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王”即尊崇周王的权力,维护周王朝的宗法制度。这实际上是齐恒王想凭借自身之强大,借机名正言顺地得到盟主的地位。公元前655年,齐桓公汇集诸侯于首止,商议确定周王室的王位继承人。数年后,齐桓公与诸侯会盟确立周襄王的王位。公元前651年,齐桓公在葵丘大会天下诸侯,被周天子封为诸侯长,之后又以霸主身份主持了葵丘之盟。
“攘夷”即抵御外敌入侵中原。但凡有中原诸侯遭遇外敌入侵,齐桓公便会强硬打击。公元前664年,齐桓公出兵打退山戎,解救燕国;之后又帮助刑国击退狄人;其后,齐桓公又联合诸侯伐楚,迫使楚国臣服于周王室,抑制了楚国的北侵。齐桓公通过“攘夷”,为中原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保护,亦赢得了众诸侯国的尊重。
综上所述,齐桓公利用“尊王”、“攘夷”这两张王牌,前前后后九次会盟诸侯,成功达到了称霸中原的目的,亦使自己成功登上“春秋第一霸主”之位。
趣味链接 管鲍之交——管仲和鲍叔牙的友谊
管仲和鲍叔牙之间深厚的友情,是中国代代相传的佳话。在中国,人们常常用“管鲍之交”,来形容自己与好朋友之间亲密无间、彼此信任的关系。管、鲍曾合伙做生意,管仲因出资少而分利多,被人们说是贪心,但鲍叔牙却说:“管仲只是顾家,并非贪心。”后来,管仲做生意亏本,人们又说管仲太笨,鲍叔牙就对别人解释说:“管仲并非笨,只是运气欠佳而已。”管仲三次出仕,结果三次被逐,人们就说管仲无才,可鲍叔牙却说:“管仲只不过是生不逢时。”齐桓公继位,决定剁管仲为肉酱,鲍叔牙却劝解说:“错不在管,他只是忠诚于主,请桓公不计前嫌。”桓公封鲍叔牙为相,可鲍叔牙却对桓公说:“管仲能力远在我之上,相非他莫之!”桓公遵鲍叔牙所言,封管仲为相,管仲真的把齐国治理得非常好。因此管仲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后人即以“管鲍之交”来表示不以物移、坚贞真挚的情谊。
泓水之战——天真宋襄公的霸主之梦终破灭
春秋时期,大国争霸,最先崛起的是齐国。齐桓公死后,其五子争位,因而造成齐国内乱。最后宋国国君——宋襄公出面,将齐国内乱平息,并立公子昭为王。公子昭即齐孝公。但此时的齐国,已不能与桓公在位时同日而语,民心、军心因内乱而涣散,财力、武力亦因内乱而虚损,遂齐国的霸主之位不复存焉。而其他国家此时却蠢蠢欲动。宋襄公平定齐国内乱后,自信心爆棚,不仅自恃为中原霸主,还特意召开诸侯联盟大会,欲趁机确立自己的盟主之位。但是他的霸主之梦从未得到任何诸侯国的支持,诸侯们普遍认为骄傲自大的宋襄公迟早会引火烧身。
联盟大会召开之日,除齐国外,其他国家都来了。这令宋襄公大为满意,霸主之心更加膨胀。但在确认中原盟主之时,楚成王和宋襄公争执不休。当双方争论陷入焦灼之势时,楚成王的随从突然脱去外衣,露出一身亮堂堂的铠甲,将宋襄公拘押了起来。其他诸侯对此视而不见,表示默许。
虽然楚成王没过多久就将宋襄公放了,但宋、楚二国还是结下了仇怨。公元前638年,与楚国结盟的郑国开始反对宋襄公。宋襄公本对被楚拘押一事怀恨在心,没想到区区郑国竟然也敢蔑视宋国,宋襄公大怒,决定攻打郑国,同时还楚以颜色。楚国当然不肯袖手旁观,于是马上发兵救郑。宋国大司马力劝襄公理智,但襄公却对此置若罔闻,执意决战。
双方终于在泓水交锋。宋军先到,在一边的河岸布好了阵势。楚军后到,决定渡水与宋军开战。在楚军渡河之际,大司马认为应该趁机进攻,襄公没有同意。他说:“仁义之师‘不推人于险,不迫人于厄’。”楚军渡水后,正在布阵之时,公孙固又请宋襄公乘楚军列阵混乱、立足未稳之际发起进攻,宋襄公又不允许,说:“不鼓不成列。”直待楚军列阵完毕后方下令进攻。由于楚军实力强大,激战后,宋军大败。宋襄公的军队全部被歼,襄公本人亦身负重伤,他的“仁义之师”成了贻笑万年的笑柄。
战后国人皆怨襄公指挥不当,但宋襄公并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向臣民辩解说:“古之为军,临大事不忘大礼、君子不重伤(不再次伤害受伤的敌人)、不擒二毛(不捉拿头发花白的敌军老兵)、不以阻隘(不阻敌人于险隘中取胜)、不鼓不成列(不主动攻击尚未列好阵的敌人)。”他认为自己遵守古训行事并无不当。公元前637年5月,宋襄公因伤驾崩。
泓水之战后,宋国沦为二流国家,未能再在历史中发挥重要作用。而楚国在中原的扩张已无阻力。在其后数年间,楚国势力一度达到黄河以北。直到晋楚城濮之战后,楚国的扩张势头才得到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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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643年,桓公病重。御医常之巫堵住宫门,筑起高墙,隔断了宫内外联系,将桓公软禁于宫内,致使桓公病、饿而死。常之巫、易牙等人欲立无亏为新君,其他五子不服,相互征伐。易牙等人的手段很是毒辣,他们杀了大批官员。公子昭见势逃往宋国。由于齐桓公死后,儿子都忙于夺位,他的尸首竟然无人理会,长达67天无人收敛,尸体长的蛆虫爬满屋内、屋外,三个月后才被发丧。可怜一带霸主下场如斯。
城濮之战——晋文公称霸中原
齐国霸主地位衰落,楚国又经泓水一战挫败宋襄公,所以广袤中原大地,又赢来了新一轮霸主争夺。位于长江中游地区的楚国乘机向黄河流域扩展势力,将自己的势力范围发展到长江、淮河、黄河、汉水之间,控制了郑、蔡、卫、宋、鲁等众多中小国家。正当楚国势力急剧向北发展之时,在今山西、河南北部、河北西南一带的晋国也兴盛了起来。
公元636年,长期流亡在外的晋公子重耳历尽艰辛,终于回国即位,是为晋文公。他执政后,重用狐偃、赵衰等人,推行“其责薄敛”、“救乏振滞”、“轻关易道,通商宽农”的政策,以达到救贫济弱、发展农商事业的目的。后来他又扩充军事编制,将原来的二军增加到三军、五军,结束了多年以来动荡的晋国政局。使晋国“政平民阜,财用不匮”,从而逐步具备了争夺中原霸权的强大实力。
晋国的崛起,令楚国惶恐不安。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是在大国争霸的春秋时代,谁都想成为那位“笑到最后”的王。因此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而迅速崛起的晋国与楚国冲突不断,矛盾日趋尖锐。最后两国终于就“宋国的控制权”,展开了正面交锋,拉开了历史上着名的城濮之战帷幕。
公元前634年,被迫屈服于楚的宋国,看到晋国实力日增,于是打算依附晋国。楚国一方面不想宋国改投于晋,另一方面也担忧晋国势力会慢慢东进和南下,遂决定起兵攻宋,顺便给晋国以威慑。而晋国亦不甘心长期局促于黄河以北一带,于是便利用这一机会,以救宋为名,出兵中原。
当时,在地理位置上,晋国并不占优。晋、宋之间隔着曹、卫两国,倘若晋国“出兵救宋”,必定要劳师远征,有腹背受敌的危险。此外,楚军实力强大,正面交锋亦无必胜把握。正当晋文公为此踌躇之际,狐偃向晋文公献上妙计:“文公何不先攻曹、卫,调楚北上,后攻楚以救宋?”文公听后大喜,立即将军队扩编为上、中、下三个军,并任命优秀贵族官吏出任各军将领。
准备就绪后,晋文公于公元前632年1月统率大军渡过黄河,进攻卫国,很快将其占领,继而又向曹国发起了攻击。然而楚军却不为所动,依然全力围攻宋都商丘。这使得晋文公感到进退两难:若不出兵援宋,则宋定会降楚绝晋,损害自己称霸中原的计划。若出兵驰援,则原定的诱楚计划便将落空;且己方兵力有限,远离本土与楚交战恐难取胜。遂晋文公最后决定与齐、秦结成联盟。如此一来,晋、楚双方的力量对比就发生了重大变化。
楚成王见势,遂命令子玉将楚军主力撤出宋国,避免与晋军冲突。然而子玉却骄傲自负,坚决要求与晋决战。楚成王优柔寡断,同意了子玉的决战请求,希冀他侥幸取胜。但楚成王不肯给子玉增拔充足兵力,只派西广、东宫和若敖等少量兵力前往增援。子玉就这样“气势汹汹”地扑向晋军,寻求决战。晋文公见楚军向曹都陶丘逼近,为了避开楚军的锋芒,遂下令部队主动“退避三舍”,撤到预定的战场——城濮(今河南濮城)一带。
对晋军的主动后撤,楚军中不少人都感到事有蹊跷,主张持重待机,停止追击。然而刚愎自用的子玉却认为这正是聚歼晋军,夺回曹、卫的大好时机,遂挥兵追至城濮。
公元前632年4月4日,城濮地区上空战云弥漫,晋楚两军在这里展开了一场战车大会战。在决战中,晋军针对楚中军较强、左右两翼薄弱的部署态势以及楚军统帅子玉骄傲轻敌、不谙虚实的弱点,采取了先击其右侧,再攻其中军的作战方针,有的放矢发动进攻。接着晋军又采用“示形动敌,诱敌出击,尔后分割聚歼”的战法对付楚的左军。子玉此时见其左、右两军均已失败,大势尽去,不得已下令中军迅速脱离战场,才得以保全中军。楚军战败后,向西南撤退到连谷,子玉随即被迫自杀。城濮之战以晋军获得决定性胜利而告结束。扫除了楚这一大障碍,晋文公从此“笑傲江湖”长达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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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的父亲晋献公当政时,重耳兄弟间为争夺国君继承人而明争暗斗。当时能力更加出众的申生成为王位继承人的绝佳人选。不过,晋献公非常宠爱奸妃骊姬,而骊姬为帮儿子夺取大权,便屡屡对重耳兄弟进行打压陷害。最终,在骊姬的精心算计下,申生首先以谋反之名被逼身亡,而重耳及夷吾则被指为同谋。不得已,重耳兄弟各自远逃他国避难。
益国十二,开地千里——秦穆公独霸西戎
在西周后期,秦国还仅仅是一个“西陲大夫”。公元前771年,周幽王被西戎射杀,秦襄公率兵救周,并亲自率军队护送周平王东迁。次年,他被周平王封为诸侯,又被赐封岐山以西之地,受命将此处戎人赶走。自此,秦国在与戎狄的不断争夺中,巩固和扩大了领土。后秦将都城定于雍地(今山西凤翔),开始成为西周的诸侯国。经过一百多年的不懈努力,秦国向西不断扩展。特别是进入春秋以后,原西周在陕西境内的土地,大都归秦国所有。至秦穆公时,秦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面都有了很大进步,综合实力已相当雄厚。为了使国家更为强盛,秦穆公四处招揽人才,力图东进,称霸中原。
公元前627年,晋文公驾崩,秦穆公不听大臣骞叔等人之劝,执意要越过晋境偷袭郑国,从而达到插足中原的目的。晋襄公为了维护晋之霸业,决心要给秦以颜色,准备在秦从郑西返时设伏于崤山以围歼秦军。
公元前627年12月,秦穆公按照原计划,特派孟明视等人率军偷袭郑国。不料行军途遇郑国商人弦高。机警之弦高假借国君之名,以十二头牛犒劳秦军,并秘密派人兼程回国报信。孟明视以为郑国会因此倍加防范,遂放弃偷袭郑国准备打道回府。但是返秦途中,孟明视心中多少有些不甘,于是途经晋国的盟国——滑国时,顺手将其攻克。4月,当秦军再次途经崤山时,遭遇了以逸待劳的晋军的伏击。晋襄公身着丧服统战,将士个个奋勇杀敌。孟明视身陷囹圄,进退不能,方寸大乱。最后秦军全部被歼,三主将被俘。
崤山之战后,秦、晋交恶。此后五年,两国之间发生多次战争。公元前624年,秦国终于在王宫一战中打败晋军,一雪崤山之耻。但是因为晋襄公以晋国特有的地理位置和杰出的政治手段,隔绝了秦国与中原的联系,因而遏制了秦国东进的势头,使秦国一时不能越晋而独霸中原。秦穆公亦知晋国势力雄厚,一下攻克并不现实,遂决定采取长策,转而向西发展,待时机成熟后再图进取。
后来秦穆公出征西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后征服了大小二十多个戎狄部落。至此,秦国界南至秦岭,西达狄道,北至朐衍戎,东到黄河。当中原晋国统治面临诸多挑战之事,秦穆公完成了“辟地千里,独霸西戎”的宏图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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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际,秦国地处中原文化和戎狄文化的交汇处,特定的地理环境铸就了秦文化兼容并包的鲜明特征。其不仅积极吸收了周朝的宗法制、礼乐制等作为自身主体,而且还在不断与戎族的交往与斗争中,融入了戎族的功利主义因素和君民一体的朴实作风。这些都为日后秦国商鞅变法的成功打下了文化和群众基础。秦人以开拓者的姿态广泛吸收各国、各民族的智慧,着手于一种全新国家制度的创建。实际上,在始皇帝横扫天下之前,其先祖已经在文化融合方面大大领先于他国,业已打响了华夏统一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