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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王昂

王昂(1935.11—),上海市人,原航空工业部副部长。1953年考入北京航空学院飞机制造专业,毕业前夕恰逢航空工业部门从应届毕业生中招收试飞员,王昂报了名,经体检政审合格后进入空军第三航空学校学习飞机驾驶。毕业后,在空军部队当战斗机飞行员。1966年,王昂选择了充满危险和艰辛的职业,调入第三机械工业部试飞研究所,先后担任试飞员、试飞大队长、试飞团副团长、试飞研究院院长等职。王昂多次出色完成任务,1978年获全国科学大会的表彰,1980年1月被中央军委授予科研试飞英雄称号,中央军委向他颁发了一级英雄奖章。1985年歼8飞机(白天型、全天候型)获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他是主要获奖人之一。1985年后先后任航空工业部副部长,航空航天工业部总工程师、副部长,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常务副总经理、中国航空工业第一集团公司科技委主任、中国航空学会副理事长、中国复合材料学会理事长、北京航空运动协会会长等职。2010年退休。

王昂在大学毕业前夕,与老师和同学们一起参加了新中国第一架旅客机——“北京1号”的制造、试飞工作。北航师生自行设计制造的飞机由谁来试飞成了大问题。我国著名飞行员潘国定愿意首飞,这种大无畏精神给王昂很大的启示和鼓舞。于是王昂报名参军,成为我国第一位有大学本科学历的战斗机试飞员。王昂在试飞研究所(院)工作长达18年,先后担任试飞员、试飞大队长、试飞团副团长、试飞研究院院长等职。在27年的飞行生涯中,飞行3306架次,1326飞行小时,其中承担科研试飞617架次,350飞行小时;参加和完成11种新型号飞机、4种发动机、两种新型导弹的定型试飞和100多项科研课题试飞。

1970年6月28日,王昂驾驶歼6飞机作空中特技动作,突然发生剧烈的纵向摆动和左右摇晃。这时飞机的高度已由5500米下降到2500米,他立即把飞机拉起,向地面指挥报告情况。这时,飞机又产生了摆动摇晃,他意识到操纵系统出了故障。飞机急剧下降。他想,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要把飞机飞回去。他降低飞机飞行速度,应急把飞机改为电操纵,使摆动停止,终于安全落地,挽救了飞机,为改进国产歼击机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1976年5月28日,王昂试飞我国自主研制的歼8型歼击机,按预定计划完成了12500米高度上的科目后,正准备在8000米上进行马赫数1.5的检飞动作。当他打开加力,马赫数增到1.24时,整个仪表出现了抖动。他当即将情况向地面指挥员作了汇报,并继续增速。可是当马赫数超过1.35后,抖动并未消失。怎么办?是进还是退?他想,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一定要千方百计地完成党交给的每一次试飞任务,如果有点不正常就退回来,一种新型机种的性能何时才能试得出来?转眼二三秒钟过去了,当马赫数增到1.41时,抖动加剧,仪表也看不清了,随即听到“嘣、嘣、嘣”三声巨响,好像有重物打击飞机尾部一样(事后才知道是由于左发动机加力燃油导管断裂后,燃烧气体从操纵连杆连接处冲出,把垂直尾翼根部打了3个大洞)。他果断地采取了应急措施,才使抖动停止。

王昂一面继续观察飞机工作情况,一面收油门,下降高度。当下降到4000米时,听到进气道声音粗糙、发动机振动,他意识到飞机出现的一系列异常现象决不是一般问题,必须争取尽快落地。可是,当飞机在顺风2米/秒的条件下接地时,又放不出减速伞(据事后检查,减速伞已烧坏),他立即关闭左、右发动机,并使用刹车。飞机速度仍然很大。突然间他发现一辆自行车载着2个人在右机翼前方出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一下把应急刹车拉到底,左轮当即爆破,飞机从骑车人身边擦过,冲出跑道30多米才停住。事后检查,这次故障是左发动机加力燃油导管断裂引起,飞机后部在空中已严重烧伤,如果处置不当,必然导致严重后果。王昂艺高人胆大,化险为夷,为保护国家财产和群众生命安全,为新型歼击机早日定型做出了贡献,再次荣立三等功。人们称赞说,王昂不仅是一名科研试飞的尖兵,也是一面安全红旗。

王昂能够驾驶我国现有各种高速歼击机长期安全试飞,而且成为全团试飞员中完成科研试飞项目最多、飞行时间最长的一个,是同他发扬勇于探索、善于钻研的精神分不开的。每当刚出厂的新飞机从外地飞来时,他总是不满足于听取一般的介绍,而要认真询问飞机的特点、试飞性能以及各种数据。每次飞行下来,不管多忙、多累,也总要坚持当天就把飞行情景、感受、试飞质量、操纵要领和试飞测试数据分析体会写在飞行日记上。

王昂有较高的业务理论水平,但他从不满足。他不仅钻研国内飞行技术资料,还自学英语、日语,加上在大学时学的俄语,能经常直接阅读《宇航周刊》、《飞行安全》等外文资料。他体会到,作为一个试飞员,知识多了,脑子就活,胆子就壮,办法就多,试飞安全才有保障,技术就可以发挥得更好。一次,王昂接受了试验国产新型航空电子设备的任务。它要求飞机在跑道上空作梅花瓣式的飞行,从不同角度通过跑道中心线进行照相,鉴定其性能是否达到预期的指标。根据计算,一次只能作五六个梅花瓣。王昂结合自己的飞行经验精确计算,勇于实践,巧妙地飞出了13个梅花瓣,从而大大减少了起降架次,为国家节约了资财。

1978年6月3日,他驾驶新型歼击机在17000米高空做加力边界试验。当左发动机加力到接近98%左右时,突然“嘣”、“嘣”的两声,双发动机同时停车。他毫不慌张,迅速把油门拉到停车位置,转向机场,并报告指挥员。当飞机下降到一定高度时,准备重新起动发动机,但是,1次、2次、3次,左、右发动机轮番起动,都没有成功。这时飞机急速下沉,王昂明白,按照出厂规定,3000米以下开车不成,只能跳伞或自降。他十分镇定,一面作进机场迫降准备,一面不放过最后的开车机会,终于第6次在2500米高度开车成功,飞机安全落地。地勤人员根据王昂提供的分析报告,找到了原因,消除了隐患,又经过严格试飞,证明这种国产新型发动机性能良好,定型投产。

1978年王昂获全国科学大会的表彰,1980年1月被中央军委授予科研试飞英雄称号,中央军委向他颁发了一级英雄奖章。1985年歼8飞机(白天型、全天候型)获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他是主要获奖人之一。

王昂不但试飞过大部分国产歼击机,而且驾驶过多种国外军民用飞机。诸如空中客车A321,法国的ATR42、“海豚”直升机、隼900,英国的BAe146、HAWK,德国的多尼尔228、328,加拿大的冲8,美国的“奖状”、波音757,荷兰的福克70等。在担任中国飞行试验研究院院长期间,王昂组织推行了综合试飞方法和系统工程管理方法,极大地提高了试飞效率和质量,创造了我国新机定型试飞的数项新纪录。

王昂自1985年起,历任航空工业部副部长,航空航天工业部总工程师、副部长,航空工业总公司常务副总经理,中国航空工业第一集团公司科学技术委员会主任、国家航空产品定型委员会副主任、国家一级定型委员会委员。他还曾担任歼8Ⅱ、歼7Ⅲ、歼教7、“飞豹”、空中加油工程、K8、教11、“枭龙”、歼10等十几种新型飞机研制总指挥,并在工作中充分显示了他的领导和组织才能,为航空工业特别是飞行试验事业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十分关心和重视我国高素质试飞队伍的建设问题,积极领导和组织从航空高等院校选拔多批毕业生,培养军用、民用飞机试飞员。

在任科技委主任期间,王昂组织行业内专家和院士研究了2020年我国军用飞机、大型运输机、航空发动机、航空材料和制造技术、航空机载设备发展思路以及航空科技发展战略等数项重大课题,并得到了上级的采纳,为航空工业的发展和关键技术的突破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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