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带着马车行了几百步,在一处院子前停下,凤歌和唐天宇下了马车,小院不小,同样是白墙黛瓦,但她们家是朱红大门,家中人应该有是有点身份的,凤歌再留意看了妇人和小娃娃一眼,果然二人身上穿的是细棉布和绸缎,前面因为担心二人病情,并未留意。
妇人推开大门,请二人进门,凤歌和唐天宇就听见里面有脚步走来,大约是有人听了门响,过来察看。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和公子二人都淋成这样?我说奴婢陪你一起去吧,你不让,这下好了,病情要更加严重了。这两位是?”一个丫鬟走上前来,接过妇人背上的包袱,唠叨她,唠叨完才发现妇人背后的唐天宇和凤歌,疑惑的问妇人。
“庆儿,这是我和小公子的救命恩人,你快去倒些热茶水来,这天气冷得狠。”妇人吩咐那丫鬟。
“救命恩人?”丫鬟疑惑。
“先不说了,快去。公子,小姐请里面稍坐,我和孩子先去把湿衣裳换下。”妇人催促那丫鬟,然后又对着凤歌二人抱歉一声。
“你快去吧,我们无碍。”
凤歌点头,妇人和小男娃去换洗去了,凤歌和唐天宇随着那丫鬟进了待客厅,走入厅内,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对面墙上挂的一幅大画,画上写着“书海无涯”四人大字,画的两边是一副对帘,画下面是一个长长的高条几,上面摆着摆瓶和一些物品,高条几前是一张朱红色的四方八仙桌,八仙桌两边摆着朱红色太师椅,厅两边则是客坐,有软凳,有朱红的高椅,整个给人的感觉是古色古香,还有书香之气,二人找了客座上的软凳子坐下,这让凤歌和唐天宇更加疑惑,这家的主人是做什么的?进来至今天,除了见到这个丫鬟,没有见到别人。
“公子,小姐,请用茶水。”
那丫鬟手中端着红色的小托盘走了过来,把托盘中的东西放到二人面前的小几上,两杯茶水,三碟点心,一眼扫过过,茶水泛着淡绿,尖尖的芽浮于水中,点心是白的晶莹,绿的碧绿,红的红艳,一看就是好点心。
“谢谢。”
凤歌道谢,因她自小跟着唐黛,对人人平等的意识强,所以对于他人的服务,都会说声谢谢,哪怕是这家的下人,她也不例外,这让那丫鬟心中感动,对她的印象极好。
凤歌品了口茶,吃了一块点心,感觉不错,就多吃了一块,就在这叫做庆儿的丫鬟正准备离开时,另外一个也着的是丫鬟服饰的女子匆匆跑进了待客厅。
“云儿,你这是怎么了?走得这么快?”庆儿问走进来的女子。
“庆儿,夫人和小公子沐浴后,小公子又晕了过去,夫人身上也感觉不舒服。夫人让我来请客人,说是前面二人在路上昏倒就是客人救的。”叫云儿的丫鬟语带着急。
“这……”庆儿有些为难的看着凤歌和唐天宇。
“走吧,我去看看。天宇哥哥,你在这等我。”
凤歌起身,同那叫云儿的丫鬟,去了后院,为二人再次看诊,凤歌替二人把脉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然后再次为小男娃施针,等他醒来后,让云儿拿了纸笔,写好一副药方,让她加紧派人去抓药回来熬成药汤。
“小姐,谢谢你,本来是想让你们进来歇歇,吃些热茶暖暖身子,没想到这又麻烦了你。”妇人歉意道。
“这倒无碍,只是,夫人你这病是从什么时候染病的?你的病有些奇怪,看似风寒,却又不像。”
“就在近两三日。”那妇人回道。
“就你二人染病了吗?还有没有别人?”
“是的,我家公公和婆婆去县城我相公那居住了,我相公是这里的县丞,在县里还有个县丞府,这里是我们的老家,公公和婆婆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居住。近半个月来,家中雨水多,又加上寒冷,我就带着孩子一直在这住,没有回县丞府。现在家中除了我和孩子,就只有几个下人在,我看他们都还好。”
“那村中其他人家呢?其他人家,可还有人生病?”
凤歌继续追问,但愿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这个我倒不知,我派个下人去村中问问。”妇人摇了摇头,起身出院,叫了个小厮,让他去村中问问,近几天是不是还有人家的家人生病了的,问清楚仔细了再回来向她禀报。
“夫人,你歇息吧,这种生病的时候不要操劳,静心休养,我们在这,你也不用操心,你和下人吩咐一声就好了,若是村中还有人和你们一样,我今天就不走了,留下来搞清楚,你们的病情。若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歇会儿也得出发。”
“好,我是有些感到疲倦,怠慢小姐和公子了。”妇人点点头,也不坚持,卧在床上歇息,凤歌叮嘱那云儿随时注意她们家夫人和小公子的情况,有事来寻她,说完回了待客厅。
“怎么样了?”唐天宇见凤歌走了进来,眼神关切的看着她。
“情况不太好,我怀疑有可能这村中的人染上了瘟疫,但是现在不能确定,没敢与他们说。”凤歌见厅中只有唐天宇一个人在,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啊?!你是准备留下来?”
唐天宇惊讶后,问凤歌,心中则担心她的安危,若真是瘟疫,麻烦了,凤歌和他不可能置之不理,放眼凤南,除了老一辈的仙僧,小仙僧,姑姑三人,恐怕只有凤歌的医术了,她是大夫,也是郡主,她不能扔下她的臣民不管。
“恩,这家的下人去村中打听情况去了,若真是证实了我的猜测,我们不能走。若不是,那就让这家的下人,再去请个大夫来,我们就可以出发,重新上路了。”
“这家人是什么身份?除了母子二人外,我们只看到下人,没看到别的人。”唐天宇疑惑。
“这家的老太爷是大华国时的县令,后来三国统一,他辞官不做回乡居住,现在他的儿子是这个县的县丞,我们救的是县丞的夫人和他的儿子。这家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去了县城里的县丞府居住,所以这老家只有母子二人和几个下人在这。”
“原来如此,我说一进来,就感觉有所不同。”唐天宇点点头。
二人坐在厅中喝着茶水,吃着点心,那叫庆儿的丫鬟不时过来看看,续续茶水,等着那去村中打听情况的小厮回来。
一个时辰后,小厮回来了,被叫云儿的丫鬟带来客厅,向凤歌和唐天宇仔细的禀报他所打听到的情况。
“小姐,公子,我们村子总共有一百来户人家,现在有二十来户人家有病人,也请了大夫来看过,说是得了风寒之症,在吃着药呢,不过,早些天数得病的,吃了药不见好,说想去县城里请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看。”
小厮是个是十五六左右的少年,皮脸白晰,眉目清秀,口齿伶俐,向凤歌一一介绍了自己打听来的情况。
“你做得很好,打听很仔细。这样吧,你带我去那些重症人家看看。”
“是,小姐。”
凤歌站起身来,同唐天宇一起跟在小厮的身后,往院外走去。不一会来到一户人家外,这户人家的屋子虽然也是白墙黛瓦,但是大门是白色的木门,走进去一看,院子不大,应该是一家普通的农户,不时,从里面的屋子还传来女子咳嗽的声音,听到咳嗽声,凤歌皱了皱眉,从自己的随身包袱里,抱出两块巾子,一块递给唐天宇,一块自己用,让唐天宇学自己的样子,蒙在脸上,母妃教她使用的医用口罩,在马车的包袱里,没有拿过来。
“谁呀?”里面的人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有人出来,凤歌抬眼一看,是一个中年男子。
“赵叔,这是我们家夫人和公子的救命恩人,这位小姐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们听我说,村中有许多人家都生了一样的病,我听夫人嘱咐,带二人过来看看婶婶的病情。”小厮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
那男子一听是县丞夫人的关心,立即要请二人进去。
“你留步,在院外等我们,不要进去。天宇哥哥,你也不要进去。”凤歌对小厮和唐天宇道。
“是,小姐。”小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这位小姐是在保护他,万一是什么传染病,免他传染上,赶紧应声。
“我陪着你。”唐天宇不多话,只说了一句话,言语坚定,他怎么可让能歌儿一个人进去,他不放心。
“这……好,你把脸巾系好了。”凤歌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公子,小姐,许夫人和赵小公子生病很严重?”那姓赵的男子见凤歌和唐天宇如临大敌的模样,没有想到自家生病的人,倒是替县丞夫人和那小男娃担心。
“我现在不能确定,还需要进一步诊断,确诊了才能告诉你们。”凤歌摇摇头,并没说出心中的猜测,自古闻瘟疫色变,她在没有确认的前提下了,不敢说出口影响了村民的生活。
男子一听没有确定,闭了嘴没再问,带着二人进到房间,房间里一张大床,大床上半躺着一个中年妇人,没有睡着,正用手帕捂着嘴咳嗽,咳嗽得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暴起,抬眼见有人见屋,强制自己不咳嗽,勉强止住。
“你们是?”妇人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和俊俏的少年公子。
“这位小姑娘是大夫,也是许夫人和赵小公子的救命恩人,许夫人听说你病了,派他们二位来看看。”中年男子回了妇人。
“那就有劳姑娘了,许夫人也是个有心的,平日里待人就和气。”床上的妇人喘口气道。
凤歌也不多说,上前伸手为妇人把了把脉,又问了她染病后的情况,这妇人染病的时间比县丞夫人还要早,还要严重。
立即让中年男子取了纸笔,重新开了副药,让他立即去抓药,回来后马上熬药给妇人喝,告诉他,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就可,一日吃三次,饭前服用,一天后,她再来看病情,让前面的药全停了,那男子和妇人没有质疑,立即应了。
事情交待好,凤歌和唐天宇出了这家,然后由那小厮带着,去了下一家。就这样,凤歌花了一天多的时间看了下来,她发现所有的人病情都是一个症状,她敢断定,这村中的人得了同一种疾病,甚至是瘟疫。
晚上,赵家的客房里,灯火通明,唐天宇看着眉头紧皱的翻着母妃给她的医书,寻找上面有着相关疾病和瘟疫的记载,小脸紧绷神情严肃的凤歌。
“歌儿,情况是不是不乐观?”
“是的,天宇哥哥,我在查母妃的医书,因出门在外,我没带全,我现在不能最终下定论就是瘟疫,可是多耽搁一天,就多一个人染上,所以我很着急,我必须今晚找到结果。”
“不着急,啊,村民遇到你,是遇到了福星,你慢慢寻找,我在这陪着你。”
唐天宇出声安慰,总觉得一碰到医术上的事,他就没法子帮凤歌,有些内疚,他小时候为什么要贪玩,不跟着姑姑学一点?现在需要用了,他就抓瞎了,心中暗叹了口气。
“好,你陪着我。”凤歌双眼亮晶晶的看了眼唐天宇,开心道。
赵家的主卧室里,许夫人虽然还是身上不舒服,但是吃了凤歌的药后,比前面好多了,已经退热了,小男娃赵小公子眯着眼睛睡得香,脸上不正常的红也退了,许夫人心中对凤歌二人很是感激,叫来丫鬟云儿,听云儿说,凤歌二人还在整夜的寻找病因,吩咐云儿让厨房里给二人做些宵夜端过去。
灯火燃尽,窗户泛白,靠在桌右手撑头的唐天宇都坐着睡着了,头往一点,吓得他睁眼醒过来,正抬眼准备瞧瞧,看凤歌是睡了,还是还是看书。
“天宇哥哥,你不要离开我,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凤歌趴在桌上睡得正香,流着口水,嘴中还说了梦话,听得唐天宇一怔,他给歌儿的感觉是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吗?!睡着的时候都在说让他不要离开她,还有,她说她好喜欢他,不由得俊脸一红,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准备把她抱上床睡。
只是他的手刚刚抱上她,凤歌就被惊醒了,睁开睡意朦胧的眼,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看着唐天宇,然后痴痴的笑了起来,她竟然做梦都梦到天宇哥哥了,唐天宇被她笑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抱起来好,还是不抱起她为好,就那样搂着她软软的身子,弓腰看着她。
“天宇哥哥,我想亲亲你,你的嘴甜甜的,软软的……”凤歌以为自己在做梦,反正是梦,就在梦里放肆一次又如何,这样一想,用手抱了唐天宇的头,把自己的红唇凑到唐天宇的唇上,舔了舔,再啃了啃,唐天宇被她啃得面红耳赤,身体僵硬。
“歌儿,歌儿,你做梦了,到床上睡觉,这里冷。”唐天宇犹豫了一晌,偏开了头,其实很想再加深歌儿的动作,可是歌儿现在还小,他不能趁人之危亵渎她。
“啊?啊……天宇哥哥,我,我不是在做梦啊?我……我刚才做了什么?!”
凤歌听到唐天宇的声音,瞬间清醒了,妈呀,她刚刚不是做梦,她是真的又亲了天宇哥哥,啊……好羞,脸一红,结结巴巴的问唐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