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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空军上将局长——海登

海登秘密档案

·全名:迈克尔·海登(Michael Hayden)

·生卒年月:1945年3月

·效力总统:布什

·党派:共和党

·在任时间:2006年5月-2009年2月

·离任后:不详

·经历揭秘:空军四星上将,以窃听行动见长,1989年成功获取驻巴尔干苏军详细部署的情报

“窃听门”的始作俑者

海登曾经担任过六年多的国家安全局局长,在此期间适逢“9·11”恐怖袭击事件发生。事件发生后,美国政府重新审视美国的国家安全观和国家安全战略,并做了根本性的调整。布什政府主张用一切手段对恐怖分子实施先发制人的打击。为应对复杂严峻的反恐新形势,时任国家安全局局长的海登提出了一项“国内监听”建议,即对美国国内拨打国外的电话和发往国外的电子邮件等进行截取和窃听。布什采纳了海登的建议,在未经国会批准的情况下,即下令国家安全局开始实施。获得布什授权后,海登制订了“国内监听计划”。

为了建立数据库,国家安全局通过美国电话电报公司、贝尔南方公司、韦里孙通讯公司等电信服务商,收集了数千万电话用户的身份等大量个人信息,目的是将从美国境内打往境外的每一个电话都收入数据库中。手机通话和电子邮件也在监视范围。2005年,这一计划经《纽约时报》曝光后,立即掀起轩然大波,成为困扰布什政府的“窃听门”丑闻。

在布什总统宣布提名海登为下一任中央情报局局长后,刚刚冷下去的“窃听门”丑闻,再一次被端了出来。海登作为“窃听门”的始作俑者,自然遭到国会部分议员的质疑和反对。《纽约时报》记者认为,海登被提名为中情局长,将引发新一轮关于“窃听门”事件的辩论,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宾夕法尼亚州共和党人斯佩克特可能利用审议提名的机会,迫使白宫提供“窃听门”事件的更多资料。

为了给世人一个交代,美国国会要求白宫,向参众两院情报委员会全体成员通报布什批准的国家安全局国内窃听项目,并对该项目作出评估。此前,白宫曾试图通过有限汇报的方式,即只向参众两院情报委员会正副主席和两院中的党派领导人通报,来逃避委员会全体成员的监管。但是,这些领导人在听完汇报之后,表示应向全体委员通报这一项目的详情。于是,白宫只得又做了一次汇报。

海登在此问题上态度十分明确,面对来势汹汹的责问,他坚定地表示这项经过布什总统亲自批准的国内监听项目是“合法的”,这个项目并没有侵犯任何公民的隐私权,而是对可能威胁到美国安全的疑似恐怖分子的通信进行监听,这个项目不针对任何一个美国公民,这是一项十分必要的打击恐怖分子的“合法手段”。布什也多次在公开场合为“窃听门”辩护,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布什才是“窃听门”事件的真正决策者。由于有总统撑腰,海登在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为他举行的任职听证会上,拒绝对国家安全局建立电话、电子邮件数据库问题进行正面回应,并暗示议员们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大部分参议员对海登在任职听证会上的回答表示满意。2006年5月26日,参议院以78票赞成、15票反对的表决结果,通过了布什总统对海登任中情局长的提名。5月30日,海登在中情局总部宣誓就职。在就职仪式上,布什做了简短的讲话,强调美国今后将继续强化通过间谍搜集情报的工作,因为这是美国掌握“危险政权和恐怖组织”动态的必不可少的手段。布什的讲话虽短,但却具有明确中情局工作大政方针的意义,这意味着今后中情局将派遣更多的间谍,打入“封闭的社会和秘密组织”内部获取情报。

尽管海登有在多个情报部门任职,特别是在国家安全局长期担任局长的经验,但是他作为一名技术情报专家,对于人力情报工作并不在行,尤其是中情局工作的重点——反恐和中东问题,更是他的情报生涯的盲区。因此,海登上任伊始,面临众多挑战。

窃听高手+网络黑客

迈克尔·海登出生于一个蓝领家庭。他的父亲是一名焊接工人,兄弟是卡车司机。他从小头脑聪明、勤奋好学,于1967年毕业于杜克大学,获历史学学士学位,1969年获美国现代史硕士学位。在上大学期间,海登一直靠开出租车勤工俭学,赚取部分学费和生活费。硕士研究生毕业后,海登参加了美国空军,在内布拉斯加州奥弗特空军战略司令部当情报分析员,从此开始了他的军人和情报工作生涯。

由于海登读书时,接受过严格的写作和推理训练,他撰写的情报分析报告思路清晰、逻辑缜密、说理充分、论据有力,得到了上司的赏识,并由此平步青云,步步高升,直至做到空军情报局局长。之后,又相继担任过联合指挥作战控制中心主任、国家安全委员会国防政策和武器控制主管、美国驻韩国部队副总参谋长等。1999年出任国家安全局局长以后,开始在政界声名鹊起。

海登在担任国家安全局局长期间,受命改组这个机构。国家安全局是美国情报机构中最核心也是最秘密的部门之一,在海登的领导下,这个部门的名气越来越大,而且他把这个原本负责监控前苏联间谍的机构,变成了专门追踪恐怖分子的部门。当时,为重点防止黑客入侵以及各种新型通讯工具的窃听,海登建立了当时世界上最精密的内部名称服务器,多次成功制止了对美国国家网络安全造成巨大威胁的“木马危机”。在这个过程中,海登由一名对付黑客的人变成了黑客。他多次组织对外国政府网络以及基地组织的网络入侵,被情报界称为讨厌的“入侵鬼”。据说,他还曾无意间闯入中央情报局的内部网络,这让时任中情局网络安全科的负责人保罗十分生气。当然,保罗的气愤似乎不在于中情局网络被国安局入侵,而在于国安局的互联网入侵技术远远高于中情局。

海登就任国家安全局局长时,意识到情报工作面临着落后于科技发展的挑战,并有陷入事务性工作的危险。因此他上任后,立即组成局内、局外两个专家组,就国家安全局的组织管理、运行机制、形势任务、机构文化、队伍建设等问题展开调查。海登还根据专家组的研究报告,在局内开展了“百日变革”行动。改革的重点之一,是推行“向社会要人才”计划,聘请了科学应用国际公司首席执行官赖利·柏杜、联邦贸易委员会前信息技术主管理查德·特纳、IRS信息系统公司业务部主管威廉·维伊达等人,分别担任新成立的信号情报部情报需求总监、信息技术部负责人、信息技术与基础设施维护部副主任。海登极力推动改革的目的,就是应对时代的挑战,跟上科技的发展。

海登不仅自己将窃听技术琢磨到家,还将这种窃听技术推广到整个国安局的情报工作中,甚至中情局、美国空军情报局也借鉴这种窃听技术,改进了在情报搜集工作中的窃听方式,并且借鉴海登的互联网情报活动,进行黑客与反黑客行动。当然,这一点与海登后来担任中情局局长有着很大的关系。

海登担任国家安全局局长六年有余,要知道,这个职位平均任期为三年。即使21世纪初,美国情报界出现了集体性失误,而使得“基地”组织对美国本土实施恐怖袭击得手,但是作为国家安全局局长的海登却没有被追究责任,反而晋升为国家情报局副局长,一跃成为了美国情报界的二把手,这与他在国家安全局的出色表现是分不开的。

海登在工作的时候以精力充沛著称,而且他的工作作风很独特。他常常造访中情局驻海外某使馆的情报站,一个随员也不带。“他非常低调。”一位前中情局高级官员这样评价海登。海登对窃听的热衷,可以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当时他在美国驻保加利亚使馆工作。据英国《泰晤士报》登载的一篇关于海登的揭秘文章称,在冷战期间,海登作为国防部随员在美国驻保加利亚使馆待了两年。为了工作,他特地学会了保加利亚语。据说,他常常打扮成当地普通工人的模样,在公共汽车上偷听军人们聊天。1989年,他成功地从保加利亚获取了驻巴尔干苏军的详细部署情报。在保加利亚的经历只是海登情报工作的一个小插曲。作为高级情报官,海登的主要工作是分析整理情报资料,实地作战的机会并不多。

2005年进入国家情报局后,海登实际上是这个规模庞大的情报机构的日常负责人。此外,海登与美国副总统切尼的关系十分密切,这也是他在布什政府内一直深受重用的原因。

像教练一样工作

在生活中,海登的风格也是可圈可点的。他是一个狂热的美式橄榄球迷,曾为观看“超级碗”橄榄球决赛,丢下繁忙的工作去现场助威。他是家乡匹兹堡钢人队的拥趸,在他的办公室会议桌上,唯一的装饰品就是一个由钢人队全体球员签名的橄榄球头盔。

他把对橄榄球的热爱也用到了工作上,工作中常常满口橄榄球术语。他把自己比做橄榄球队教练,他说他将像一个教练那样挑选自己的“队员”和训练他们。

他上任后,中情局正在大规模地在海外部署间谍,新聘来的特工没有太多的时间熟悉情报工作,他们大都在完成训练后一年内就被分派到世界各地。这批人数量很大,占到海外间谍的80%,是海登上任后首批挑选的间谍。挑选这么多新“队员”,还要对他们进行训练,可见他这个教练的活一点也不轻松。

在谈到保持团队精神时,海登也用教练的口吻说:“重要的是计分板,而不是个人的表现。”“中情局在情报界的作用,就像球星一样不可或缺,但要赢得比赛的胜利,球星就必须得把自己看成球队的成员一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球星关注的是得分,而不应该是个人的超凡表演。”

中情局原本是美国政府的“球星”,但在戈斯的领导下,中情局一度跌入低谷,接连不断的工作失误和内部人事倾轧让中情局出尽了丑。美国政府希望新任局长能带领中央情报局这一重要部门走出低谷,让这个“球星”再创辉煌。在这种背景下,海登要想重振中情局的士气,就必须拿前任领导戈斯开刀。在参议院的听证会上,海登就表示要跟前任“教练”戈斯“划清界限”,改变中情局的领导作风。之前,他说过要学习戈斯的前任特尼特的亲民风格,而不会采取戈斯的领导风格。据说,在听到海登将替代戈斯的消息后,位于弗吉尼亚州兰利的中情局总部大楼里一片欢腾。为了进一步收取民心,海登还宣布如果他正式上任,将任命被戈斯压制的传奇王牌间谍斯蒂芬·卡佩斯为副局长。

尽管中情局的“球员”们如此热切地盼望他们的新“教练”,但是布什提名海登继任中情局长之后,仍受到不少人的反对。一些议员曾质疑他的军人身份。有议员表示,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控制的军方情报系统过度膨胀,如果中情局长再由军人担任,中情局可能会成为五角大楼的一个“分部”。

不过这些议员的“情报”掌握得并不准确,其实海登一直跟拉姆斯菲尔德不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死对头”。早在2004年美国拟议成立国家情报局的时候,专权的拉姆斯菲尔德就竭力反对成立这个削弱国防部权力的部门,但海登却在国会听证会上表示积极支持成立国家情报局。他甚至建议,把原本隶属五角大楼的国家安全局划归国家情报局管理。据说,当时拉姆斯菲尔德把海登找来,当面训斥他跟五角大楼步调不一致,海登则直言,作为军人他必须对国会说实话。两人大吵一番后不欢而散。

在接受参议院质询时,海登又一次将攻击矛头指向拉姆斯菲尔德。此外,海登还表示,他已经考虑辞去军职,专心为中情局工作。

反对海登当中情局“教练”的,还有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密歇根州共和党人胡克斯特拉,他在福克斯电视台《周日新闻》中说:“我的确认为,他是一个在错误地点、错误时间提名的错误人选。”尽管在中情局的历史上曾有数名军人领导过中情局,但胡克斯特拉认为,就在中情局阻止五角大楼扩张监听活动时,任命这样一个人属于错误。“这时,我不应让一名军人领导一个民事机构。”

由于负责提名批准的是参议院,因此胡克斯特拉并不直接参与对海登提名的辩论。但共和、民主两党议员在美国电视台出镜或单独接受媒体采访时,均坚决地表示,他们将投票反对海登。

为了消除议员们对他的军人身份的担心,海登特别强调了保持中情局独立性的问题。海登明确表示,不赞成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设立特别计划办公室的做法。拉姆斯菲尔德在伊拉克战争前下令成立特别计划办公室,该办公室一度取代中情局和国防情报局,成为布什政府在伊拉克问题上的首要情报来源。海登指出,该办公室在美军入侵伊拉克之前,为了证实白宫关于萨达姆政权与“基地”组织有紧密关联的说法,有选择地提供不实情报。海登对拉姆斯菲尔德的批评,是布什政府高级官员首次公开抨击五角大楼和白宫有选择性地利用情报。海登借此巧妙地表达了两个信息:一是消除议员们的担心,与国防部划清界限,表明中情局将继续保持独立性;二是显示中情局的“中央”本质,其提供的情报将继续保持客观性、权威性和可信性,排除政治因素的干扰。

为了给海登打气,布什在公开场合表示:“中央情报局保护着合众国的安全,保护着合众国人民在家的时候,在公司的时候,在学校的时候,以及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享受着绝对的安全与自由,那么这项工作的领导者必须是十分突出的情报工作人员。迈克尔·海登有着二十多年的情报工作经验,由他来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是值得美国政府和美国人民放心的。”这番言论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对海登的质疑。

海登认为,中情局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在继续收集有关新出现的安全威胁信息的同时,如何加强供美国领导人参考的情报收集与分析工作。他说:“中情局必须在不减缓为应对现存威胁所进行的快速运作的前提下推进改革。”因此,他上任后,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即完成了新领导班子的配备。海登本人是技术情报专家,副局长是人力情报专家,助理副局长是情报分析专家——中情局拥有了历史上第一个全部由情报专家组成的领导班子。海登兑现了先前的承诺,请回了被戈斯排挤走的卡佩斯担任副局长。卡佩斯以前也是个军人,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五年。更重要的是,他也个球迷,但是他喜欢的是足球,不过这已经够了。还有什么比两个球迷在一起搭档,更融洽、更愉快的事情吗?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一起带领“球员”上场打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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