”
安燃用勺子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留下一圈白色的米糊印,“你是想问我她是不是和霍朗重归于好了吧?”
“不是,我真的是在关注你的个人问题,你都33岁了,现在事业也很稳定,也该成家了。”
现在的安燃和以前那个有些温柔的痞气的小男人不一样,他也穿白衬衣,黑西裤,身姿挺拔,没人能看出来他有半只假腿,乐观积极而有朝气,会是很多女孩子喜欢那一款,安燃眯了眯眼睛,“她和霍朗有没有好我不知道,我没那么八卦,她和我的话只是朋友,霍朗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对他前妻下手,显得太没有人性了,再说她从来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小鸟依人的,不依人只小鸟也可以,短粗胖一点也没关系,总之不喜欢长手长脚的衣服挂。”
“你好肤浅啊,只看外表吗?”
“也不是,看内心的话我喜欢没有我聪明的,会依赖我的,她人精呢,过日子还要斗智斗勇,多累,况且她好像根本就不喜欢我,我觉得她是那种如果喜欢谁肯定藏不住要说的人,胆子很大又直来直去,只能明恋,暗恋不像她。”
阮阮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那小香呢?”
安燃无奈的笑了,“别闹了,他是个爷们。”
“他好像喜欢你。”
“喜欢吧,不收费。”
安燃离开后,阮阮回到卧室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个圆形的小木盒,打开来,月光下,一枚泛着温润光泽的指环安静的搁在里头,还有一只在黑暗里也掩饰不住光辉璀璨的钻表,它们的下面,压着一个紫红色的小册子,是她的离婚证。
她的决定是对的吗?
现在的霍霆以为她身在幸福中,他在认真的过自己剩下的生活,虽然他的背影看起来仍旧落寞,可是笑容也很多,她偶尔会带着喃喃“一不小心”的和他遇到,她能看到他眼里那若隐若现的欣喜若狂和满足。
而霍朗呢?他什么样子?阮阮不知道。
他们离的很近,一墙之隔,可很难相遇,今天看到时,他换了一个很潮的发型,他身边还有一个他曾经生死相随的相爱着的女人,至少看起来是比和自己在一起是要轻松许多。
她知道,他一直没有离开中国的原因不是仅仅是为了喃喃,也是为了霍霆和他母亲,为了失而复得的亲人。
有人说,当你真正懂得了爱情,就会原谅了那颗心非他不可,而现实生活却给你了更好的选择。
她小心的收好那些珍贵的回忆,下一次夜深人静的夜晚,还可以拿出来看。
那天晚上沈茂也喝醉了,在霍朗家睡下,早上阮阮给两个小少爷洗过脸,喂过了米粉,他才抱歉的来敲门,带走小孩。
不只是沈茂,所有人都在霍朗家睡下的,不知道他们怎么睡的开,可能就是横尸遍野死的躺了一地,也可能共享了床铺,而霍朗和金木谣,可能也就像喃喃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