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灰蒙蒙的,大地因为干旱裂开一道又一道口子。偶尔看到几株小草,在风里摇曳着,说不出的凄苦哀怨。我的发髻披散在脑后随风舞乱在空中。
眼睛直视的正前方出现的一块界碑。其上雕一鬼头,双眼大如铜铃、眼睛颜色是令人不喜的墨绿色;无耳;鼻子硕大、鼻孔朝天,似乎喘着厚重的气息、因为喘气便把这片天地压的暗了下来;血红色的牙齿外露,似乎刚饱餐一顿;红色映射在它那厚黑的嘴唇上,说不出去的鬼魅与恶心。
一只老鼠从我脚边跑过,惊吓的我连连后退。此鼠体积如猫,四肢下面毛色纯白、其余全身是墨绿色,就连它身上不知什么原因造成的裸露外面的一块块皮肤也是墨绿色。它一步三回头像我看去,一双小眼睛滴溜溜旋转,口水的唾液一直垂到地上。
“他么的!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娘这么漂亮的,再看老娘挖你的眼!”,这只老鼠如何也让人开心不起来,当时我想到如果是一个雪白色兔子,本姑娘一定很开心吧!现在想想真服了我自己,那样的环境我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
墨绿色大鼠像是回应我一样“吱吱”的叫了两声,嘴角几撇胡子上下抖动着,墨绿色唾液滴落在地上,冒起一丝丝白烟并伴随着噗噗噗的声音。我皱起眉头,很是不喜这样的地方。
我剥开遮挡界碑的杂草“啊——啊”,在杂草的遮挡下,熟睡着五六只黑色蟑螂。蟑螂超大,有拳头大小,它们睁开血红色的眼睛,交头接耳一阵。嘴角开始流下了墨绿色液体,杂草有灵性的向两边避开,液体滴落在灰色的土地上。因为杂草的离开,石碑便完整的出现在我眼前。石碑上写着两个血红大字“狱门”,红色不曾因为这里的荒凉而掉色,就像这红色是刚刚写上一样,鲜艳中透露着妖异。仔细观看,似乎还能看到一缕缕白烟从血红大字上飘出。
“狱门”附近有两行小字,不仔细看很难看到这两行墨绿色字体。“一入狱界,魂永不灭。尊我为主,长生不腐”。
“洛”。
“谁”。
“我,梦槐”。
循声望去,梦槐身穿一袭红衣,面如桃花,媚眼如花。顾盼间有丝丝莲花翻卷,右手微微抬起,如象牙般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似笑非笑的嘴唇微微上扬。她比以前更加妩媚动人了,可是我此时内心却充满厌恶。她盘坐在一个巨大生物身上。准确来说这个生物像一头蟑螂,只是前面多了两个灰黑色的大钳子,长着一副苍老的人脸,满脸的皱纹和一块一块的大黑斑不断的丑化着这张脸。它裂开嘴唇,细长的舌头翻卷着它那像吸了几十年烟残缺的灰黑牙齿。细长的舌头添在梦槐洁白的大腿上,留下一片墨绿色的液体。梦槐伸出她玉藕一般的手臂用手指粘取墨绿色液体缓缓放进嘴里闭起眼睛,发出叮咛的呻吟声。
“你是梦槐”我忍住翻滚的胃口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很愤怒。所看到的一切是那么恶心和令人不喜,因而不知不觉间愤怒超过了恐惧。
“洛,我——你还不认识吗?”她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惊讶,不过却不在意,因为她一直闭着眼睛享受着自己的快乐。
“不!你不是!梦槐没有你这么恶心”。
“洛,留下来陪我吧!在这里,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我给你找最年轻的男人,比我身下的这个还好”一边说着她一边睁开眼睛,她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似乎对我打扰到她的享受很不满,又似乎对我说话的语气很不满,也可能在思考一些问题。这些我都不在意,只是感到这个女人疯了。内心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女人。
“你是谁,你这个疯女人,我要杀了你”。
“咯咯,你会喜欢这里的,就像我一样喜欢这里”她俯下身子吻了吻蟑螂的脸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把她留下来吧!”
她抬起头,妩媚的笑了笑“玉螂说他喜欢你”。
蟑螂伸出它细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它苍老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它的兴奋还是别的,我能看到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正常的红。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恐惧占据了我所有的本能。只能大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它一点一点靠近我,直到我能够闻到它嘴里腥臭,看到它细长牙齿上蠕动的小虫。
“啊——啊”。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我又做梦了,汗水打湿了我的睡衣,我讨厌做梦!我讨厌这里!
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