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礼貌,你懂礼貌你夹他衣服,你还不如把他手夹门缝里。”
“这个主意不错,明天吧,今天我懒得下床了。”
霍朗母亲在那边愣了愣,“你不下床开门我怎么进去,这是我的病房,抢过劫财劫色的,还没见过劫床的!”
霍朗翻身,盖上被子,“这是对你们的惩罚,让你偷吃鸡,你属黄鼠狼的吗?天天吃鸡,还是炸鸡,你的胆固醇指数飙出你智商几十里地,你还吃,今天晚上你就站在门外吃炸鸡,吧!”
“哎呦我吃你养的鸡啦,把你小气的,都说养儿防老我养你这么大连块炸鸡你都不给我吃你这么不孝顺也不怕遭雷劈。”
他不屑的笑笑, “我不怕,我不是富兰克林也不是祝小香,下雨天不能放风筝这件事我3岁就懂,不劳您操心,你该关心的是祝小香会不会遭雷劈。”
“小香怎么你了,好几年没见面,一见面就打的不可开交,他在你屋里放风筝了?不就要看看你变成杨过什么样和你的雕什么样么?他又没说要抢你们家小龙女!”
霍朗的手机在耳边嗡的震了一声,是有消息进来,他暂且停顿,先看了一眼信息,阮阮给他的回复是,我爱螃蟹。
他发送:那你晚上煮了它,用餐愉快。
电话放回耳边,他继续刚才的话题,“祝小香,这个智商万年负值的不男不女的老妖怪,刚才试图离间我和我老婆的关系,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他作为一个如此不人道的恶人,必然要受到不人道的惩罚,他的衣服可以再做,我的老婆跑了我去哪儿找?我找了30,“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找了31年,才找到一个看得上眼的,就是陈酿也够时间开封了,我这么来之不易的神圣的爱情,还有你期盼多年的儿媳妇,差点被祝小香这个祸害给吓破了胆,弄不好刚刚还掉了两眼泪,我才回美国第一天就让她为我的绯闻掉眼泪,你让她怎么把未来放心的交到我手里,这严重了影响我的家庭和美和睦和谐,一旦因为他的愚蠢而给我造成了重大损失,后果他可以承担吗?我要娶他吗?让他给我暖被子生闺女陪我笑看人世苍茫吗?”
这语态平缓不卑不亢,用词恳切态度真诚,霍朗妈妈立刻墙头草一歪,“儿子!夹的好,哭死他也别开门!”
他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祝小香在门外大吼了一句,霍小狼你这头没有智商的乡村土猪!我会让你为我的惊世巨作付出代价的!沉重的!大代价!
平日里,霍朗在,SI的这些小女孩小少妇,不见得敢多谈论他,有事没事偷瞄上几眼,也不犯法。可一旦霍朗不在,女人天生的八卦能力就顷刻之间完美诠释出来。
各种流言蜚语漫天飞舞,譬如,霍朗为什么和新来的漂亮女助理安茜一起消失了……
听进过施工现场的同事说,安茜被抬出来的时候下身全部是血,明显是流产,人事数据显示安茜是初中学历,一个只有初中学历能进入SI,必然是霍朗亲自带来,那么这个冷漠冷血高不可攀的副总,到底和那个怀有身孕的女助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天下午,为什么霍朗带着女助理一起消失,而不是带着童晏维一起消失?答案很简单,因为霍总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啊!
不过,安茜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意外没有的吗?还是薄情副总不想她生!
为何霍朗出院后只来一天公司就再次消失,而安茜却连出现都不曾出现过,重重疑问得不到解惑,没办法满足众多女同志甚至很多男同志那颗喜欢看热闹的好奇心。
有时候,阮阮甚至觉得,给他们一人面前发一盘花生瓜子,放杯铁观音,她们就可以开个“就霍总与安助理莫名其妙暧昧关系大讨论’的茶话会了。
流言就是有这样感染人的能力,让周遭所有的人们都为之热血沸腾,好像和自己多么大关系一样,可是流言这东西,也不需要乘风而上的去解释,因为他们想听的,不是真相。
流言和誓言的区别,就是前者终会随风而去烟消云散,而后者,则会安如磐石坚不可摧。
当我们得到了那个人的誓言,还何必在乎无关紧要之人的流言。
在春节的前夕,SI有一项重大的调整,创意部将会和设计部合并,原有的创意部成员将作为创意组进入设计部,而原本的创意总监却变成沈总的助理。
这是继副总和漂亮女助理的一大绯闻之后另一大爆炸性的新闻。可是所谓上级通知,就是让大家伙明白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群众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沈茂根本就不关心其他人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员工们的任何建设性意见及建议不会被他吸收和采纳,只要童瞳一个人点头,那别人有没有头都可以。
巫阮阮和所有人一样不解,霍朗的工作量确实非常大,所以他有理由需要两个助理,一男一女,但向来被大家难得一见的沈茂呢?
很多人猜测过,这小小的设计公司对沈茂来说,也许只是玩票性质,见他一面和见总理一面一样不容易,他的心思基本不在管理公司上,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他背后有一个殷实的家底,他出身世家豪门,不过是喜欢设计行业,便投钱参与进来,高薪聘请来一些高管人员,他在自己有身投入的时候才投进来看看,从来没有过全身心的在这总裁的位置上工作过,那么问题出现了。
一个不需要的工作的总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私人助理,公务助理的意义是什么?
有人说,你怎么知道童总监不是沈总的私人助理。
而有又几个单纯善良的脑瘫患者,愿意深信童瞳这种顺毛摸着都会扎手逆毛更是浑身是刀的女人可以当别人的助理,她自己倒杯水看个图都要她原来的总监助理递到手边,她根本就不是伺候领导的料。
有人后知后觉,便有人大彻大悟,难怪童晏维明明是个结巴也可以留在霍朗那么挑剔的人身边,原来他的靠山根本不是童瞳这种依附于男人的小角色,而是SI真正的大老板。
那么别说他是结巴,他就是脑瘫,也是可以当助理的,大不了助理还可以配个助理助理。
巫阮阮并不傻,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的猜测竟与这些热衷于八卦的女同事们不谋而合,可这只是自欺欺人。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童瞳,如果是单纯的职位调动,她是不会同意自己从一名总监降职为一名助理,如果单纯是为了钱,她并不缺。
这职位变动,也着实吓到了童晏维。
他对这所有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这是什么举动,这分明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无声的宣布两人的关系,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会议室里听到这条消息时,晏维还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巫阮阮,恰巧遇到阮阮朝他看过来的眼神,满是疑惑,好像她知道,在晏维这里一定会有答案,毕竟他和童瞳还是整日住在一个屋檐下。
而令她不解的是,童晏维看着她的眼里,并没有任何他是否知晓这答案的内容,他眼里,分明有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
他在心疼谁?在心疼什么?从那次她和霍朗撞到了童晏维在病房门外像个孩子一样的痛哭流涕之后,他就再也没正常过,这种看似属于成长的沉默,现在想想,全是他不愉快的表现。
散会以后,大家各回各家,各干各活,童瞳算是最后的几天在享受她一手设计出来的总监办公室,等待着巫阮阮的质问。
直到会议室里最后一个人走尽,她也没有等到阮阮来,只有童晏维,帮她抱进来两个空纸箱,放在她的办公桌后面,“你,你,你们要要公开唉了?”
童瞳抬手将桌面上的一个笔筒直接扔到纸箱里,“哪儿那么多废话,该你管的你管,不该你管的你少管,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问!”
童晏维正弯腰把她扔的散乱在纸箱里的几只笔整理好,听了她的话,一股怒气从耳朵眼直接喷了出去,“吧嗒”把手里的东西一摔,一掌拍在她的白色钢化玻璃办公桌上,震得桌上摆设的小茶杯嗡嗡作响,“少,少说说,没,用的!我,我管你!是是因诶为你是,是我姐!我,我亲,亲姐!”
童瞳觉得童晏维这死孩子最近的脾气愈发的不好,俨然一副要在这个家里农奴翻身把歌儿唱的趋势,她猛的站起来,卷发一甩,袖口一伸,上去就要给他一巴掌。
童晏维是历经挨揍20年的资深老手,他早把童瞳的每招每式都看的清清楚楚,挨揍这种事,只在于他想躲还是不想躲。他姐揍他,又不会往死了揍,她揍了出出气,她开心了,她就打吧,他虽然是不是哥哥,但是一样是男人,是男人都该宠着家里的女人。
可是这次他没由得她闹,仍是没躲,却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看到属于自己的不再是一个小男孩的力量,当然,如果这个时候,他可以说一口流利普通话,会显得更有气势,但是事不由己,他还是那个小结巴,“我,我……”
这力度,捏疼了童瞳。
她深深的觉得童晏维要造反,管他多用力的抓住自己,她不还有另一手,不打到誓不罢休的一巴掌挥出去啪!
这个耳光结结实实,无比响亮。
童瞳愣了愣,没想到童晏维会一躲不躲,才让这耳光挨的如此结实。
她的手虽然不大,但是手指纤长,手指挥在他的眼角,打得他脸颊火辣眼眶发酸,令他不自然的微微觑起那只眼。
他看着自己的姐姐,她性感漂亮,聪明坚强,她应该顺顺当当的谈一份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恋爱,应该风风光光的,光明正大的,走进婚姻的礼堂,虽然她有些骄傲,有些清高,有些暴躁,可这并不影响她是一个好姑娘,像阮阮一样,他们一个似迎着骄阳的太阳花,一个似盛着月华的玫瑰花,都那么美好,值得被喜欢美好的人去拥有。
可这好姑娘啊,一个比一个更像牛,温婉的那个也好,霸气的这个也罢,都如此倔强,就偏偏认准了一个萝卜只能有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