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王生正在钻研这八荒刀法第三式,这第三式名七千刀,平地起刀,刀垂直于地,聚势而发,千重千影,四散而出,刀皇所说,最多可以一气连出七千刀,乃是一招群杀技能。虽然现在还聚不了势,不如先练练看,只见王生右手握刀,垂直于胸前,双眼而闭,想起和那刀皇对拼的时候的情景,猛地睁开双眼,刀转而出,还没转到两圈,就看见那刀就脱手飞了出去。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飞了出去?”王生心中不平,刀皇说可以连出七千刀,如同平地起风暴一般,吹枯拉朽。怎么自己才出到第三刀就飞了出去,难道真的要有“气”才行?王生顿时想到那日和刀皇对战的场景,一阵摇头,道:“难不成真得练这天图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王生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时一个下人跑来,说道:“王师傅,庄主有请!”
王生一听见陆庄主找他,就停止了练刀,应了一声就回房间收拾了一番。来到正厅,此时已经有三四个人在那了,王生看见陆霜霜也在,而其他那几个:有一个门客,腰间挂着一把剑,看样子30出头,这门客平时也不大说话,但是大家都怕他,听说武功也很高,很受庄主重视;一个是庄主的管家,50岁出头,大伙都叫他陆伯,是陆夫人的远方表亲,跟着陆天远有些年头了;还有一个则从来没见过,此人容貌看起来非常年轻,但是却又有一种老道沧桑的气质,王生一看此人一身长袍,拿了把扇子,不像是个书生,心道此人应该是个修道之人。
陆天远看见王生进来了,热情道:“来来来,王贤弟,快快入座。”
王生回了个礼入了席,此时那书生模样的道人和陆伯都向王生点头,算是打个招呼,而那个剑客则根本就没有看他。
陆天远道:“今次请各位前来,实乃是随我小女霜儿去蓬莱岛,各位都是我陆某信得过的人,此事乃机密之事,不可告之人前,各位今天好好休息一番,晚上一起为小女送行,明日上午便由陆伯带领去往蓬莱。”
众人一听,忙站身领命。
到了晚上,陆天远在庄中阁楼备了一桌小型酒水,只是最亲的几个人还有白天的那三位来了,众人你敬我敬,算是为小姐送行。酒会上,陆天远并没有说起小姐此行是去干什么,也没人提问,所以他也只好知趣的不开口了。
一夜很快过去,天刚亮,小玉便来唤他,说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可以上路了。王生应了一声,小玉就出去了,他起身自己穿好了衣服,想起今天要陪小姐去蓬莱,不知道干嘛,想了一会,还是来到床边的柜子里,拿出最底层的一隔层里的精美的盒子,用胸前的钥匙打开了,赫然是那块九星石。王生把石头藏于怀中,确定无事之后,出了门去。
这时候天刚刚亮,外面还一层雾蒙蒙的,几匹黑马和一辆精美的轿子已经在山庄门口了,等了一会,众人到齐,便向庄主告辞上路了。
一路上众人骑着黑马,而小姐则坐于轿中,一直没有说话,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前方就到了东海码头,这时候那戴冲早已经在这里迎接了,王生和他打了一声招呼,戴冲直道好久未见。
这东海码头上各路人家的船只都有,有些甚至是从内陆开过来的,其中鱼龙混杂,各方势力参差不齐,所以尽管码头是个肥肉,但是陆天远向来吩咐手下,不能得罪任何势力,当然,炼刀堂的不算。
蓬莱和中原的来往大多都是经过这个码头,所以这里热闹非常,渐渐的就形成了一个小城,就是东海城。去往蓬莱岛的船只很多,大都都为一些江湖人士,商贩,还有拜师学艺之徒,蓬莱岛非常大,岛上有一个门派在中原也是非常出名的,名蓬莱仙宫。其影响力只在那孙武学社和逍遥派之下,传说蓬莱仙宫乃是海外仙人所创,宫中道术高深之人比比皆是,那蓬莱仙宫现任宫主是个女的,听说道术已达破虚巅峰,乃比肩逍遥派掌门的绝世人物。
众人上了一艘船,这艘船是镜湖山庄的商船,巨大无比,分上下共五层,可容下五百余人,船头一面镜湖山庄的旗号。陆霜霜带着帽子,陆伯也不大到这里来,所以除了几个领事的以外,那底下的船工并不认识他们,众人来到五层一间很大的豪华船舱之内,远远望去,太阳正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无边无际的大海上,一片片红光涌动,让人顿时觉得心胸开阔,豪情万丈!
陆伯道:“此去蓬莱须坐三天三夜的船,各位的房间都在隔壁,船上都是自己人,加上我在此,小姐非常安全,所以各位可以下船舱去,顺便看看那底下的客人中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众人听命后,就各自回了房间,王生没想到这蓬莱岛这么远,要做三天三夜的船。
中午吃了饭,王生就下了船舱来看下这底下的情况,一众船员看见此人从五楼下来,知道乃是贵客,也不敢怠慢,王生来到船甲板上,看见这最低的一层,倒是客人很多,大都都是商贩和一些普通的江湖人士,都聚在一起,好像是在赌博。
王生看了一会,觉得无趣,便走了开来,来到二层酒家,此时午饭时间刚过,酒家里还可以看见熙熙攘攘十几个人正在吃饭,那坐在最里面的一桌显然有点眼熟,王生定睛一看,一个相当妖美的翩翩佳公子,旁边还有一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害的他被抓起来的那个老头,那妖美的公子赫然就是那玉面郎君,赵凡!
王生看到那老者,就想起当年他用妖术迷惑自己,害的自己杀人被抓。这会儿也没摸清楚这伙人的底细,不可轻举妄动,于是又返回了五楼。
王生如今已经和当年大相径庭,不但面容变的年轻,连精气神都改变了不少。这会儿又遇见故人,心中直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这么大的天下,竟然能再次遇见,王生不知道这是缘分还是冤孽。
王生自从遇见这赵凡后,就觉得此番去蓬莱,恐怕不会太平。
王生刚回到五楼,就看见那拿着扇子的道人正站在甲板处远眺大海,此前已经有过交流,此人名韦丰,乃是陆伯推荐过来的,年龄还比陆伯虚长几岁,可外表却显得非常年轻。但听陆天远说此人和陆伯多年故交,他也不是很熟,但是道术高深莫测,所以才一起前来。不过王生倒是觉得奇怪,按照这陆天远的风格,不可能将自己都不了解的人派过来保护他女儿啊,不过又想到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果然还是自己想的太多,那韦丰见王生走来,忙笑道:“王贤弟,有礼了。”
王生忙回礼,道:“韦前辈太过客气了,王生怎敢和前辈论兄弟。”
那韦丰倒是一脸笑意,虽然年过50有余,但是保养的非常好,所以倒是显得风度翩翩,儒雅不凡。那韦丰大笑道:“啊哈哈哈哈,小兄弟年纪轻轻,不但是一身好武艺,而且不骄不躁,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此人说话落落大方,又举止儒雅,让王生很难不起好感,王生道:“前辈过奖了。”
韦丰道:“我观小兄弟精气内敛,血气如虹,此乃外功造诣入易经洗髓之境所象,可是又观小兄弟四肢骨骼又似未有炼骨大成之像,真是奇怪!”
王生想不到这韦丰眼力竟然这么厉害,道:“前辈好眼力,在下这不过是胡乱修炼,不瞒前辈,在下对武学之道知之尚浅,正要请前辈多多赐教!”
那韦丰笑道:“小兄弟谦虚了,不瞒小兄弟,我韦丰遇人无数,天下多有能人异士,外功入化神境高深之处,可通天地之气为他人灌顶通脉,强骨健脏,如此则可大大提升被灌顶之人的外功造诣,不过万事有利必有弊,这种办法不亚于勒苗助长,容易造成被灌顶之人根基不稳,对以后的修炼多有不利,所以就算是姜尚苏武,也不会用此法来帮助弟子修炼。然天下之大,从未见有能直接替人洗筋易髓的不世人物,而听小兄弟刚才所言,武道不通,则显然是有绝世高人为小兄弟洗髓易经,真是天下奇闻啊!”
王生一听,原来他怀疑我身后有高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忙道:“韦前辈眼力之高,晚辈佩服之至,无奈我已答应此人,不可将其姓名告之于人,还请前辈谅解。”
韦丰一听,显然是有失望之色,道:“小兄弟福缘深厚,得遇奇人,既是如此,韦某自然不会多问,小兄弟,请!”
说完竟然是邀请他去内舱,王生也正想和他讨教一番,于是也不推脱。
两人来到韦丰所在的房间,那韦丰泡了一碗茶端给王生,那王生一看,真奇怪这茶怎么味道怪怪的,于是问道:“韦先生所泡之茶为何茶?”
韦丰道:“茶?何为茶?你说的是这龙涎草么,此物乃医家名贵草药,有安心定神之功效,味虽微苦,但入口甘畅,小兄弟觉得还可以吗?”
王生道:“哦,不错不错,果然是好茶,哦不,好草!”
韦丰笑道:“小兄弟不单身有奇遇,且说话语句亦甚为有趣,我倒是好久没遇见过像小兄弟这样的奇人了,有趣,有趣。”
王生忙道:“前辈缪赞了,恕晚辈斗胆,我观前辈似乎不像是修炼外功之人,倒有几分道家风采。”
韦丰道:“小兄弟好眼力,我韦某确是修炼内丹之术,不过本意也是为了修心长命罢了。”
王生道:“前辈高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晚辈倒是有一问题一直没有想通,正想请教前辈。”
韦丰道:“哦?小兄弟有话但讲无妨。”
王生道:“我听其他修道之人所说,若是道术修炼至高明之处可感天地之气,在下对道家修炼倒是非常敬慕,所以想请教一下前辈,如何能感应天地之气。”
韦丰听了,顿时笑道:“哦?原来小兄弟对道术一门还有兴趣,不错,不错。不过我观小兄弟神魄虽然强盛,但是好像没有练过道术吧。”
王生道:“在下确实没有练过道术,不过有人曾告诉我说:天地分六气,六气之外还有魔气,虚气,还说什么心分二心,道心魔心,在下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想请教前辈。”
那韦丰一听,当然就愣住了,惊道:“这是何人所说?”
王生见他一脸惊讶的表情,道:“这……不瞒前辈,正是助我修炼之人所说。”
那韦丰顿时的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王生说道:“混沌初开,先分清浊,再化六气。确实有一些上古的功法上提到过浊气,此气也可称为魔气,但是魔气乃是污气死气,万不是凡人能炼化的,这虚气却从未听过。至于这道心魔心一说,此乃上古传说。传说当年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都拜在鸿钧老祖门下,那通天教主就是修炼魔气为主,不过通天教主在被姜子牙所败之后,便不知去向。而自通天教主失踪后,凡间便再无有修炼魔气这一说,天下也再无有道心魔心之别。”
那王生一听,惊讶道:“前辈的意思是,这道心魔心一说乃是真有其事?并不是虚假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