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的是结果,至于过程,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我快速达到目的,那它就是我的最佳方法。”
“霍霆的死活不用你操心!他活不过你!”
孟老爷子背过手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
孟东不可思议,“你知道?你知道你还三番两次要弄死他!没有他我根本活不到今天!他做什么对不起孟家的事情了!让你如此迫不及待的对一个不相干的人下此毒手!”
“他挡了我的路。”孟老爷子说,“况且,我没有义务,也没有时间,去等他一个陌生人自然死亡,他挡路的时候,我就要清理。”
“你已经杀了姚煜,你已经杀了一个人了,全世界只有你自己是父亲吗?他没有父母吗?你有儿有女,你不缺我一个,他是独子,你真他妈是丧心病狂!你不是我父亲,你只是个禽兽不如的人渣!如果你还敢动霍霆,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他眼眶通红,像是被逼急了的小野兽,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敌人,瞪的久了眼睛太疼,一眨眼就落了泪,他粗鲁的擦掉,转身离开,“你死了那一天,就是我脱离孟家那一天,我不会为你送终,不会为你戴孝,如果霍霆非自然死亡,我要你整个孟家包括我,一起给他陪葬,下了地狱,我们接着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
他不敢把孟家才是那个置霍霆于死地的真凶告诉霍霆,他已经让霍霆背负了一条人命,霍霆这一辈子都会为了姚煜的死而自责,他无法说服自己再让霍霆去背负自己的一生,如果霍霆知道,他答应和文君结婚是为了保全他,霍霆那个柔软至极的人,又该用怎样的愧疚来束缚他自己呢?
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并非你绝口不提便可以就此销声匿迹,只有刻意的谋划,没有无意的天衣无缝。
霍霆驾车和他分开时,在后视镜里看了孟东很久,心里犹如岩浆翻涌,可他比孟东沉得住气,也比孟东能守得住秘密。
去往警局的半路上,霍霆接了一位朋友,两人相谈甚欢,聊天的内容轻松而恣意,他们并不常见,可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朋友,就算平时不见,需要他拔刀相助时亦可以免去无谓的寒暄。
现在的于笑看起来糟糕至极,虽然她仍旧貌美,可那股因为美貌而起的灵气已经不复存在。
她披散着头发,双目无光,带着手铐脚镣如同****困在牢笼里。见到霍霆的一刻,她猛的扑过来,手铐撞在栅栏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审讯室里只有霍霆一个人,坐在警察该坐的审讯台旁,眸光淡淡的看着栅栏后面的于笑。
“别激动,我不是来为你洗脱罪名的,我是来通知你,于长星已经火化了,长星电子已经倒闭,最后一点资源已经被Otai当做垃圾收了回来,还有你妈……”霍霆勾了勾嘴角,“笑笑,其实你很出乎我的意料,一直以来我只是以为你是个愚昧的笨蛋,在法国上学也是半调子,没想到,毕业于化学系的你,这辈子还真能学有所用,你的情商不高,可是智商却不低,你应该知道你给我妈吃的致幻剂最后会导致什么结果,对吗?我还要谢谢你,让她从此以后不会有任何烦恼,可惜你妈,好好一个人,从此以后只能住在精神病院,除了我,没有人能带她出来。”
于笑疯狂的用手铐砸面前的栅栏,发出震耳的声响,她失声痛哭尖叫,双目猩红,恶狠狠的模样好像要生吞了霍霆一样,好一会,突然带着眼泪诡异的冷笑,“你做梦!霍霆,你做梦,我一定会出去,我爸不会就这么白死,我妈也不会永远留在疯人院,我于家还会东山再起!”
“凭你?”霍霆目光清远,不屑的轻笑。
“凭我另一个男人!我从来没有什么表姐,送我钻石送我古董的,是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是你抗衡不了的男人!他会带我离开这里!”
“韩柯是吗?”霍霆手里握着宾利的车钥匙,一下下的在桌面敲着,似乎对于笑的话没有丝毫的意外。
他的话音刚落,审讯室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韩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却不是只身一人,局里的领导面带微笑手握着手将他送进来,还没完没了的寒暄,“不麻烦不麻烦,以后还会有事情麻烦你舅舅的,这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于笑挑衅的看了霍霆一眼。
韩柯关上门,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狼狈的于笑,嘴角浮上一抹微笑,深不可测。
“韩柯,我是冤枉的,人不是我杀的,是霍霆推我的,你帮我找律师了吗?我要和他离婚,他不是人!”
韩柯一侧的眉头轻轻挑着,“噢?”了一声,“你没杀人?”
“恩,是,你快点找律师来,让警察查清楚,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霍霆是疯子,他疯了。”
韩柯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到审讯台前靠在桌沿,抱着肩膀打量于笑,“可是为什么,我女朋友说亲眼看见你杀人了呢?”
“你女朋友?”于笑愣住了,手指死死的扒着栏杆,“你哪来的女朋友?你不是说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如果我和霍霆离婚了,就是你的妻子吗?”
韩柯笑笑,“我女朋友叫沈暮青,你认识吗?”
于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忽然间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霍霆给她布置的局,用温柔做陷阱,用宠爱当诱饵,让她心甘情愿自动入局,她步步失守,他步步为营,现在回头去看,已成步步惊心。
韩柯转身绕过审讯台,坐到霍霆身边,非常自然的从霍霆口袋里摸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颗,脸上带着一点点肆虐的笑,这个亲密的小动作,足以说明了霍霆和韩柯的关系,就算韩柯是奔放开朗的人,可霍霆不会允许一个陌生人的手掌伸进自己的口袋里。
“我很抱歉,于笑。”韩柯痞气的笑笑,“你的魅力对我而言,远远不及霍霆。”
“你和孟东一样?”于笑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不喜欢女人?”
韩柯不可置否,手臂放松的揽在霍霆的肩膀上,“严格来说,男人女人都行,最近发觉沈暮青很不错,温和懂事,适合做我的妻子,以前的话,喜欢你老公很多年,我们是大学室友,和阮阮也算是朋友。”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折断,于笑面对霍霆时的嚣张气焰已经彻底熄灭,她额头抵在斑驳的铁栅栏上,面如死灰,“你说谎的代价可真大,传家粉钻,稀世古董,就为了配合霍霆这个疯子说谎……”
“天真。”韩柯嘲讽的笑笑,拍了拍霍霆的肩膀,打算离开这里,临走时对于笑说,“既然看清了事实,就别再试图联系我,你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你今天的一切遭遇,都是罪有应得。”
霍霆拿起刚刚韩柯从他裤袋里掏出的烟盒,抽出一颗给自己点燃,烟灰直接弹在地上,“你确实很天真,你凭什么觉得韩柯那种人,会喜欢一个不知道几手的货?至于那个白玉如意,不过是做过工艺的仿品,而那颗钻石,只要你舍得摔,它就舍得碎,梦做的太好,从现实醒来才会觉得疼,我就是让你疼。”
于笑在发抖,手铐随着她颤抖的频率在铁栅栏上磕出密集的声响,她没有了挣扎的余地,现在仿如一条失去了水的鱼,除了仅剩一口呼吸,没有任何游动的余地,她眼泪簌簌往下流,却冷笑着,“鱼死网破,你让我家破人亡,你比我先家破人亡!”
霍霆不以为然,淡如清风的微笑,“今天的一切,我都可以坦然接受,你如今的一切,你心甘情愿吗?”他起身走到于笑面前,用手指弹了弹坚固的栏杆,“归根结底,我才是赢家,我还在外面,你却永远都出不来了。”
于笑愤怒的咬着牙,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猛的伸出来,想要抓住他狠狠的撕扯他,霍霆没有半分诧异,也没有躲避,这个距离,是绝对的安全,于笑的手到底还是卡在一半,他双指掐住香烟,毫不犹豫的戳向她伸出来的手臂,香烟瞬间熄灭在她柔嫩的手背肌肤,于笑痛苦的扭曲了表情,飞快的收回手,霍霆却比她更快,出手极快,一把抓住她的中指,于笑漂亮的指甲上镶着大颗的璀璨水钻,此时却成了霍霆掌握她的最佳着落点,他捏住她的指甲和中指上的水钻,猛的翻动手掌,迅速撤离,硬生生的掰下她的整片指甲,带着近乎残忍的快意,斑斑血迹沾在他干净白皙的指尖。
于笑痛苦的哀嚎,退到墙角汗泪俱下,捧着右手惊恐而愤恨的看着他。
霍霆雪白的发丝衬着他报复后的微笑,俊美的有些诡异,“十指连心,痛不欲生吗?你现在感觉到的疼,不及我面对我女儿死去的痛苦千分之一,你该庆幸,我没有剁掉你罪恶的双手,多话的舌头。”
于笑缓缓蹲下身,指尖血肉模糊,大滴大滴的鲜血滴落在水泥地面,“变态……”
“我会有你每晚对着一个GAY自慰变态吗?我会有你喂一个对你百般宠爱的老人吃迷幻剂变态吗?”他将手里带着血肉的指甲弹回于笑的面前,掏出淡蓝色的卡通小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指尖,然后扔给了于笑,“你儿子的,留个纪念,你们母子今生都不会再见面了。”
“你想对江夜怎么样?你到底是不是人!他是你亲生的儿子!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吗!”
“你说错了,我不会动霍江夜,他是我的儿子,我要让他健健康康的长大,不过他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知道你这个妈妈的存在,你最讨厌谁来着?巫阮阮还是沈暮青?”他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接着说,“现在看来应该是沈暮青吧,她不仅抢过你的老公,还霸占了你的另一个男人,最终作为目击证人手持视频证据把你送进监狱,恩,那你的儿子,今后就和她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