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试婚纱的过程不尽人意,但夏暖心还是十分开心的回了家,临下车的时候叶晓晨给了她一只小巧的盒子,她打开是一只翡翠的古老戒指,她认得那是谢梅澜的嫁妆,夏暖心还小的时候常常去叶晓晨家里玩,那时候见谢梅澜偶尔戴戴那戒指的时候都是十分爱惜的,她那时候好奇心旺盛,天真无邪的问这个戒指是不是叔叔送的礼物,谢梅澜默默她的脸笑着说:“这是我爸爸送给我妈妈的礼物,以后我要把它送给你晓晨哥哥的妻子。”
那时候她还小,恬不知耻的伸出手嚷道:“那就是我啦,给我戴戴给我戴戴。”
那时叶晓晨坐在钢琴前,被逼着练习,窘迫的看过来,脸红通通的,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的样子,那时候叶家的两个大人对她真好,恩爱的样子是她永远都没办法在自己的父母身上看见的。她的母亲天性软弱,连丈夫在外面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都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依旧若无其事的服侍丈夫,在家里那个父亲如同古代的君王一般,说的话从来都是金科玉律,没有人敢反抗,包括她那个从小就冷酷的哥哥。
“暖心。”夏暖阳穿着一件居家的衬衣,手里捧着一本书叫住她,他的鼻梁上顶着一副金边的黑框眼镜,手里握着一只金色的钢笔,书香气中依然带着一种极致的成熟稳重。
“如果你是想劝我的话就算了,这种话我听了太多次了,已经腻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一定会结这个婚的。”
夏暖阳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他合上书,然后把金色的钢笔别在胸前,一只手揣进兜里,一种怪异的气氛在两兄妹间弥漫。
最后还是从兜里掏出那只盒子,夏暖阳把它塞在夏暖心手上。
“你记住你今天的选择,以后吃尽苦头的时候没人会同情你。”
“不需要你管!”
在夏暖阳转身进书房的时候夏暖心大声冲着他的背影说道。
选择嫁给叶晓晨,无疑是选择和自己的亲哥哥势不两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硕大的钻石耳环,孤钻镶嵌,简单到独特,大方而美丽。夏暖心抬眸,心中些许酸涩。
酒席准备大摆三天,婚宴的前几天晚上,黎萧带着赵七月住进的四季花开总部的大酒店里。
“这是哪儿?”住进来的第一天赵七月就这样问过她,然而她并没有回答,赵七月几乎被她软禁在了这间豪华套房里,两天来她哪儿也没有去过,赵七月不知道黎萧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儿。不过她也不急不躁,渐渐的无所谓起来。无论黎萧想做什么,她都奉陪到底,最坏的结果了不起就是一死,如果她真的让自己死了,倒还是成全了自己了。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一直想不明白。”
黎萧画着烟熏的眼睛看着她,和妖孽一般,眼神中的恨意从来那么明显。
“就是因为你连我为什么恨你都不知道,所以我才那么恨你!”
她一字一句,表达的再清楚不过了,赵七月彻底的不言语了,把头埋进枕心,眼泪流淌。
黎萧看着那样一个肩膀微微颤抖的赵七月,眼神愈发锐利,心里也如塞满了泥块一般,梗塞难通。
第二天,酒店的花开遍地,如搬走了整个世界的花来。
这绝对是夏暖心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她从小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她始终是最了解叶晓晨的,她知道他就算是再变也还是那个逃不开责任和歉疚的叶晓晨。一年来,无论他如何的冷落自己,无视自己,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点的疼痛和后遗症,他就会立刻表现出担忧来,有他那样关心的目光,她愿意再多捐几次肝脏。
“换上。”黎萧进来的时候打开盒子把一件白色的礼服扔在了床上,赵七月没有多余的反抗,几乎是她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看呐,是不是女人都渴望这样一场婚礼。”她带她出了酒店的房门,不过也只是到了一楼的大厅罢了,之前这里就已经开始装潢了,当时是晚上,赵七月还发着烧,由于恐惧和迷茫,也没顾得上留意,如今看来,这儿就犹如一个人造的古典宫殿一般,处处彰显着高贵和富丽,高贵富丽中还带着浪漫。因为这儿繁花盛开,就好像一个花的世界。
“不是说过了吗?绝对不能出现红玫瑰的!”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对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训斥道。
赵七月朝他们看了看,黎萧在她身旁,她跟着她一同走进去,这是场盛大的婚礼,是谁的婚礼,需要让黎萧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她绑来,她大概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