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了三下,赵七月低嗒着头,静静的等待。门被打开,发出声响。
“你在啊?”赵七月说了句傻话,袁以岸好笑的回答她:“不然现在给你开门的人是谁?”
“额······”宿醉之后,人还有种不太清醒的懵懂之感,赵七月的脸还有些微红,看起来就像是害羞了似的。“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
“你还记得是我送你回来的?”
赵七月有些尴尬,她依稀记得昨晚自己似乎做了些什么荒唐事,模糊中感觉袁以岸背着自己回家。
“不好意思。”她只能这样说道,然后道谢:“还有,谢谢。”
“你知道你昨晚是什么状况吗?”
赵七月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正将视线投向他,袁以岸就突然地伸出一只手来猛的拽了她一把,门瞬间被关上。她的背抵在门上,袁以岸把她逼在自己的胸前,然后猛然低下头,赵七月下意识的别过头去,吓得闭上眼睛。
他也不甚在意,转而离得她更近些,唇靠在她耳边几乎快要贴上:“就是现在这种,十分危险的状况。”
话一说完,他退开来。赵七月心里瞬间松了口气,再看袁以岸,他西装革履的,已然是一副穿戴好了要出门的样子。
“那没事我先走了。”她转过身去开门,也不想打扰他去工作。
“嗨”
她顿住脚,听见他浑厚的声音响起:“其实我这个人以前不怎么有耐心,做了建筑师这么多年,职业让我适应了周而复始和不放弃,所以恒心与毅力也变得惊人,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去等待,等待一个好的案子,一个好的设计,以及,等待一个我认为值得的女人。”
耐心,等待,恒心,毅力······
是不是每个男人天生就富有了将这套说辞华美虚假呈现的能力?在当时,这种甜言蜜语信手拈来,而之后呢?是不是照样的来一句:抱歉,你的未来我再也不能参与了。
“我只能说我自己不是那个女人。”
“你为什么不是?”
袁以岸有些急切的问她,又朝她靠近,听见声响,她忙说道:“你别过来!”
“哎”
他听她的话停住,她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正视着他再一次认真的告诉他:“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我觉得很累,没有力气应付你,请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和我的精力了,再见。”
洗漱好,到了店里,赵七月开始找地方搬家,搬家是无奈之举,她实在是太需要一个安静的住处了,她现在尤其喜欢一个人待着,不需要别人牵挂,也不需要牵挂别人,不需要再费心与人交谈,不需要再留恋些什么,想喝酒到多晚也没有关心,过了期待与反复确认短信邮箱的阶段了,一切都不再重要也不再有意义了。
“喂您好,对,我就是······我当然希望能尽快入住······这样啊,可以可以,嗯嗯······嗯,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一旁的阿杰好奇的问她:“七月姐是要找房子吗?”
“没有,没什么······”
窗外,车流量比人流量大的太多,这里不是什么非常繁华的地段,平常的客人不多也不少,整家店的收入还不错但也没有可观到突然租下一个环境不错的房子。赵七月只能动用自己的最后一笔存款,本来是她打算每个月打给赵爸爸的,她只好打了电话:“爸。”
“七月啊!你在干嘛呀?”
“我在花店,爸·····爸,我可能这个月不能打钱给你了。”
“嗯,本来呀我就叫你别一直老打钱给我,搞得好像我是被养着的孩子似的。”
“爸你的身体要是能像小孩子一样好倒好了。”
“是花店生意不好吗?”
“不是,只是我刚好需要用一笔钱罢了。”
“好吧!”
“爸,我今晚回去吃饭,我会买菜带回去,我做给您吃了,记得早点回家等我。”
“好好好。”
“爸,那我挂了。”
“好,你也别买太多菜了知不知道。”
“嗯。”
“好了,就这样吧。”
“嗯。”
挂了电话,把钱汇了过去,赵七月把手撑在下巴上,又开始发呆。
阿杰正在修剪那些新鲜的花,拿着剪子看着窗边的那个人,赵七月的背稍稍弯着,半透明的雪纺衫隐约着香肩,她又在发呆了,傻傻的看着窗外,就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沉思。像个暮年的老人,静坐,为了时光荏苒。
“嗨,七月姐。”
把盒子放在桌上,赵七月抬头看了看阿杰,然后拿了盒子来。
“是什么东西?”
她有着一张清秀的脸,却长着一双妩媚的眼睛,那眼睛里总是溢满哀愁,然而这三者之间竟然也毫不冲突。
打开,是一只白绒绒的娃娃,看不出是熊还是狗,亦或是狗熊?
“这?”
“七月姐,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阿杰始终还是个大男孩儿,说话的时候还羞涩的摸摸自己的头发,娃娃,多么幼稚的东西。
“谢谢,不过我可能不需要这种东西,我有个妹妹,你不介意我转送给她吧?”
心中有些黯然,阿杰只好笑着回答道:“当然。”
然后,她合上盒子,继续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