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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再次会面

“哦,你。。。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您保护了大多数的人,使他们免受伤害,特勤小组的也完成了他们的使命。想象一下,如果您和特勤小组的人是最后赶到的,那么嫌犯很有可能已经和他的同伙汇合了,天知道他们会对整个城市做什么。就像我说的,您是一个英雄,您阻止了更大的犯罪。”

“可是如果我。。。我能再早赶到现场,哪怕一分钟也好,那样至少可以提醒特勤小组的人,也许他们就不会。。。”埃里克教官闭上了双眼,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任何人都会犯错,您做的很好了,我们不能要求一个开始上了年纪的人还像年轻时那样,永远充满了干劲,到您这个年纪,我敢说,没几个能比得上您的。”来访者说到。

“不,不,我对失去的几名同事感到难过,在房间里,如果我能直接击毙嫌犯,那会有多好,我犯了一个大错误,我..我以为我可以说服我他,我曾经的学生,我以为他只是...只是受到了要挟或者是被什么人控制了,但我错了,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堕落了。虽然我不应该这样说,但他的确很优秀,做事有计划,果断,还十分精明。”埃里克教官滔滔不绝地讲着。

来访者认真地倾听着。

“他对射击很拿手,精通各种枪械,在培训时曾打破了射击项目的记录,那条记录自出现以来维持了9期,到现在还在延续,我恐怕还会再维持一段时期。他很了不起,我得承认。但他也有点自大,这成了他的缺点,但成功的人都有点自大,不是么?这个缺点也最终要了他的命。”

来访者点了点头,“能培养出这么厉害的人,您也很伟大,我很庆幸您是我们这边的人,我希望等您康复以后,还能继续为我们培养更多优秀的人才。”

埃里克教官微微一笑,“我已经退休2年了,如果不是这次情况特殊,我不会放弃我的休假的,我的年纪到了。”埃里克教官注视着来访者的眼睛“我老了,身体已经不那么灵敏了,我还挨了一枪,就在这。”

埃里克教官指向自己的腹部,“我能活下来,已经很庆幸了,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来访者起身慢慢走向窗外,他经过花瓶时顺手从上面盛开的鲜花上撕下一片叶子,放在手里,随后又将它撕得更加细小,揉碎。来访者走到窗口,顺手将它们扔出窗外。来访者看向窗外,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正藏身在旁边的一棵树中引颈高歌,树下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一处草坪,一群孩子在草坪上玩耍的正欢,更远一点的地方,在一排大树的后面隐藏着几座精美的建筑,黑灰色的赛安教会笔直地矗立在视线的尽头。两颗恒星在蔚蓝色的天空中各自散发着光辉。

微风轻轻吹入屋内,瓶子里的花朵也随之摆动,一滴水滴从叶子上滑落。

“您知道么?像这样美丽的花朵曾经布满了我们的母星地球,那里曾经是个美丽的地方,人类的战乱毁了那里,为了远离战争,我们的先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历经千辛万苦才抵达这里,开始我们的新生活。我们抵达这里后也为了建立一个理想的家园而忙碌着,但现在却有一群人要破坏这里,破坏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来访者仍旧注视着窗外,“您也许是老了,但这个城市还年轻,它才刚刚起步,给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带来安详,和平太脆弱了,经不起丝毫的风浪,我们生活在这里,有义务在整个城市受到威胁的时候去阻止危险的靠近,也许我们付出了很多,却得不到回报,但只要这个城市仍在空中漂浮着,那么我们就有义务去守护着我们的家园。”

来访者转过身来,面对着埃里克教官,仔细注视着他。

“您也许老了,但我们还年轻,我不期望您能重返一线,但至少能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给我们一点建议,这样行么?您用不着亲自冒着生命危险,您只需要坐在安全的办公室里,给我们有所指引就行了,这样可以吗?”

老人微微一笑,“警队里优秀的年轻人很多,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他们都欠缺一些经验,而我认为这些经验无法在短期内快速弥补,想想看,我们现在在天空中,我们唯一的担忧就是这个城市不要掉下来,但是,在我们的脚下,在那个世界里,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会要了你的命,生活区内还好一些,你要担心的是那些躲在暗地里的家伙。而一旦走出了生活区,那么你要担心的就不仅仅是那些人了,无边的黑风暴会让你彻底迷失方向,甚至会让你窒息;躲在地下的刀虫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要了你的命,还有伪装成石块,喷射酸液的巨型蜘蛛四处游荡;超巨大的坚甲蠕虫,大的犹如一座小山,还有集群的觅食蚁,会把你撕成几份,然后带回巢穴。这些,在这个城市长大的人恐怕只在教学资料里见过它们,这不一样,当你真正面对这些的时候,你会实实在在感觉到自己的弱小。我有过经历,终身难忘。”

来访者想说些什么,但埃里克教官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我不知道你的权限有多高,不过你可以去试着寻找一份档案,编号

XIBC008503,大致上是一只约500人的突击队,离开生活区追击反叛份子时的遭遇,你不会从我这得到更多的信息,你需要读一读那份档案,读一读那只队伍的遭遇,再想想你现在的手下,如果遇到那种情况,会怎么做。”

埃里克教官顿了一下“你来看我,我感到很高兴,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孤身一人。现在,我累了,也许换个时间,我们再坐下来聊一聊,也许会有别的念头蹦出来。”埃里克教官说完,便拉起被子,裹住了身体,不再理会来访者。那副样子像极了一位疲惫的老人搜寻着温暖而蜷缩成一团的样子。

来访者沉默了几秒,便转身向门口走去,经过老人的床前时对老人说到“我还会再次来探访您的。”,随后走出了门口。

埃里克教官注视着来访者的身影离去,“希望下次你再来的时候,能带来我所需要的东西。”老人心里想到。

一天以后,来访者再次前来探访。

“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看来是有收获了,不是么?”埃里克教官正靠坐在床头,他面露微笑说到。

来访者表情严肃,“是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糟糕的多。我试着查阅了一下您上次提及的那份档案,但我的级别不够,所以我尝试着从别的地方获取了这份档案。我想了很久,但还是有很多问题一直缠绕着我,但我不知道答案,所以我来向您求证。”

“好,如果我能告诉你的,我就会回答,另外,我们在谈论的是一件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幸存者,请记住。所以这一切都是推测,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埃里克教官保持着微笑。

来访者咽了一下口水,“好,第一个问题,您是否曾在军队里服役过,并且指挥过一次伤亡惨重的行动。”

埃里克教官笑了笑“我在军队里有过服役,我曾经参与并制定过很多计划,但没有担当过任何行动的指挥人员。”

“好,那次行动是不是遭到了反叛者的袭击?”

“是的,他们遭到了反叛者的偷袭,大约有70人,”

“反叛者偷袭了兵站,并且打死了当时的指挥官,是这样么?这点档案里写的很模糊。”

埃里克教官冷笑道“如果仅凭70人就能成功袭击一个兵站,那么反叛者们早就袭击下面的生活区了,他们偷袭了通讯站,炸毁了通讯塔。”

“然后那些玩意就冲了进来?”

“什么?”

“虫子”

“哦,不,军方在后来进行了一次调查,我看过报告,报告长达28页,但后来这份报告遗失了,没有备份。报告里大致提到几点:第一,兵站外没有一具虫子的遗体,虽然有大量的血迹,但是兵站里除了被袭击时有3名人员死亡,再没有其他完整遗体,多数都是破碎的、残全不全的遗体。第二,库房里丢着3具虫子尸体,已经发臭了。声称是袭击兵站时的虫子,但我们仔细研究过士兵遗体上的伤口,那3具虫子尸体没有一个部位能造成那样的撕裂性创口。第三,兵站附近只发现一条虫子进军的路线,但所遗留的痕迹太少,并不像大规模的攻击。”

“所以有人伪造了现场?”

“我不知道,但确实是疑点太多,”

“有没有幸存者?”

埃里克教官盯着来访者的眼睛,坚定地答到“没有,没有任何幸存者。全都遇难了。”

来访者深吸了一口气,“那么您能确保您所讲的话的真实性么?”

“你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这没有任何记录。”

来访者沉默了一小会儿,埃里克教官看着他脸上的深色渐渐变得阴暗。

来访者继续发问:“您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去推断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么。”

埃里克教官身子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搭在膝盖上,狡黠地看了来访者一眼,“你终于问到重点了,不过这些都是我的推断,你可以听一听,你依旧可以选择不相信或者相信。一切取决于你。”

埃里克教官头微微扬起,双眼紧闭,几道皱纹浮现在额头。“我推断,一切的问题出在指挥官身上。当时兵站里集结的是一群新入伍的年轻人,正在那里接受训练。可能是夜间哨兵发现了不远处的一群叛逃者,他们似乎是在逃亡。指挥官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他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下令一部分人员进行追击,他们离开兵站太远,很不幸和虫子遭遇了。”

“虫子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发动了突袭,重型车辆被掀翻,里面的人掉了出来,打头的部队还没来得及开上一枪就被扑倒在了沙地上,每个人至少要面对2到3只逐渐逼近的虫子,它们移动很快,在黑暗中你很难命中快速移动的东西。这时,后面的部队也发现了接近的虫子,指挥官错误地认为这只是少量虫子,于是下令全体迎击,击退虫子。高爆能量弹在虫子中不断炸开,射线枪密集射击,不断有虫子撞在能量盾上,但虫子还在源源不断地朝部队涌来。”

来访者静静地听着埃里克教官的讲述,没有打断他的讲述。

“指挥官哪里知道,烧焦的肢体和不断爆炸所产生的震动吸引了更多的虫子,越来越多的虫子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这场血腥的盛宴。指挥官发现情况不对,又立即向兵站求援,所有人员全体出动,唯一的运输机也参与了支援,但是在黑暗中,起不到什么作用。被围困的人在沙漠中建立了防线,殊死抵抗,等待着救援的到来。但他们哪里知道前来救援的人也被重重围困在了虫子之中,给与最后一击的巨型变异虫从地底爬上来,出现在了防御圈的中心,防线被撕破了,各式各样的虫子冲了上来,它们噬咬肉体,撕裂躯体,现场一片血腥,犹如地狱,战斗很快结束了,赶来支援的部队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这场战斗完全就是一边倒的虐杀,我们的部队仅仅是抵抗了一小会儿,就被彻底地打败了。参与这场战斗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活下来,全部成了虫子们的晚宴。有些人还没断气,眼睁睁地看着虫子扑上来,撕咬自己的躯体,他们的遗体全部成了虫子们的美食。”

房间里十分安静,风吹过窗外,茂密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传到了屋里。仪器发出嘟嘟的声响,埃里克教官连忙按下按钮,关闭了仪器。

“我很抱歉,看来我们不得不中断这场对话。”埃里克教官不无遗憾地说道,“我的医生要过来做检查了,老实说,我对他很反感,总是脸上带着笑,烂好人一个。我的身体不需要那么让人操心。”

“哦?哦!!医生们总是过度关心自己的病人,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埃里克教官微微一笑:“是啊,当你在床上连续躺了6、7天后,你就不这么认为了。”

“好吧,那就明天我再来拜访您吧。”

“哦,如果明天您能来,我还是很高兴的,这里太无聊了,别对我的医生说~”说完,埃里克教官咯咯地笑了起来。

来访者脸上也带着笑容,“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我会遵守我的承诺。”。来访者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步走向门口。当他走出房间正准备把门关上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老人的声音。

“哦,对了,我们刚刚谈的那个指挥官,他的名字是戈登.麦克格尔斯。”

听到这个名字,来访者刹那就想到了一个人,现任赛安教会防卫指挥官,戈登.麦克格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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