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不快不慢地过去,子浅依旧受虐,江楚也乐此不疲地使唤她,以她每日的“有苦不能言”为乐趣,并越来越经常折磨她,打算将此发扬光大。
“江恶人!你要是再敢使唤我,我就不客气了!!!”子浅怒吼,面色凝重,而对象则是一堵墙,一人一墙僵持着,画面好不可怜。
但以子浅现在的地位来说,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时候跟江楚摊牌。
对着墙壁又打又骂,子浅突然觉得自己好弱智,可这也算泄恨了。子浅奄奄然下楼,做饭!!!
这些日子以来,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虚脱了,两个星期了,江大爷从不吃重复的菜,害的子浅每天一睁眼就要贯彻“百度一下,你就知道”的优良传统,简直成了旧时代受人压迫的劳动妇女。
在这期间子浅一直满心期待罗莉能快点回来救她脱离苦海,她死心眼的认为,只要罗莉在家,江楚那臭猪就不敢再那么嚣张了,可奇怪的是,都两个星期了罗莉还没回来,只是前几天的时候给子浅打了个电话,说可能会耽搁个几天回来,可没想到转眼又过去了四天。
子浅本来想也乐得清闲,拖着时间也许整个暑假都可以不用去罗莉公司上班了,可每天在家里面对着这个混世魔王,她倒是宁愿去公司上班,至少罗莉也不可能让她累到吧,关键是还有工资拿。
子浅心中呐喊:“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可转眼都在A市好几个星期了,暑假也过去了一大半,再过几星期子浅学校就要开始军训,杨盈一定会先叫她回去准备的,思及此,她不禁得意地笑起来。
“干了什么坏事,笑的那么恶心。”江楚出现在子浅背后。
子浅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瞪着江楚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我可没觉得你的心脏有那么脆弱。”江楚浅笑了一下,走到门口换鞋子“我要出去一下午,晚饭不在家里吃了,别准备我的。”
子浅闻言心中高呼万岁,可是怕表现的太过明显,小气的江某人又为难她,便强装镇定地开口“你出去干嘛。”一开口又后悔了,人家去干嘛干你p事啊啊啊啊。
“见朋友。”江楚淡淡道。
“哦。”
“呆在家里别乱跑,有空就帮我把衣服洗了。”
子浅沉下脸,这美好的一天才开始呢,就开始奴役她。
待江楚出去后,子浅立马两眼放光抱着笔记本开始看电视剧,并且还把音量调的超大声,她舒服地叹了口气,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有空的时候还可以泡杯热茶慢慢地喝,再也不用担心中途有人使唤她去做饭。
可没一会子浅就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怪无聊的,难得清闲一下午,却因为这突然的空闲不知所措起来。
都怪江楚,都把她折磨出病来了,平日家里有个人,心里好似比较安心,即使不说话,,也好像没有那么无聊了。
迷茫了一会子浅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在A市自己也有老熟人,不惊欢呼一声上楼拿手机。
她翻动联系人,按下拨号键,不一会那边就传来了温润好听的男声:“喂——”
“斯年哥,是我。”
那边明显一愣,过了一会迟疑地开口:“浅浅?”
“恩,我在A市呢,可以找你玩么?”
“当然,我在中平街的韩国料理店,你现在过来么,还是我去接你好了。”
“不用,不用。”子浅急急打断。“我自己过去,你等我哦。”
“好。”
说完子浅就收了线,拿着包跑向公车站。
夏斯年是子浅的小竹马,从小两人感情极好。一年前他去美国当了交换生,前几个月刚回国在A市某家公司实习。
幸好临走前斯年的妈妈把手机号告诉子浅,三星期来被江楚使唤的身心疲惫,都忘了有这档子事了。
子浅欢快地拿起包往楼下跑去。
韩国餐厅里——
只见一女子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毫不注意形象地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肉,路过的人纷纷投以诧异的目光。
“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豪迈。”斯年好笑地替她把嘴角的酱汁搽干净。
子浅抬头对着斯年感激地笑,她可乐坏了,没想到这家餐厅的东西这么好吃,她笑得太欢快,嘴里还没吞下的鸡肉还依稀可见。
这么长时间光吃自己的手艺了,早腻味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江楚看上去还是每天都要子浅准时做饭,哎呦,干嘛想起他,晦气。子浅继续蒙头吃饭。
子浅低下头继续大吃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便从狼藉的盘子中抬起头盯着斯年口齿不清地问:“斯年哥,我过几周就来A市上课了,你能帮我看看哪儿有租房子的么?
斯年应好,随即问子浅:“你现在住哪。”
“哦,在罗莉阿姨家,罗莉阿姨是妈妈的朋友。”
“恩。”斯年轻应一声,罗莉?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
“对了,子浅,你是不是偷偷把家里的相机带到这儿来了。”斯年问。
话音刚落,子浅左手的鸡因惊吓过度,掉了。
“你怎么知道的。”子浅声音颤抖,难道事迹败露了?杨盈知道了?
“我妈说想叫伯母帮忙照一些设计样本,但是找不到相机了,我猜应该是你偷偷带来了。”
子浅心想斯年哥都已经猜到了,那杨盈呢?母老虎不会也猜到是她带走了吧。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哇,想起以后回家无依无靠无money的日子,子浅的背后一凉……
她仿佛看到不久之后一个如花般柔弱的少女,在大街上吹着冷风望着不远处一家屋子里的桌上铺着雪白的台布,摆着精致的盘子和碗,肚子里填满了苹果和梅子的烤鹅正冒着香气。更妙的是这只鹅从盘子里跳下来,背上插着刀和叉,摇摇摆摆地在地板上走着,一直向这个可怜的小女孩走来,然后发现一切都是幻觉,女孩饿死了。(你真的想太多了==卖火柴的小女孩会鄙视你的)
子浅越想越发觉得可怜,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她一本正经的坐好,眼神迷茫的盯着斯年的眼睛说道“斯年哥,咱俩的关系可比人民币坚挺多了,一荣俱荣,一损就两败俱伤,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吧,你就跟我妈说我是无心之失,我妈最相信你了。”
叶小妞说完越发挺直了身子看着斯年,眨巴着一双闪闪发光的星星眼,努力做出可怜状。后一想威力不够,索性心一横,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掐,眼眶立马盈满闪亮亮的泪花,子浅忍着疼在心里大喜:这下成了嘿!
只见斯年把头微微一侧,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对伯母说这个的”话一出口,子浅右手的鸭也“哧溜——”一声,掉了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英雄无立足之地么,子浅耷拉着脑袋,仰头做惋惜状。
“因为伯母应该还不知道是你拿走的”
“哈?”一听情况有所反转,子浅立马活了过来。
“我可以说是我借走了。”
子浅不解的看着斯年“可是你前几个月才刚回来,连家都还没回过,怎么借的阿。”
“你傻阿,我可以说是我向你借的,你带来给我不就成了,你等等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先打预防针。”斯年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看着子浅。
听完这话,子浅搅动着可乐的手略略顿了一下,“为什么我就没想到呢,难道真的是智商问题?”子浅心里暗暗想。
夜幕降临,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了,斯年严肃地望着一脸心满意足的子浅问:
“叶子浅,你几天没吃饭了?”
“哈?中午刚吃的,怎么了。”
斯年想起刚才在餐厅付账时,柜台小姐明显受到惊吓的脸。其实也不能怪她,换了谁也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看起来挺瘦的小妞能吃下两碗的石锅拌饭,外加小菜无数,并且在结账的时候要求打包两份的铁板墨鱼仔。
“没什么,觉得你越来越霸气了”斯年一脸正紧的看着子浅说。
“过奖。”子浅右手豪迈的一挥“不过话说回来,实在太饱了现在,斯年哥,赶快送我回家睡觉吧。”子浅可怜巴巴地看着斯年。
斯年好笑地揉揉子浅的头发,领着吃饱喝足的子浅走向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