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说了这几个字,露酒突然又顿住不说话了。
墨白和春喜都望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他却揉揉眉心,疲累地用商量的语气问春喜:“我和你的事,等会儿我再同你私下解释,好吗?”
坦白讲,露酒的容貌和气势都不像上位者,相比妖王,他更像是妖族中的谋士,或者说军师。他自有一种忧郁风雅的气质,当他温柔起来的时候,很少有女人抵抗得了,能沉下脸对他说不。
春喜从前也不例外,她就是被露酒的忧郁所吸引,一心想要拯救他,带他脱离妖族的圈子。一心认定露酒是个迫不得己的好妖。
结果呢?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春喜轻颤着嘴唇,问道:“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喜欢过我?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利用我?”
“可是,我有什么能够被你利用的?”春喜喃喃念出这句话,显见她内心的挣扎。
瞿清清冷一笑,道:“你都知晓他的身份了,还猜不出他想做什么?”
天火门在道门中虽然只算二流门派,但他们却有一种秘传的毒药,专门克制妖的。一旦人和妖族的大战爆发,人类的武器都抹上这种毒药,那简直是无往而不利。妖族根本没有获胜的希望。
接近她,自然是为了拿到她手里的毒药,再专心研制解药或者化解的办法罢了。
春喜不是想不到这一点,她只是不愿相信,不肯相信。
可是露酒在瞿清问完春喜之后,并没有再解释什么,相当于默认他的打算。春喜捂住胸口,只觉得那里面疼得厉害。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上,喉咙像是被棉絮堵住,痛苦着说不出话来。
墨白虽然从见第一面就对春喜印象不好,但这会儿看她这模样,也觉得可怜得很。露酒哄骗人家的感情,这做法,实在太下乘。
她向露酒投去不赞同的一瞥,却看见露酒的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意。她正要问露酒想做什么,那最初被她救下的虎妖侍女突然从后面绕出,用一块浸湿的白布捂住春喜的口鼻,春喜挣扎了一下就软软倒下。
露酒面无表情吩咐:“带春喜姑娘下去好好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让她走出房门一步!”
“是。”虎妖侍女将春喜背起,朝相反的一条路走去。
墨白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那侍女,不是被春喜一鞭子抽得爬都爬不起来了吗?她怎么这么快就恢复好了?该不会春喜根本就没有对她下重手吧?
既然这样,那她又为何对自己用毒?
墨白皱着眉,想不明白。
露酒处理完这一番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看向墨白:“白护法,这位,你不解释一下?”
每当他称呼墨白白护法的时候,就是与她观点有了分歧的时候。
墨白只以为露酒对瞿清的敌意是因为瞿清是道门中人,解释道:“我已经和道士说好了,从今日开始,他加入我们妖族,做我的手下!是自己人!”
露酒拒绝道:“我不同意。”
墨白才不在乎他的意见:“当初说好了我的人都由我自己选定,你不插手。你没有资格反对!”
露酒被她一句“没有资格”气得差点儿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