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瞿清的眼珠转动,墨白眼巴巴地望着他,等着他看向自己,好问问露酒现在在哪儿,救出他了吗?却不想瞿清径直朝门口走去。他在把手搭上门栓的时候,微微停顿一下,头也不回道:“记得把面具处理掉,不要让别人看到。还有,关于你的身份,暂时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墨白问。
回答她的是一声轻微的关门声。
不能说出身份等于不能找青竹打听露酒的情况等于她要继续担心!
“道长他到底怎么想的?”墨白郁闷地低声嘟囔着坐回桌边,余光瞟到那张轻薄精致的人皮面具,心里的火气没来由地窜起。都是这个东西!让道长生了一路的气,让道长以为自己一直在欺骗他!
啊欺骗!道长不让我表明身份,该不会以为我是个假货吧?这样一想,事情就变得合情理了。可是,这样一想,墨白心里更不舒坦了。
“口是心非的男人!嘴里说着相信我,心里其实却在怀疑我。现在八成是出去找真相了,讨厌!”墨白一面嘀嘀咕咕骂着,一面把面具叠起来收进荷包里。
虽然道长离开之前叮嘱她把面具毁掉,但是不知怎的,她心里很抗拒这么做。而且关于面具的奇怪记忆也让她很在意。
“说不定留着……日后能发现什么大秘密呢?”
墨白是个跳脱的性子,要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在屋子里待一整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在连续换了好几个坐姿都不舒服之后,墨白站起身,决定去楼下溜达溜达。
打开房门,意外地发现青竹正站在门口。墨白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她问:“你做什么鬼鬼祟祟偷听?”
青竹尴尬地摆摆手:“我不是偷听,我是刚刚路过。”
“有人路过别人房门是这种姿势的吗?”墨白冷笑一声,道,“撒谎也不会找个像样的借口。”
青竹红着脸,不服气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干脆一言不发地走了。望着青竹离开的背影,回想她吃瘪的模样,墨白的心底突然闪过一丝畅快的喜意。扬着笑,她脚步轻松地往楼下走去。
落清羽正好在这时归来,两人在楼梯拐角处迎面相遇,一个要下,一个要上,偏偏拐角狭窄,只容一人通过。墨白仗着自己现在换了面皮,落清羽认不出来,霸道地命令他道:“你退回去,我先过!”
平常这种情况,不用墨白说落清羽也会十分有风度的退开,但是今天,他有十万火急的事,耽搁不得。抬眼迅速打量了一下堵路的小姑娘,发现她身形纤细,落清羽估量了一下,小姑娘靠边站一些自己就能通过,于是道:“姑娘,在下有急事再身,还请姑娘往右让让容我过去。”
墨白登时就垮下脸:“你有急事,我就没有急事吗?我饿了好几天,正要下楼吃饭呢。饿出好歹你负责?”
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这样子也好意思说自己饿了好几天?落清羽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作痛,一股烦躁之意让他突然伸手把墨白推开。结果墨白一不小心撞了一下围栏,脚底一滑整个人朝后仰去,眼看就要从二楼摔下,脑袋着地!
落清羽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惊出一身冷汗。将身子朝前一探想要抓住,结果只扯下来一片衣袖。
毁……毁容了!墨白在心里尖叫,可惜了我的这张脸喂!美了不到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