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嘿!伙计!我觉得我们应该弄一张正经点的地图!”
就在沃尔特实在忍受不了在原地兜圈的困惑而大发雷霆的时候,蔡特正懒散的拿着一张破旧的图纸在上面描描画画。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全大陆最正经的一张地图了!你看,这上面写着格林格专用!你知道格林格吗!大陆最大的魔法学院和知识宝库!”蔡特字正腔圆的把格林格三个字强调了好几遍。
“亲爱的蔡特兄弟,拜托你用用脑子,我真的不觉得从奸商老乔治那里能买到的什么正经玩意!”沃尔特无奈的说着:“好吧,兄弟,你最好能够赶紧按照那张‘正经’地图上画的,把我们从这该死的鬼树林里弄出去。”
在南特城里四处打听艾欧根这个地方的沃尔特和蔡特,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就连经常往返于大城市的那些商贾们,也从未听说过。无奈之下,他们只得计划着向更大一点的城市出发,到那里去碰碰运气。在蔡特的建议之下,他们的第一站确定在了露维尼亚东北方向的港口城市特纳斯,露维尼亚郡的中心城市。
沃尔特用木钉板封住了老汉斯工匠铺子的门窗,又准备好了旅行用的包裹、武器和干粮。蔡特则是负责四处打听近期是否有要去特纳斯的商队或探险团,然而却毫无结果。
最后,蔡特只得在乔治的店里购买了一张大陆地图,并计划自己走。
离开了南特,抛开了那些沉重的回忆,沃尔特与蔡特的心似乎变的轻松了,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麻烦的事情就发生了,那张地图根本就不准。
就在他们出发的第五天,蔡特与沃尔特就在那张标注了“格林格专用”的地图指引下,顺利的偏离了他们的既定路线,一头扎进露维尼亚山脉中部的霍尔霍格尔兹树林里。
霍尔霍格尔兹树林里,高大的树木参天而立,浓密的巨大树冠参差的遮盖住了蓝天,只有那些经过古木筛选的阳光,才能够有幸照射在林中的地面。在高大树木的中间,还生长着一些不怎么高的细条灌木,它们有的紧密挨在一起,形成一面面令人无法通过的树墙;而有的稀稀散散,把树林里的路堵得更窄。整个霍尔霍格尔兹树林,宛如一个巨大的迷宫,要吞噬任何未经允许进入其中的人们。
霍尔霍格尔兹,在哥顿方言中是广袤、繁盛的意思,但是在露维尼亚,它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迷失。
就在蔡特和沃尔特林子走了2天以后,随着树木越来越繁茂,他们终于完全迷失在“绿色”的怀抱里。
“嘿!沃尔特,我觉得我们应该往…嗯…”蔡特的手在自己的四周画了个圈,最后定在了一个方向:“应该往这边。”
“伙计,那边我们刚才已经走过了!”沃尔特不耐烦的说着。
“啊!那就应该是这边!”蔡特又把手指向了另一边。
“那边我们也走过了。”
“那就…”蔡特又试图将手转到不知哪个方向,然而这一次他的手却被沃尔特一把抓住。
“兄弟,我很抱歉的再一次通知你,我们已经迷路了”沃尔特憋着嘴,用讥讽的语气说道:“我看你最好再仔细研究下地图好吗?”
蔡特把手里的地图往地下一摔,大声的对着沃尔特说道:“好吧伙计!我承认,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按照这该死的地图,我们只要了穿过这片树林再翻过一条河,就能到达特纳斯,可这上面根本没有写在这树林会迷路,也没有标明它的地形,这简直太不靠谱了!”
“哈哈哈哈!”沃尔特放开蔡特的手,抱着肚子大笑着说道:“蔡特,你终于明白这该死的地图不靠谱了吗?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要否认这件事呢。”
“别取笑我了沃尔特,要不是因为所有的远行活动在冬季来临之前都停止了,我们根本用不着自己徒步走过去。”蔡特耷拉着脑袋,蹲坐在地上。
“嘿!伙计,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整理好思绪,赶紧找到走出林子的方法。”沃尔特说道。
“有了!”蔡特大喊道:“我们在走过地方的树上做上标记!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啧…”沃尔特哭笑不得的摇着头看着蔡特说道:“这么白痴的方法你以为我会想不到吗?看看你四周,就在你埋头钻研那张不靠谱地图的时候我早就试过这种方法了,可惜根本不奏效。我标记的那些记号都没了。”
“真的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蔡特瞪大了双眼:“你是说这些树能自己移动?这太过瘾了,我只在书上看过这种故事!”蔡特兴奋的瞪大双眼,看着沃尔特滔滔的说道:“‘那些神奇的树木,从土地中抽出他们的根须,做成脚的形状,在旅人走过的路线上来回移动…让他们渐渐迷失在充满诡异气氛的树林里。’嘿!沃尔特,你说会是这样吗?”
“兄弟,有时候我真觉得你的大脑被那老家伙揍坏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情陈述你那些廉价小说里的悲惨台词?”沃尔特恶狠狠的瞪了蔡特一眼,大声对他说道:“别闹了伙计!不管那些该死的树木是怎么回事,我们都必须赶紧找到能休息的地方,天就要黑了,这鬼地方看样子也并不怎么欢迎我们在这留宿。”
当夜幕降临,月亮与星星的光,无法照进树林半点,只能轻轻抚摸树冠的表面。此时树林里已经无法辨认方向,透骨的寒气,也从四面八方缓缓涌来,一些躁动的心脏开始在夜色的掩盖下活跃起来,夜幕下的霍尔霍格尔兹并不平静。
“该死的!那些蜘蛛真他妈的恶心,还有这鬼地方能烧的东西真少。”沃尔特捧着一捆数量不多的枯叶与藤条放在了啧啧燃烧的火堆旁边咒骂着:“这些应该够今天晚上用的了。蔡特!你又在那里想什么?”
“沃尔特,这些树好像真的有生命!你听,他们在说话!”蔡特兴奋的靠在火堆旁边的一棵树上,用手轻轻抚摸着树干说着。
“哦?那你最好听听他们是不是准备把我们当晚餐吃掉!来口酒吗?”沃尔特心不在焉的喝着苹果酒,坐在火堆旁。
“嘿!伙计,我可没撒谎!”蔡特解释道。
“好吧,好吧,那你就跟他们交流一下,劝他们把我们放出去吧!我在这里已经呆够了。”沃尔特仍然心不在焉的把摊子铺在地上,对着蔡特说道:“老规矩,上半夜你盯着。”
“哦!”蔡特沮丧的嘟囔着。
古树的呢喃,在夜幕中四处传播,它们是树枝的震动,它们是树干的摇摆,它们是风吹过树冠发出的猎猎响声,它们是树叶落在地上的轻轻之吻。
蔡特被这古老永恒的呻吟迷住了,他似乎觉得那些呢喃的声音正在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身体,与他交流,带着他的思维,轻轻地向远方飘去。
直到一阵短促的呼吸打断这种美妙的感觉。
“呼…呼…呼…哈…哈…哈”
蔡特猛的睁开眼睛,警觉的搜索者四周,但他什么也没发现。
“嘿!小子,你应该再自信些!谨慎点总是对的。”每当蔡特对自己的感觉质疑时,他都会想起汉斯曾经说过的话。
“沃尔特!”蔡特小声的叫着:“嘿!伙计!快醒醒,有东西靠过来了。”
沃尔特立从地上一跃而起,从腰间敏捷的抽出剑来,小声地说:
“蔡特,我什么也没看见!”
“嘘!”蔡特静静的聆听着:“不会错的,有什么东西在附近!”
蔡特的双手里早已经握紧了两柄镶嵌着金色狮子的短剑。
二人背靠着,警觉的准备迎接即将到访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