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原始与磅礴,这里古树都很粗大,托天如伞,有些树木甚至大如山峰一般,接近云端,与山齐高,树洞密布,有可怕的妖兽在上面筑巢。
山岩通红,雨林穿列,更有百花争艳,巍峨险峻的大山上青竹林竖立,大松倾斜,翠绿苍拔,场景很矛盾,却真实交织在一起。
吴天跌入一条大瀑中,几乎是从几十丈高空坠落,直径砸在大瀑流淌,轰鸣的溪河内,溅起水花十几米。
从那么高跌落下来,就算是摔在水里,也形同跌在地面,吴天的身体强横,不过此时也摔得头昏眼花,一双眼睛睁开的时候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星星。
“妈的,这地方选的也太险了,那灰衣老道不会是有意的吧?”
发光门户后面,竟然就在大瀑的上面,吴天从水中游上了岸,他发出呻吟,浑身湿漉漉。
那张薄纸还被吴天攥在手中,他忽然诧异的发现,这张薄纸看似普通,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从那么高的上空坠到水中竟然还丝毫不损,不会真是什么神典吧?”吴天变得狐疑,此物没有一点被浸湿的迹象。
想着,他又使劲拉扯着手中的薄纸,顿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让他很讶异。
这张纸,吴天竟然拉扯不断,他心头一惊,浑身金光大盛,灿烂无比,照得旁边的河流熠熠生辉。
“嗡。”声音大振,如拨弦之音,吴天使出了全力,金色怒海咆哮,黄金气血冲天,然而却没什么作用,薄纸还是巍然不动,根本扯不烂,也拽不碎。
“这是什么材质,竟然坚硬如斯!”吴天皱眉。
他双臂一展,连白面少年都要畏惧三分,有十几万斤臂力,一掌之下,能将五万斤巨石击成粉碎,能把二十万斤的巨石打得四分五裂。
但是,这张薄纸,却如此古怪,令吴天无可奈何。
此物入手很柔软,给吴天的感觉不像是一纸张,反而像是绸缎亦或者是锦帛,不过其实却并非如此。
吴天灌入血气,那张薄纸又变了另一个模样,其四边菱角发直,在半空旋转,锋利如刀,他的手指只稍微碰到边角,便划出了血丝。
这玩意好凌厉!
吴天一下子就楞住了,他定下心神琢磨,但也研究不出半分有价值的东西。
这张薄纸除了那八个极为难看的字迹,歪歪扭扭,就剩下一副鸟类生灵的图画。
而且图画实在太难看了,这让吴天想起了他几岁时在自家墙壁上画的邻居家小母鸡。
此图画纯属孩童作品,要说这玩意就是传说中的鲲鹏打死吴天,他自己也不信。
鲲鹏。
疑似仙灵,入海化鱼,上天成鹏,扶摇直上九万里,古籍有详细记载,它与真龙、仙凰、麒麟、玄武、白虎等圣兽齐名。
如此恐怖的仙灵,有上击天庭凌霄殿,下踏地府十大宫的威势,但却被人画成了这幅小鸡模样,简直让吴天感叹,此画作者,恨鲲鹏到底有多深啊………………
“天地极速?”他嘀咕了两句:“材质倒是特殊,就是没啥卵用。”
吴天放弃了,只当此物是那怪人闲来无事的涂鸦之作,除了材质古怪了一点,根本没啥特别的。
“奇怪,方才我分明看到这一带有金光冲霄,怎么我一走来就消失了。”
“会不会是你这厮眼花看岔了?”
“二族老这不可能,我刚才明明就看到了,咦,竟然是他!”
隐约有对话声传来,吴天循声而去,看到从树林中走出的一个人尖叫了起来。
“二族老,我看到他了,那小子在这里。”那个人连滚带爬,吓得屁滚尿流,溜进了来时的树林内。
瞬间,树林里面就有了苍老的斥喝声:“混账东西,你慌什么,不是有我和二族老吗?”
“好小子,你终于舍得回来,我在吴村周围等了你足足一个星期。”绿袍男子身影一下子就从树林里面蹿了出来,他神色大喜,眸内杀意如寒流转动。
树林内,陆续有人从中走出,人数不少,绿袍男子与另一矮小的老头为首,吴天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嘀咕道:“不会那么倒霉吧。”
这真可谓是冤家路窄,白云镇的人竟然在此地等了他一个星期,这倒是让吴天惊疑,心中有些困惑。
这些人,怎么会知道他没有回到吴村,而是像是守株待兔般一直等待着吴天归来。
齐天、齐地的传送阵纹目的地没人知道,而且现在吴云峰名声大噪,一剑一人败尽除了李仙以外的所有天剑宗年轻一代,他如今在大荒国中正可谓是如日中天,相信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冒犯吴村。
白云镇也是如此。
天剑宗势大,宗主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几乎与诸王平起平坐,这样的人物别说是白云镇,就算是一个古国也不敢得罪。
白云镇根本不可能杀到吴村拷问里面的吴氏族人,那么,究竟是谁把他没有回到吴村的消息透露到外面的呢?
吴天眸子深处越来越冰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吴村内部的人!
吴村内,有人想让他死!
“会是谁呢?”吴天自语,心头有股悲凉,也有种悲愤。
那个生他养他的村子,竟然还有人想要他死。
“你在嘀咕什么。”绿袍男子步伐已经很近了,冷笑不已:“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知道你没回到吴村的消息吧。”
“你们跟吴村内部的人接触过?”吴天很平淡,只是那双眸子却寒意涌动。
此地大瀑轰鸣,乱石铺垫,河流蜿蜒而下,白云镇一群修士听后冷笑起来,随后一个修士森然道:“你果然不笨,只怪你平日人缘太差,惹了不该得罪之人,现如今吴村已然是连君侯都不敢得罪的存在,吴村此时因吴云峰而崛起,你虽然是吴村之人,但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你是知道的。”
“好一个一山不容二虎,那人究竟是谁?”吴天声音冰冷,神色带霜。
他心中隐约已有猜测,只是没有证实,这个人在族中地位绝对不低。
绿袍男子哈哈大笑,答非所问:“今天运气实在不错,我原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刚想离开,就立马碰到了你,看来老天爷都不帮你啊。”
“废什么话,我就在这里,谁能杀我!”吴天立足于一块光滑青石上,青衫舞动,眸如明珠。
他有种气魄,杀机四起,弥漫在八方,令人心惊肉跳。
白云镇的人神色一变,那绿袍男子直冷哼起来:“好猖狂的口气,前日子在我追击之下你如条狗,如今你倒是威风,一会你想逃都逃不掉。”
“尔等不过土狗十几只,我何须要逃?”吴天眼神深邃。
“你一个通血境七重天的小厮,焉敢辱骂我等为土狗,大胆!”白云镇的锻骨境已经为数不多,身材矮小的三族老又急又怒。
他与绿袍男子是这里的唯一两个锻骨境修士。
三族老刚想到动手却被绿袍男子拦住了,绿袍男子颇有惊讶望着吴天道:“且慢老三,此子好像突破了,这厮古怪务必小心谨慎,围杀才好,万万不可一人擅自行动。”
三族老不耐烦,道:“二哥小心过头了,那小子就算突破了又能如何?再突破也不过通血境第八重天。”他没吃过吴天的暗亏,自然没有那份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