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纪如笙真的带他过了一个非常特别的生日,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然而他更不会忘记后来她留给自己血淋淋的现实真相,他们在一起,从他十七岁的那天,到二十一岁,有四年的时光。
最后她教会他,他以为的爱情是虚构的,是他人描绘的一场骗局,是在所有人面前的一场笑话。
两个人一起唱的戏,只有自己,一直都是小丑,蠢得彻彻底底,输的一塌糊涂,伤的粉身碎骨······
他是真的恨她啊!在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把她所有的东西撕毁,砸在地上,像疯了一样的,点燃了一场大火。
管家惊吓的把他从里面拉出来,他看着她留在自己这儿的残碎,在大火中迅速幻灭,发出烧焦的难闻至极的气味,他大笑,笑的像个疯子,然后倒下,生了一场大病。
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时候,梦里呼喊着她的名字,醒来的时候是空荡的天花板、水晶吊灯、钟摆来回摆动的响声,液体通过管子朝他的血管里传来凉意,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滑落,那时他记事以来第一次落泪,狼狈,懦弱,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然后他就决定不再恨她了,是谁说过连恨也是一种感情?他要将她遗忘,哪怕用刀割碎他的心脏,也找不出她一丝一毫的影子。
坐上回总部的飞机,夏暖阳心想:叶晓晨,我会让你彻底玩儿完,就用你那愚蠢的爱情。
叶晓晨坐在一间酒吧里,斯文眼镜男祁桓无奈的跟陪,这个礼拜已经是第三次了,今天刚好星期三,喝醉了酒,叶晓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智商也下降了十几岁。
“她就从来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她怎么从来不给我打电话?嗯,你说?”
叶晓晨一只手搭在祁桓的肩上,又开始和他称兄道弟起来,祁桓看着他有些迷离的眼神,眼镜向下垮了垮,他斯文的抬手扶了扶。
“呀!还有,你看到这个了吗?”叶晓晨指着自己手背上的疤痕说道:“这小虫虫也是为她留下的,她怎么能一点儿愧疚之心都没有?”
“她在这儿刻了一条小虫虫,又在这儿刻了一条小虫虫。”他戳戳自己的心脏位置,t恤被他戳的皱皱的。
他举起酒瓶,又猛灌了一口:“呀~她怎么老忽视我?她眼瞎了吗?我这么大一坨······”
叶晓晨隔空比了比······
在他第N句疯话之后,祁桓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我把赵小姐叫来吧!”
“你敢!”叶晓晨大呼道,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祁桓:“你要是敢把她给我叫过来,我就把July煮了吃了!”“哦July,你给我们家July喂饭了吗?我们家July在长身体,别人喂不放心,不放心呐!”叶晓晨摇摇手,五根手指晃来晃去,变成了一排手指。
“哦~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七月,你快看我的手!”
周围的目光投来投去,有人捧着嘴已经朝这儿偷笑了好几次,祁桓有些尴尬,他小声的对叶晓晨说道:“叶先生,那我们赶快回去喂July吧!它该饿了。”
“嗯,好。”
祁桓扶着叶晓晨,他晃来晃去的,喝了很多酒,又说了一晚上的胡话:“诶诶,拿上我的酒!”
他长手一伸,从桌上拿了只空瓶子,祁桓摇摇头,把瓶子拿下了放在吧台上。扶着叶晓晨,他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人还歪歪的站着。
刚走出酒吧门口,突然睁开眼睛的叶晓晨跑到马路一边狂吐不止。
“叶先生,你还好吧!”祁桓跑过去拍拍他的背,叶晓晨抬手一挡,直说着:“我没事我没事。”
话刚一说完,又吐了出来。
祁桓买来一瓶矿泉水,让他漱口,把东西都吐出来,叶晓晨感叹道:“终于活过来了。”然而他整个人又清醒了不少,重新被一种阴郁的情绪叨扰。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讨厌我吗?
嗯
赵七月在车里的样子第N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叶晓晨面无表情的坐在车里,祁桓载他回去,他的手捏成一团,心也是疼的。
他喜欢了她那么久,曾经一度只看着她生活,曾经把她当过自己的希望,曾经把她当过自己的目标,抛去自尊,小心翼翼的对她,就换来一句讨厌。
他在车里对她放了狠话,然后就不知道再该做些什么,他什么都做了,换来她如此讨厌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