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王从文跟语文的关系发展得比较暧昧,文言文基础也打得扎实无比。犹记王从文年方十岁,遂好古文,堪比《师说》里韩愈的邻居李氏子蟠。
可惜,只要一拿女生说事,王从文就不敢嚣张了,常常避开女孩们。仿佛这世上女子,都是王从文大敌,王从文断不敢大胆的跟女生走得太近,怕被杀害。
初中,王从文没有和其他大多数学生那等风流的日子。像人家,那才是铁证如山的风风光光的光辉岁月。从天亮到擦黑,从擦黑到放学,字条,情书,在教室里飞过来飞过去,异性之间相互交换信息的传播速度,比香港的互联网还快。
初中以前,王从文年龄尚浅,对于男欢女爱,略有耳闻足矣,故更加保守。
如要拿枪要挟王从文跟女生套近乎,王从文的脸上,会马上开始发烫,接下来第二程序,就是一大块的红烧肉出锅。该脸仿佛是被烧过的生铁,红得发了高烧,温度巨高,旁人摸都不敢摸,担心烫出水泡来。
假使要挟之人看得再近一寸,该人定然要把手伸过去。不是拿手去抓吃那红烧肉——岂能这等儿戏,而是为了准备响应我佛慈悲的佛祖释迦牟尼的口号,慈悲为怀接住将要从王从文脸上滑落下来的血滴。
那是,红色红得太浓,近看好像凝结成了小血滴。可惜,它与脸之间的动摩擦因素太小,产生的摩擦力,不比地球吸引力大,仿佛就要趁机滑落下来。
此言不假,那时王从文就觉得,自己和女学生乃是无言交通,交流和沟通。即便班里的女生有要事找其搭讪,王从文也要忖度半天,方能开那一言金口。
好比一个处男面对一个妓女一样放不开,经验相差悬殊,万万不能胡言,免得被识破了处子之身,自尊心大跌。
如今,初中毕业已有一月有余。
王从文在家,独自一人走在荒野的路上,总会常常觉得自己内心冲刺了一股孤独和寂寞,袭来一股忧伤,重创王从文对女生的铁石心肠,害王从文无比忧愁。要是有个漂亮女孩子天天陪在左右,相互说情话,相互摸索对方,那该多么逍遥法外。
一个人隐居在家,实在不耐安静,无比无聊得无奈。
王从文天天在家发慌,头脑里构思和一个美丽女孩子认识的情节甚多,譬如舍己为人——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遇见快被汽车撞到的某靓丽女孩子,王从文冒死拯救,自己却不幸挂伤了。但命大,未死,遂奢望该女孩子以身相许长相厮守用以报答救命之恩。
中考后的同学,要么一批人,去外地打工挣钱。男女分工明确,一目了然,各自讨媳妇儿和嫁男人了;要么一批人,乘坐长途车到爹妈老子打工的大城市那里,洋洋得意的呼吸大城市浑浊刺鼻的空气了。
王从文在家,既无访客,也不客访,冷清不已,几近生霉生芽生根状态。
公元2007年,8月31日,整日没事。
今天的明天——9月1号,县城的中学正式开学,只怕全中国所有的学校也大都是,今日的明日开学开得比较正式。
次日,大清早上,雾气还未滚开。
柴棚的公鸡刚叫唤了三声,是在寻找母鸡交配。此鸡和人一样,早晨刚起床,鸡类****比人类还要旺盛,叫春的嗓门比王从文家关柴的柴门还要宽阔一尺。
此鸡吵醒王从文,王从文借鸡的铃声,神采飞扬的起床,神采飞扬的走上了去车站的路上,神采飞扬的坐上了去县城的颠簸不止的顾客超重的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