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跟他们呆在一起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那种要命的东西是实验室里出现的,他们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他们是防疫队,领命刚来到这里抑制疫情和查出解决方案。结果刚取了样,疫情就全面爆发了,之后他们就从正门撤了出来,一直在这儿研究医治的办法。谢瑛感觉奇怪,就派这么几车人来,有没有条件怎么解决?她问出后,大家都只是苦笑并没有说什么。然而,谢瑛还是明白了什么,不过是有些人怕死,送他们来应付,至于有多大用,那些人恐怕没考虑吧。
期间,她知道了那个最先和自己打招呼的是他们的队长叫郭劭,还认识了这里的主力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却是所有人中目前对这病了解最多研究最深的。她告诉了她,这是一种杂种菌应该是有人故意研制的,目前条件有限,她只能发现一些可以从表面看出来的信息。传染方式就是那绒毛似的菌丝,接触皮肤就开始繁殖,速度很快,不过还是可以控制的,一是这种菌似乎喜氧,在厌氧条件下会减速甚至休眠,最重要的是它离体几分钟后就会失活。所以它其实不应该产生那么大的危害,只是太慌乱了,不过现在应该还来得及。他们正准备派人去寻一下当初实验室内是否有些有用的东西,现在那儿也应该安全了,不过还是没有人敢去,都在等,万一还有些致命的东西呢。
过了两天,第三天早上,谢瑛从车上下来看到,那些人在装车。她走近正在边指挥着边忙碌着的郭劭,这几日的相处和当初的解围,让她很想接近这个总是微笑着像太阳一样温暖的人。她帮忙搬起东西,开口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吗?”郭劭看到她回道:“啊,谢瑛啊,我们打算分出一车人去学校那看看了。”谢瑛又追问道:“你会去吗?”郭劭边放下手中的东西,让队员关上车库门边回道:“我肯定要去的。”谢瑛一听不假思索的说:“那带我一个吧。”郭劭明显有点为难:“嗯,那儿太危险了。”谢瑛说道:“我不怕,我能帮上忙的。”郭劭看到她那么坚持最终答应了她。
快到中午时一辆车开进了学校,以往热闹的学校,现在可以称得上死寂了。银装素裹,一切都染上了美丽纯洁的白色,却让人的心平静不下来。而车压过东西“咔吱”的碎裂声更是让车中的人心情压抑。终于,车停在了那片树林外,郭劭对其他人说:“我进去看看,你们等我消息。”说完戴好口罩护镜就要下去。“我和你一起去。”谢瑛一把抓住他。“不行”他说到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谢瑛一愣然后就看到他的身影消在林地。
郭劭独自一人向里面走去,穿过林地看到了这场祸事的起源地,那个棚式的实验室。然而,在他打开实验室的门后犹豫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人活动的痕迹,脚印,还有有的本应该被菌丝覆盖的地方是干净的。不会是制造这场灾难的人还在这吧,他最终还是走了进去,因为如果那个人还活着,那么他一定有防止被感染的办法。他跟着脚印一直往里走,走到一个破小的门前,推开门进去就看到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倚着墙,瘦小干瘪,皮肤褶皱,那人听到了他推门的声音,睁开眼看着他用沙哑的声音说:“呵,看来人类或许能留个种呢”郭劭仔细的看了看她,虽然样子可怕,像活不久了,但身上却没有菌,再听到她的话,他痛心疾首开口问:“你为什么这么做?治疗方法在哪?”那人听后愣住了,然后突然大笑了起来,眼角却有眼泪滑落,突然又咳了起来,咳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待她平静下来又冷笑了两声才说到:”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不过药剂在右边第二层柜子里,配置方法在底下压着。”
然而,郭劭却没动问道:“不是您做的?真的很抱歉。”那个人回他说:“这很重要吗,看你丝毫不急的样子是不是觉得一切都结束了?“没等他回答接着又说道:”不,这才是序幕,一切才刚开始。“郭劭听后感到不安和疑惑:”那会发生什么?“那人说道:”这种菌主要传播不是靠菌丝,而是孢子,这也是他主要强化的地方,可长时间存活,直径极小,条件适宜的情况下潜伏一段时间后快速生长,一旦开始,就是从肺部开始无法抑制,顷刻间就可要命。”郭劭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可以想象爆发后无法抑制的场面,这几天的时间足以让它散布到很远的地方,现在最重要的是时间。他忙问:“那么现在还有多长时间?”沉默,他从她的眼中读出了哀伤,一声长叹:“我很抱歉,没有时间了,现在随时可能爆发。即使你马上带出去也只能救几个人。”他似乎明白了,她的第一句话并不是玩笑。迅速将药剂和配方装进包,又走过去对她说:“我背您出去。”她明显很吃惊继而释然:“你快走吧,我也没多少时间了,不过你再不快点说不定我还能成为最后的幸存者。”他听后放弃了,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还是回头问了一句:“名字?”“顾媛”里面的人回道。
郭劭匆匆的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上了车,大家看他那么匆忙,都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拿下口罩护镜,打开包说:”来不及解释了,快一人一支喝了,刘叔,开车回去。”大家都不再问喝下药剂,郭劭也拿起一支喝了,车开动了,以最大的速度驶去。到了留下的那些队员的所在地,他们又见到了那不详的白色,他们急忙下车,看到倒在各处的队友。他们将药剂喂下去。过了一会儿,三个较轻的起来了帮他们将那三个来不及救治的抬放在一起,而还有一个虽然暂时救过来,但已经奄奄一息。其中一个走过来问:“徐阿姨,王哥怎么样?”她摇了摇头:“没多少时间了。”一阵沉默,十人的队伍如今已去四了。这时,郭劭也走了过来说:“总部已经联系不上了,现在都过来一下,我跟你们说一下现在的境况,还有商量一下该怎么和外界取得联系。”之后他们开了一个会,决定先回总部再做下一步计划。
他们驶近城市,却发现曾经灰色的公路,楼房全都变成了白色,没有了声音寂静的让人害怕。他们早该知道,但只是不愿意相信,几日间回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他们停车走了下来看着这满目的白,如雪的白,如骨的白,他们似乎知道了那个人的想法,以最纯洁的白雪埋葬这罪恶的世界。而郭劭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人他问站在一旁的谢瑛:“你是A校的吧,那你知道有叫顾媛的人吗?这药是她给的。“谢瑛一愣:”我有一个舍友叫这个名字。“郭劭听后说:”那应该不是,那人应该是个教授吧。“谢瑛却有点忐忑,会是她吗,在她心中那个木讷的女孩应该倒在了那天夜里的路边,然而若真是她,她丢下了她,却因为她活下来,那真是一种讽刺。”继续走吧“郭劭说到。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