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匆匆而过,盛锐已经知道了这不是一个梦。虽然这个世界,依然处处不真实的像一个梦境。
自己这个身体叫做戚靖,八岁。身处于九仙山中的云梦山落水千阁中,至于其他八仙山,快嘴的桃红也说不清楚。
通过几天的了解,主要是快嘴桃红的诉说。盛锐还了解到戚靖的父亲,是天下仅有的两位能达到阵叠五重的炼器大家之一。至于阵叠五重是什么概念,桃红就说不明白了。不过这位大家在听说自己醒来之后,只来过一次,而且还满目狐疑的打量了下自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是后来来了几位山门中的前辈,问了很多问题。甚至一位前辈还用了“灵顶测魂”。
这个名词是从几位前辈的交谈中知道的,而一天的煎熬和几位的语气也让盛锐知道这个名词的强大。
至于其中的原因,还要从头说起。
戚靖是土系灵脉独拥体质,且极其早慧,两岁便已经知灵始纳,七岁就达到了血脉灵盈的境界了。但是人不可事事顺心,戚靖的母亲是凡人,且在孕育戚靖的时候受外邪入体,伤了心魂,所以在今年夏天,一直靠灵药维系生命的戚夫人便去了酆都城远游。不过戚夫人临死前许下遗愿,希望戚靖娶小自己十余岁的妹妹的小女儿,想亲上加亲。虽然修士极少与凡俗婚姻,但是大人还是做主,中秋刚过就去迎娶这位现任郡守的女儿做少夫人。少夫人家得知消息,早早的就准备了绵延数里的送亲队伍,浩浩荡荡的把戚靖十三岁的表姐嫁了过来。
只是本来很顺利的事情,在拜礼的时候出了问题,夫妻对拜的时候突然天降神雷,把戚靖和新夫人戚楚兮娘一同击晕。雷电的速度极快,在场的前辈无一做出反应,事情便已经发生,而山中的护山大阵“斜月长辉”不仅没有阻止雷电甚至一丝反应都没有。
山中对事情的调查也毫无头绪,在场诸人都不是无能力就是无动机,且也根本没看到有人施法。大阵“斜月长辉”同样是一切如故毫无异样。而戚靖两人的身体虽毫发无损,但是却都魄散魂残。种种猜想和可能都经过验证,却都一一落空。于是给了“残魂逸散,孤魄不长存”的结论,留下两人等死。
结果众人刚散,两人却同时醒来。山中前辈都对这另一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发生,充满了各种猜测。于是就有人怀疑有元婴阴阳修士用了借尸还魂之术。这一说法招致大家一致否定。毕竟阴阳宗和云门山互为友邻多年,交往颇深,且有阴阳宗的元婴修士施法也瞒不过在场的元婴前辈。不过,还是对戚楚兮娘用了“灵顶测魂”。
期间发现小女孩的言谈怪异,不似过往。于是戚靖也没逃过“灵顶测魂”的命运。而期间戚靖的父亲,一直都没有再次出现。
后来众人无果,戚靖的父亲也从外面回来了。但是戚靖的父亲似乎并不在乎两人的情况,完全没有探视,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众人一一辞别,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躺在云床上,看着头顶的云彩变了颜色,然后天空消失变成了瓷白色的棚顶,上面点缀着和昨天不同的人物青花。四壁的电脑合成画也化为了白瓷上的桃林人家。只是桃林画的朦胧写意,毫不逼真。
盛锐打量着自己的屋子,一两百平米大小,三四米高,只有十余朵各异的莲花荷叶和一张云床。显得有些空寂。在水面上,一张普通的被褥极不和谐的铺在水面上,几缕青丝从干干净净的被褥中露出,边上是叠放整齐的黄色衣衫。
盛锐心底一笑,果然是新来的,自己的判断没错。其他几个这时间甚至早点都准备好了,这个却还在睡懒觉。不过想来湖蓝应该是担心影响自己休息,所以虽然昨夜里嘱咐了好几遍,却没听见来叫。只是纸窗上偶尔飘过的人影,说明她已经起来有些时间了。
盛锐轻轻的穿上衣服,走到了鹅黄身边,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小丫头。浓浓的眉毛,微翘而又小巧的鼻子,长长的睫毛,下巴和小嘴埋在被子里无从得见。露出的小手白皙细腻,看得出从小没受过苦。
突然长长的睫毛移动,大眼睛的光芒闪了出来。
“啊,少爷!奴婢该死,昨夜里担心睡过了,一直躺着都没睡着,后来......”说话间,爬起来就要行礼。
“雨菲姐姐,你先躺着。”把语气换成小孩子的还是有些不习惯。虽然对着女孩子撒娇无所谓,但是未成年的不算。
“雨菲姐姐,我病了以后是不是姐姐们讨厌我了!”说完,盛锐直视着鹅黄,努力回想着那哀伤的往事。
“没有啊,我虽然刚来,不知道少爷以前怎么样。但是听婉如姐姐他们说,少爷以前就很是懂事的呢,不过醒来以后更可爱些了,不像以前整天很严肃的就知道修炼。”
说着又看了看盛锐。“少爷从小就这么懂事勤奋,很让人佩服呢。”
说完鹅黄拿过衣服,开始穿戴。虽然霞飞双颊,但是却并没有刻意的遮挡,而且穿衣服的时候还时不时的看一眼盛锐。
看到鹅黄的举动,盛锐心中不由一笑。“小孩子都不放过,禽兽啊!”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脸颊。
“姐姐不讨厌我,我就放心了,那我去换衣服了!”虽然想向着刻板努力,但是又怕改变的太明显,于是仍旧嫩声嫩气的说着。
打开了莲中衣柜,露出了里卖弄的上百件小衫,从中拿出一件白色的丝绢右衽小衫。在光华中一划,柜内一转,出现了数十条裤子,从中拿出一件犊鼻裤。最后又在衣柜中拿出了两条细长的短口袋和一件藏青色的襕衫。
“这就是温和蛛丝织成的附足吧,果然比足衣合脚多了。”
帮我穿袜子的鹅黄眼神,直直的盯着那细长的口袋。而那细长的口袋在穿到我脚上后,开始收缩到如袜子般贴合在脚上。舒爽透气,有弹性却毫无紧绷感。
“姐姐喜欢拿几条就是了,很多呢。”
“少爷别耍弄婢子了,附足十条就能换到集腋狐裘。而且有裘却未必会能换到。”鹅黄似乎不喜欢这个自称,总是有时忘记,不过这次想起来了。
“衣柜里很多呢.”说着,盛锐走到莲花前打开衣柜,又拿出了两条花色相同的口袋。
“我帮姐姐换吧,雨菲姐姐。”
“不行,太贵了少爷。”虽然嘴上拒绝着,可是身体却毫无反抗的任由推到,而后。。。。。
袜子换的盛锐有些失落。“毕竟一个什么都懂的心,配上一个什么都不能得身体,对于精神来说是一种惩罚。不幸中的万幸,那边的不是什么都可以的年纪。自己也不是一个禽兽。”
鹅黄却没有注意到正太的失神,她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两条口袋,鼻翼因为紧张而小小的煽动着,呼吸也在一点点的增强。
空气中似乎充满了**的气氛,虽然穿袜子从来不**。
穿了袜子的鹅黄,似乎丢了魂魄。在盛锐要求出去走走的时候,依然只是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瞪着自己的双脚,如同腿脚不方便一样,挪动着双腿。
盛锐则来到纸窗前,轻轻一碰,门慢慢的卷了开来。
一道白影立在竹林和池水的交接处,看到门开以后走了过来。“少爷,洗漱用饭吧,时后不早了。”
说着看了一眼鹅黄,提着一个金边的白漆食盒走了进去。
鹅黄似乎突然惊醒,慌慌张张的回去收拾自己的被褥。
盛锐走向屋子的一角,在雨花石路得尽头伸手一探,空气中就开始慢慢的涌出水了,流入一个无法看见的水盆中。在这个盆边上一杯水也在空中渐满,杯边放着一把一头全是细毛手指粗细的黑玉刷子。细毛一厘米长短,笔直探出,刷子边上放着一杯绿色的液体,空中一条绵巾向下一顿挂在了空中。
洗漱过后,盛锐走进屋子,看见鹅黄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桌边,一身雪白的湖蓝正在桌子边用调羹凉着翠玉羹,桌上还放着几样小菜,腌黄瓜、腌蛋、糖蒜、醋萝卜之类的。
“雨菲也坐下吃吧,以后起早些!仙家没那么多规矩,不过比少爷起的晚就有些过了。”说完湖蓝板着的脸似乎崩不住了,微微一笑。“你啊,难道要我给你凉粥方才肯吃?”
鹅黄怯懦的从食盒中拿出一碗粥,准备去边上吃。
“坐下一起吃吧,山中没外面规矩那么多。”
看到鹅黄坐了下来,盛锐用通体透明触感却似乎是木制的筷子给鹅黄加了条黄瓜。
“婉如姐,这个筷子是什么做的啊?“
“是冰雪火梧桐的木心。“
“雨菲姐,怎么不用呢?“
“冰雪火梧桐是器材的,做筷子不值的。“
盛锐一笑,偷眼看了下鹅黄,果然看着自己的筷子失神中。。。。。。
用调羹送了口粥入口。哎!翠玉羹还是有些烫嘴。
吃过饭,盛锐从衣柜中拿了几条附足。“湖蓝姐,我这里衣服好多这几条你帮我分给姐姐们吧。”
“少爷,这些衣物都是夫人备下的,婢子万不能要的!而且以前夫人赏下的,也是够穿的。”
“婉如姐姐不要,那我以后也不穿了!”盛锐觉得似乎对这大点的女孩子撒娇,没那么别扭的感觉。当然也许是脸皮厚了。
听到盛锐这么说,湖蓝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好了依你!近来调皮好些呢!”听到不想听到,又需要解决的话语,盛锐不由的心头一紧。不过似乎还有件紧要的事情要解决。
“对了,婉如姐。春回居那边还好吗?”
尽量控制着自己,表现的既有小孩子的好奇,又有对陌生人的忐忑的样子。
“少爷于礼实应探望一下。“
“嗯!听姐姐安排。”
“那午后吧。”
“嗯!”盛锐答应着,心中却在想“老乡,异地相逢,不知阁下是否也是烦恼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