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师父满嘴是油的样子的。”杨柳捧腹大笑道,一幅显得很是开心的样子。
“嘿,你这小子,难道送兔肉给我,是特意看我笑话的?”镇天轻咳了一声,然后稍稍的带点训斥的口气说道。
“不是的啦,师父……我是真的觉得这个兔肉是很好吃,然后特意带给师父吃的。”杨柳连连摆手,并解释道。
只见镇天微微欣慰的一笑,然后轻轻的伸手抚了抚杨柳的额头,并道:“难得你有如此心意,我心甚慰……这个兔肉味道很不错,我很喜欢吃。”
“嘻嘻,师父喜欢吃就好啦。”杨柳也是显得一幅很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很愉悦。
可是随后镇天微微仰头,只见天上一片灰蒙蒙的,因为原本明亮的月亮,被硕大的乌云给遮住了,镇天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愁绪,将刚才的高兴之感给冲的无影无踪了,然后镇天怅然道:“若非这些阴暗的乌云,今日原本会有圆月的。”
“早已是不记得,上一次赏月,是在何时了?……当初的故人,都早已是了无音讯,亦或者是早已埋入黄土当中,而惟有我与……柔琴,却在异地漂泊,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归去故地………………”镇天心中突然满怀愁思,并感慨道。
“师父……您怎么啦?……说着这么奇怪的话?”杨柳觉得一头雾水,然后挠了挠头,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心中惆怅,难以排解,故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略做疏解而已。”镇天负手而立,仰望着天空,并道。
“师父……您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开心啊?……要是不开心的话,就多吸几口气,心里就会舒服点了。”杨柳自作主张的说道。
“呵,这倒是挺有趣的方法。”镇天脸色舒缓了许多,然后看着杨柳说道。
“不过我最近方才是想明白,一味的沉溺于过去所发生的悲痛当中,其实毫无意义,只会让自己愈加的难受,与其沉溺过去,倒不如把握现在,珍惜眼前所能够拥有的,然后去争取一个最为美好的未来。”镇天仰望着天空,坦然道。
“这么说的话,师父曾经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啊?”杨柳低头略微思索着镇天刚才所说的话语,然后好奇的问道。
“与你做了大约一月的师徒,很多事情,我也便不瞒着你了……的确,正如你所说,我的过去非常的灰暗,死别,仇恨,屠杀,从未少过,我的过去,可以说是践踏在血与泪之上,践踏在敌人的尸体之上,以及踏在同族之人的尸体上,悲痛的度过的。”镇天面目凝重,有着难以言语的肃穆之感。
“啊……不会啊,听上去是好恐怖,好血腥的样子啊,真的有师父所说过的那些事情吗?”杨柳以手捂着嘴巴,略带点惊恐的语气说道。
“是啊,我所说的,便是真实所发生过的,这个世界便是如此的残酷,所以的惨痛之事,我曾经都经历过,我之所有能够到现在还残存着,便是因为双手上沾满着无数的鲜血,如果你知道,你的师父,曾经杀过无数的人,曾经是屠过城,曾经是照成了无数的杀戮的人,那么……你会因此而憎恨你的师父,恐惧你的师父吗?”镇天声声重音,如同锤击般的说道。
“不会的,师父是很好的人,我不相信师父曾经做过恐怖的事情的。”杨柳略显惊恐的说道,然后双手捂着头,不断的摇摇头说道。
“你年纪尚小,没有经历过什么真正可怕的事情,也可能无法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所以的杀戮,我手上所有沾着的鲜血,都是被迫而不得不去做的,因为那些恶人,侵占我族的家园,杀我的亲人,杀我的朋友,我必须奋起反抗,将这些恶人给一一杀死,方才能够泄我心中亲人被杀之恨!!!”镇天面目狰狞着,双手紧握着,显得有几分暴躁的说道。
杨柳哪见过镇天如此暴躁的摸样,不由自主的微微后退了一步,然后在心中挣扎了少许时间后,便开口问道:“听上去好可怕的样子,师父……不要再说了好吗?,我不想去听那些可怕的事情的。”
镇天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情绪缓和了许多,然后伸手轻拍了拍杨柳的肩膀,并安慰道:“一下子突然跟你说这些,可能会让你接受不了吧,是我的疏忽,令你害怕了吧。”
“其实还好啦,师父说的……如果都是真的,我觉得可以接受的啦,如果都是真的所发生的事情,那说明师父对我是坦诚相见啦。”杨柳在思考了半响,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并说道。
“你能如此想……比我预料的要好多了,我心甚慰。”镇天对于杨柳的反应,很是高兴,然后开口说道。
“那么……我还问你一个比较揪心的问题,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将你的亲人杀死,那么你会憎恨这个恶人,仇恨这个恶人,甚至于为了你死去的亲人,哪怕是拼尽一切,将这个恶人给杀死吗?”镇天凌然道。
“我当然会那样做啊,像那种可恶的恶人,想要伤害我的亲人,我一定不会放过这种恶人的。”杨柳捏了捏拳头,并凶凶的道。
“很好……那么,我……与你相处了有一月之久,能够算是你能够相信的亲人吗?”镇天闭眼,沉重的问道。
“当然算啊,师父对我很好啊……教我修炼,教我剑术,让我变得更厉害了,当然是杨柳最最亲的亲人啦。”杨柳点了点点头,不假思索的说道。
镇天在听过了杨柳的回答后,并未再说什么,而是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杨柳的额头,并欣慰且开心的笑了一下,不过看的出来,镇天心中还是十分的高兴的。
之后杨柳便回到商队,不过当旁人问起杨柳刚才去干嘛的时候,杨柳就随便的编了一个理由,然后就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