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顺利完成任务,各门主都带上了较精锐的刺客前往抢夺江湖令,据眼线得到的地址,大商是住在京城的外城区,兵力分布较少,这倒是给刺客门行了个方便。
不过也有棘手的一件事,据眼线提供的消息,大商新招了一个护国大夫,在外城区至少有百数人驻守。
话不多说,王孝成一心只想完成任务,渐风吹过,他想到忠义的牺牲和雷勇钢惨死,心中万般感伤,他想有一天能够退隐江湖,刺客门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若失去,可就再也没了。
当初他加入刺客门就是因为他觉得在这里有依靠,刺客门有李忠义,有情义,充满着快乐,可现在人离友散,当初的兄弟都去哪了?难道我们就应该为了所谓的交流而付出生命的代价么?
王孝成自李忠义死后每天黄昏独自走到山顶看日落,看夕阳从山的最高峰尖下落,其红如火,大地上只有山岭纵横,王孝成微微地起了悲哀。
静止了许久,王孝成才缓过神来,带着精锐刺客悄悄潜往了护国大夫官邸……
王昌义从东路出发,速度也是很快,旁人看见这身打扮就知道不是些好惹的人,所以都让开道路,除了军队,守卫,敢在这京城作威,就剩下刺客门了。
刺客门是一个为王朝办事的机构,主要听命于刀锋堂,而刀锋堂又听命于宗王。刺客门做事是不受守卫的管理的,只为上面的任务行事,如果王朝的军队敢插手,那么刺客门可以诛杀军队,不受王法限制。
百姓虽不知刺客门是什么东西,可却知道刺客门做法极其残忍。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报!前方有一男一女妨碍我们驱赶草民!”王昌义听到探子的报告后,起了疑惑,为什么会有一男一女在这里敢和刺客门作对,要知道这可是京城,敢挡刺客门的去路,无疑是死路一条。
王昌义轻步走向那里,看见了一男一女在训斥刺客,忽又看到地上躺着几个刺客,心想:我带来的可都是精锐,能在短时间内就把这些刺客打倒的绝对不是一般人,看来我得会会他。
他走上前去,一手挡在前面,说道:“你知道这是刺客门的人么,竟敢动刺客门的人,不想活了?”
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人转过头来,忽然一人便大叫:“月新!”
王昌义一听这名字,顿时想起大哥说的话,问:“你就是月新?”
“对,我就是。”
月新与叶子两人其实早就到了京城,月新听了姑姑的话来找束马,可是除了知道他名字,其余什么信息都没有,这让月新十分为难,只能留在京城到处寻找,询问消息,找了几天,都没有结果,今天从这里路过看见刺客在殴打百姓,月新便出手相救,所以便有了接下来的事。
“好啊,你就是大哥说的那个人啊,大败李忠义的那个小屁孩,哈哈!”王昌义笑道。
“门主,就是他屡次破坏刺客门计划。”
“看你和他挺熟的,叙叙旧吧。”
月新看了看王昌义旁边那个人,想起在去龙头崖路上救沐云,沐琴的事,当时他打伤的那人就是他,“是你!”
“对,还记得啊,我就是李夺开,我还记得当日你偷袭我致使我无法传宗接代,这种耻辱……”
月新没再说什么,面对这种无耻之徒,没有什么好说的。
“叙完了的话,我要与这位小哥切磋一番了,能打败李忠义说明你是个人物。”王昌义说。
“我可没时间陪你玩,还有事要处理。”
王昌义挡住月新的去路,鄙夷地一笑:“打了我的人还想走,怕是不可能的。”月新渐渐感到气氛的凝重,告诉叶子退后,保护好自己。
王昌义怎么说也是个魂位高手,内气总和和一般人不同,月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气息,虽然和嬴商无法比,可也不弱。月新深知自己遇上了一个劲敌,一个强大的敌人,比以往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刺客门的门主还要强!
双方打量了下对方,都不敢首先出手。王昌义僵持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月新,静待了一阵后,王昌义终于出手了。
王昌义运气于一身,将内力化于拳头当中,瞬间打出!月新也算轻松挡下了这一击。可没有结束,王昌义近身过来,速度很快,可又犹如轻柔的晓风,轻轻拂过,迎来的是王昌义的绝技——铁锰快拳。
江湖上流传铁锰快拳连成一贯,快如疾风,而且力度劲一,有刚猛之称。
无情地一番连打,生硬的防御过后,月新受的伤也算少,吁了口气,继续战斗。
“什么,竟然能接下我的铁锰快拳还不曾倒下,还不错嘛,果真有意思。”王昌义说完,又仔细打量了月新,令他吃惊的是,竟完全看不出月新的破绽。一个小孩竟然能将破绽隐藏得如此之好,他这才相信李忠义被月新击败的事实。起初,还是低估了月新的实力,现在要认真了。
周围一片寂静,沉浸着淡淡的死寂……
王昌义骤然间朝月新突进,如风的速度,超敏的感知,似乎听到了轻小的声音,四顾茫茫,王昌义已经来到月新的背后,他发起狠劲,克服身体的重力,集力与右腿,猛地一踢。
月新猝不及防,凭他上魄顶峰的功位还不曾及中魂的速度。毕竟魄位和魂位的差距还是有的……月新倒在地上,叶子见状,立马跑过去扶起月新,轻声说道:“月新大哥,你没事吧?我们快走,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的。”叶子说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禁流下了晶莹的泪珠。
月新咳了咳,用手轻轻抚摸着叶子的头,说:“叶子,不应担心我,你快躲到安全的地方,放心,我没事的。”
“不,现在你必须走,要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别管我,我不想看到你有危险!”
“闭嘴!最讨厌这种虚情假意的话了,受死吧,月新!”王昌义喊道。
随后,王昌义从腰柄上抽出了几把飞刀,李夺开瞪大了眼睛,叹道:“月新死定了,这可是王昌义的另一大绝技,狼咽飞刀,呵呵,今日月新必死无疑。”
王昌义看准月新,手指灵动快活拈着的七只飞刀顺着流风而过,似烟,似云,似水。那带着骷髅,象征死亡的飞刀迎面向月新刺来。
“闪开,叶子!”月新吼着。
接下来叶子的举动让月新大为震惊,叶子没有闪开,反而是紧紧抱住月新,用女子娇小的身躯挡下了致命的飞刀。
她的血液浸透在月新的掌心中,月新绝望地看着叶子,含着泪吞吐地说道:“叶子,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
叶子嘴唇发紫,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她咽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月新大哥是个好人,我很感激你那日救我,今天也算是报恩了,况且……况且月新大哥还有使命要完成,不是吗,可不能死……死啊。”
“不!我宁愿你活着,也不能看你死。”月新深攥着拳头,另一只手拥着叶子。
叶子的气息变低了,月新感到不妙,立即运气为叶子疗伤。“没用的,月新大哥,别管我了,你快走吧,我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一片飘零的叶子罢了,谢谢月新大哥陪伴我的日子,我很……很快乐,原以为没有亲人的我会活不下去,直到遇见了月新大哥……”
“叶子!”月新怒吼着,充满愤怒的脸颊流下悲痛的眼泪。
月新无法接受叶子的死亡,他的心脏如静候的火山。想到与叶子在京城的生活,他十分清楚地认识到叶子是一个十分善良的姑娘。叶子常常用钱救济一些难民和流浪儿,为流浪儿买吃的买穿的,待人十分友善,而且真诚。
叶子有着大海的胸怀,绿叶的平凡,生命的真诚。世界给了她一颗纯净的心灵,却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叶子在路上与月新诉说着她小时候的事,原本月新只不过想将叶子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自己隐居起来,可她诉说了她的事后,方才醒悟,叶子缺少的不是不只是安全,更是亲人的关爱。月新深知要一辈子守护叶子,从小缺失父母的爱的女孩是如此可怜啊!是什么让她坚强活下来?
其实很简单,是守护。
叶子想要守护爷爷,守护爷爷给她的家,可老天始终不给面子,无情地折磨叶子,连爷爷给她的家也因为爷爷的逝去而不复存在……生活中也许有许多逆境,可生命中也有许多精彩的地方。
……
月新深拥着叶子的尸体,无数的回忆交织在一起,守护!守护?
月新要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叶子?他要守护的是他身边的人,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他不禁潸然泪下,那泪水包含着愤怒,也包含着悔恨。
“我要变强,唯有变强才能守护身边的人。”月新擦拭着泪水说道。
“呸!臭****竟然为你挡下了我的飞刀,妈的!”王昌义吐了泡口水,说道。
“住嘴,不许你这样说她,你不配!”月新大吼着。
“一个残废也好意思教训我,呵呵,有本事杀了我,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是看实力说话的。”王昌义讥讽月新。
月新的心脏果真如火山爆发了,他无法再压抑下去了,意识让他复苏了,新愈的他,有困顿萧瑟,有搅乱欲意,有热血充斥……
“好强的气息,莫非是这小孩!可他不是已经没有战斗力了,怎么会?”王昌义一脸惊恐地打量着月新。
月新发生了异变,全身的元气骤然消失,天地如月,当空千里,行云万气节与一身,忽地元气又融汇于月新身体中,耀眼的月形印记旷达而出,他站了起来,将叶子的尸体安放在一旁。“我要为你报仇,叶子!”
“强弩之末,好生猖狂!”王昌义骂道,在他看来不过是月新的元气恢复得快,并无奇怪。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刺客门义字门的门主,中魂高手,岂能怕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
刹那间,月新在王昌义思考之余就来到王昌义身前,猛地发力给了她胸脯一重击,未完,愤怒让月新的力量强了好几倍。和风中,月新矫健的身影划过,阳光照射下的他尤其严肃。
“装什么大爷,看飞刀!”王昌义使尽力气,朝月新疯似的发射飞刀,七只夺命飞刀似尖锐的狼牙强袭而来,看似无处可躲的飞刀却被月新全部闪过。
“这怎么可能,这种速度我从未见过,你到底是什么人?”王昌义万般的恐慌,此时的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王昌义叹了口气,用手擦了下面具,摸了摸腰部的飞刀,一个不剩。
月新气息越来越强,已经全然不是魄位了,相比我王昌义的魂位已所差无几,他集尽全力与手心,那手如同出神入化的天剑横面刺向王昌义,碎骨的一击后,王昌义死沉沉地倒在地上,元气流失着。
“可恶,我的功夫,什么!元气在流失!”王昌义惊恐地叫道。
“你的武功已经被我废了。”月新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你是从何变得那么强的,我的中魂怎会如此不堪?”
“你不会懂的,丧失亲人的痛你更不会知道,你杀了多少人,剥夺了多少人的生存权利,你从来不会悔恨,因为你只不过是个畜生,是个杀人怪物!”
“你——可恶,像你这个杂碎还不配教训我。”王昌义气得嗷嗷叫,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你的武功已经废了,你走吧,杀你不值得。”月新说完,小心翼翼地将叶子从地上抱起,想从这离开。
当你寻见了世界上有一个人,认识你,知道你,懂你,都千百倍胜过你自己的时候,你怎能不感激,不流泪……
忽然一只突如其来的短小匕首插进了月新的左臂。月新感到一阵麻痛,当他慢慢转过头时,他看到的是王昌义的一脸奸笑。
“废了我的武功还想从这出去,小的们,给我上!”剩下的几个刺客听从王昌义的命令杀向月新,可是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月新以疾风之势将他们瞬间打退,慷慨地说:“真的别逼我杀人。”
王昌义越看他越觉得不顺眼,于是骂道:“狗东西,来杀我啊,刺客门不会放过你的!来啊,杀我!”月新并没有理会,带上叶子立马去了别处。
他找了大夫,可大夫说没法救,可他没有放弃,四处奔波后,找了各家大夫希望能救活叶子,结果最终是无救。他用手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脯,一人靠在墙边上,自责道:“都是因为我才导致叶子的死,如果我不是月形人,那么送完叶子回家,我就可以独自流浪,叶子就可以活下去。可恶!”
月新是个从小就缺失爱的人。自幼被父母抛弃,是嬴商将他收养,并教他武功。之后,下山路上遇到沐氏兄妹,可因为不和却又再次分离,再接着就遇见了叶子,虽说相处不久,但是也有一段深深的情义。
他想了很多,叶子一死让他的内心饱受创伤,同时十分愧疚,没有替姑姑照顾好叶子,保护好叶子,悲愤的月新意识到:唯有变强,才能守护身边的人。当务之急是找到束马长老,弄清江湖令的事。
待夜幕降临时,京城如同大山一般沉寂……王孝成溜进了护国大夫官邸,他想只要解决了护国大夫,大商就没有实力与之对抗了。
以王孝成的身手,独自闯进官邸是没有问题的,来到官邸后,四处寻找护国大夫的下落,此时走来一个侍卫,王孝成看准时机,贴近他,用手捂住他的嘴,按到地上,用刀架在他脖子上,低声说道:“待会你不许大声喊叫,听到了没有?”说完又用刀柄敲了他的头一下。那名侍卫本就是贪生怕死之人,听到这话忙像小鸡啄米般点头。王孝成松了松手,问:“护国大夫住哪?快说!”那个侍卫不敢违抗王孝成,于是将护国大夫的住处告诉了王孝成。
王孝成赶紧前往护国大夫的住所,到了门口,周围有十几的守卫看着这里,他心里念道:这个人果真怕死,派那么多人保护他,不过,想挡我是不可能的。
他也懒得偷偷潜进去,他以为自己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杀光守卫,然后冲进府里,再杀掉护国大夫,在他看来,护国大夫应该武功不高。
事不宜迟,王孝成按预想的硬闯府邸,“来者何人?”守卫们叫道。一刹那,王孝成肌肉爆开,气劲十足,开启了“猛虎模式”,守卫们哪里还招架得住,果真在极短的时间内,倒下的全是尸体。
王孝成一脚踢开门,忽然一个牢笼从天而降,罩住了他。“不好,中计了!”
“哈哈!哪里来的毛贼,竟敢闯我府邸,真是不知好歹。”
王孝成用力试着打烂铁笼,可没用用,看到所谓的护国大夫一身道士装扮,觉得很是奇怪,没想到新任的护国大夫竟是个道士。他继续试着用力将铁笼打开,不过没用,这笼子刚硬无比,材质很可能是稀少的玄铁。
“哈哈,不要费力了,这是玄铁打造的铁笼,专为你们这些强盗准备。早就听说京城有许多武功高强的盗贼,所以我才请人制造了这个机关。”
王孝成猜测果真对了,可是却被关在这,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了,这一次他太大意了,导致如此结果。
他扫视了四周,朝护国大夫那讲道:“奸人,敢算计我,有本事将铁笼打开,我定取你狗命。”
“放你是不可能的,能在短时间内杀死我几十守卫说明你武功不浅,如果放你,不就等于引火烧身,呵呵。其实我还知道你是刺客门的人,对吗?”道人说。
“你竟知道刺客门,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以后你会知道的。”道人大笑一声,“来人,关进地牢。”
就这样,王孝成被关进地牢里,守在外面的刺客也因得不到消息而暂时撤退。
森严的刺客门——信字门。
刺客门之首信哥忽然在信字门感到一阵不安,大殿空荡荡的,大门紧闭,门前狮像依然傲立在那。静夜难得,引起了信哥的一番惆怅,不禁感叹起来。晁智无讯,孝成未归,信哥十分担忧,如果刺客门再失去这几员大将,那么刺客门将不复存在了。
“急报!”
信哥的担忧看来是有必要的了,他接过眼线传回来的书信,认真看完后,信哥的脸色瞬间转变。
信上是这样说的:
王孝成被困在护国大夫官邸,王昌义死在东乡街。
信哥异常惊讶,他的内心又是一阵波澜,想不到王昌义会死,王昌义是中魂,即使遇到高手,起码也能全身而退,况且京城外城区根本没有魂位高手,怎么会呢。众疑惑萦绕在信哥心头。王孝成被困,晁智又没有消息,看来只有靠他自己了。
信哥最终决定亲自出马,救回王孝成,调查王昌义死因。走后,又留下一封信给晁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