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哇咯哇……”咱的呼吸正一点点攀上新的最高峰,刚刚咱那点儿身体的倦怠和疲惫这会儿全让位给心灵的突突高企了——咱从来没有过的想要释放自己,彻底释放自己,虽然咱真的不晓得从哪里释放,咋样释放。
不仅是我,就是那个半时辰前还对咱横挑鼻子竖挑眼,走路都发颤,一身的肥肉都可以自己开汤锅的肥婆,早把自己滚烫成最热的大锅沸水了。她要把她自己,也把咱送到沸水锅里面滚上几滚,不把咱滚得生吃都可以下口就特别不甘心似的。那身比木桶还粗壮的腰肢就在浴桶里自己先倒三颠四地乱扭起来,肥阔的大嘴还火火地冲咱勾啵:“嗯,好人,你快些好吗?我就要就要……出来了!”
高企的咱完全丧失了做个正常人的所有理智,忘记了咱和这个肥婆有着这样那样的千差万别,她那个肥硕的身板平平碾压过来,咱不说能够为所欲为,就是咱的小命能不能够保留得住,还是个巨大特大的未知数。清醒过来的咱准要那个后悔啊,咱就是抱着条母狗和那里温存,也总后悔怎么会上了这肥婆的贼船。就在比千钧一发还紧急的时刻,那个不是人人的小崽崽忽然就打破了这桃色居多的空落落的瓦房。好啊!
咱那个膨胀到顶点儿,恨不能摧古拉朽,还没有来得及大显身手的小东西,倏地萎缩成比原来还小的最原始状态了。咱的拿着澡巾的手转眼之间就匆匆逃离开肥婆脂肪层叠的脊背了——崽崽,你再晚叫十分钟不好吗?咱和你的肥娘也许还能给你再造一个小小弟给你做做伴呢!
“这小兔崽子,这小兔崽子,和他爹一样烦人,哭都不会捡个时候,再多等等不好吗?着你娘的那X急,老娘的好事快到了,就让你瘪子给搅黄了!”肥婆满脸愠怒地纯粹光着从浴桶里一步踏了开去照看她烦人的崽崽。没有完整留给咱的轮廓,还让咱以后好多个睡不着的夜晚,努力想回味回味的时候,总也找不到回进入的路!
那小崽崽果真是饿了,衔着肥婆送上门来的盒饭一口就香甜地开吃起来,小眼珠子盯着他的娘亲似乎在极力讨好,口里照旧呢喃得哼哼直叫:“嗯,嗯,嗯……”
一阵从哪里涌过来的风忽然吹得窗棂轻轻动了一动,那还光着的肥婆忽然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差点儿把怀里的崽崽都给扔到地上相似。那肥婆也就恼怒地叫喊起来:“你傻了,还是个蠢蛋,你还不赶紧把我衣裙拿来?想冻死俺!”
咱匆匆递了衣裙给这样光溜的肥婆,浑身的白白肥肥总慌得咱面红耳赤,咱想看又怕看深了拔不出来,不看呢,又特别对不住自己心里痒酥酥的草慌,而且那样那样真切的地方真是咱不该赏析的地方啊!可肥婆的命令,咱还是不得不照办执行的,咱边是掩面边是小碎步轻轻走近肥婆,还背过脸去摸摸索索给肥婆披上。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刚才都看见什么东西了啊?我告诉你啥事都不许给人说去,露出一个字儿,小心我把你舌头给割了喂驴去!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半个脚印儿都不许踏进这个门儿,往里看看都不许!赶紧给我滚!”都说女人是个善变的动物,刚刚还让你高高在上当皇上,这会儿把你踩在脚下做垫脚石还有些严重的不满意,一定要看着你抽搐不动气息全无才好。
咱那个胆寒啊,娘的!明明是你在勾引咱,咱亏得没有上你的贼船,这还没有怎么着,你就将咱呼来喝去的,如果真和你那样那样的话,你果真要将咱当做不听话的孙儿对待吗?好在那样真实细密非同一般的地道口,咱还是近距离地相看了最后一眼。怎么会那个样,怎么会那样粗糙,不像大男人们常唏嘘的那样:“好啊!好啊!真好啊!好死个人了!”
咱还没有在将军的洞府成功待到天黑,咱就被人家驱离了,干干净净地驱离了。咱也算干回了老本行,咱又回到了那个标语横幅满天飞,天天接受紫外线无情地照射,风霜雪雨无情洗礼的练兵场。那些同来操练的兵友们立刻垂下了方才高扬着下巴颏看咱的目光,脑门上绝对刻满大大的不屑:“伺候将军的伙计多好!连这个肥差事都干不好,还能干啥?蠢啊!”
肥差事——那样肥肥白白的肥婆伺候着自然是老肥老肥的差事了。问题是,肥婆把你腻歪够的时候,你怎么着?大将军知道了,你会有怎样可悲的下场呢?这世上会有完全不透风的砖墙,就等着你平平安安把肥婆鼓捣出一个小将军出来吗?
唯独咱的屯长不和他们一样,不在意咱曾经被将军,不,或者被将军夫人炒了鱿鱼,看咱的眼光多少带了些温情,也不似先前那般威严苛刻了。就是咱训练的动作偶尔不那么到位,射靶子的箭常常偏到不晓得哪个不相干的角落里,屯长也能故作以宽容的态度允许咱再来一次。娘的,就因为咱在将军的府邸转了一遭,身份的高低就异样了,是不是就像放在孔庙的太牢,圣人没有先举箸,哪个夫子敢动先?大王相中的女人,也就用过一次半次,这女子自此就贴了大王昂贵的标签,非大王不许近身了!谁晓得,大抵如此吧!
痛击敌人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上面一声令下,咱的大队人马一齐开拔,恋恋不舍地告别了临时驻扎的练兵场,开往神鬼未知前途不明的边塞去。
咱的家乡多好啊!花红柳绿,树木参天的,咱从来都不晓得风沙是个啥模样。咱那儿的风都是柔柔的,吹动柔嫩的枝条像极了母亲的轻轻抚摸,就是吼得再大些,也不过偶尔吹起一两片落叶轻轻地在地面上优雅地翻滚,绝不会刮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的,对面都看不见来人的面孔。
可惜,这边塞的风好大啊!吹动漫天风沙遮天蔽日的是常事,不要说小小的沙粒了,就是固定得紧紧的咱的营房稍微不留意,就在眨眼之间就被吹个底儿朝天。夜黑睡在蒙布噗噗喳喳飞动的营房里,咱真的好是担心:“明早,这帐篷都不存在了吧!”吃饭的时候,咱只差手脚并用了,竭力阻挡着大个儿的风沙粒儿溜入咱的饭碗。每每吃到碗底,咱才无比沮丧地发现,咱的碗底还是多多地残留了许许多多风沙的遗体。
等到咱终于适应了可恶的风沙扑面,咱终于明白了屯长的手势旗语不是比划着玩的,咱终于能在兵们的汗臭恶臭屁臭里心平气和地酣睡了,还能兵痞子一样跟着别人抢夺吃食,抢夺别人胜利果实,还能时不时来几句简单的国骂了:“他MD,偏偏这个时候来偷袭,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连吃个饭都不TMD的安稳,看看你把老子的碗里弄来多少沙土,还能吃得成吗?”
本来,咱很是预备着走上沙场马革裹尸的,虽然那些舞刀弄枪的动作咱很不熟悉,虽然那些这边转圜,那边运动的阵法咱练得实在陌生。借用咱搭档的吉言就是:“你这个兵咋就这么笨啊,连个战法都不懂,上辈子是个猪吗?”
由于有了这天分,屯长就不再勉强咱一定要到前线和红毛绿眼睛的敌鬼死磕去,屯长的大手一挥,咱就到后勤上帮伙夫做饭去。咱那个可悲呀,咱大张旗鼓地是来当兵的,你们都让咱干了些啥?肥婆让咱做不收报酬的男客,屯长让咱去做饭,难道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兵吗,还是你们觉得咱的脑壳里装的都是黏稠的浆糊,真正蠢到那些装腔作势的阵法咱都看不懂吗?咱是谦虚,咱要玩就和敌人真刀实枪地拼,你砍掉了我的左手,我废了你的右手,你扎了我的左脚,我让你左脚金鸡独立。
可惜,咱的美好愿望终归是美好愿望。咱还是被屯长无情地安排在和锅碗瓢勺的战斗中,部队开拔,咱在后面手忙脚乱地收拾家伙什拔脚就撵。兵们都坐在路边横七竖八地休息了,咱的伙计才刚刚起个头儿。
“你会不会烧火呀,烧把火瞧你把砧板弄得都落慢了黑漆漆的浮灰,你让将军们咋吃?真是个没用的蠢东西!”烧个火,大师傅就把咱训得一无是处。
“你爹娘是不是真猪啊,怎么生了你这个猪狗都不如的笨玩意儿东西,你自己看看你刷得那叫一个碗吗?刚刷了几个,你倒打碎了一大半儿,没有碎的,饭痂子还在,你看看下顿能盛饭吃吗?”为洗碗,咱的爹娘又该打喷嚏了。
“你这也叫开水吗,我怎么摸着一点儿温度都没有,还是好好的凉水吧。你总不会连开水凉水都分不清吗?唉,屯长从哪儿找了一头猪来帮我干活。不帮忙还好,越帮越乱啊!”弄到最后,大师傅凡事只好亲历亲为,我十足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阔少!
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