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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秦淮暮色(1)

说不尽的秦淮河啊,说不尽的秦淮河!

千年的繁华之地;千年的奢靡之地。流淌的是十里脂粉;还是十里血泪,谁也说不清楚。十里秦淮,是南京最热闹、最繁华的一条河道,这里有最豪华奢侈的妓院,有南京城里最有声价的一群妓女,“户户皆花,家家是玉”,艳帜高扬的绝代佳人,招引着四面八方的风流豪客,使秦淮河几乎成了娼妓业的代名词,成了江南首屈一指的纸醉金迷、酒色征逐的销金窟。

大约白东晋以来,这里就出现了满载丽色的画舫,每当花灯初上,轻柔靡曼的歌声,拌和着琴声、笛声,忽隐忽现地随风飘荡过来,把过往行人挑逗得如痴如醉。千年之后,到了明末清初,那就更****得一塌糊涂,有人描写如下:

由南门桥迄东水关,灯火游船,衔尾蟠旋,不睹寸谰。河亭上下,照耀如昼。诸名妓家,广延长席,日午至酉夜,坐客常满,撙酒不空。大约一日之间,千金糜费。真风流之摅泽,烟月之作坊也。泛舟者始于初夏,迄于中秋。游船数百,震荡波心。清词南曲,十番锣鼓,腾腾如沸,各奏尔能。薄暮须臾,烛龙炫耀。帘幕毕钩,倩妆倚栏。

可见美色如云。

我们所写的正是明末清初的秦淮河。当时号称“文坛领袖”和“风流教主”(二者往往是难分难合的“结晶体”)的钱谦益曾津津乐道:“海宇承平,陪京(南京别称)佳丽,仕宦者夸为仙都,游谈者据为乐土。征歌逐胜,秦淮一曲,桃叶诸妓,梅花漾其妍萃。”这个“胡子眉毛都雪白”的老色鬼倒是享受“承平”了,可以尽情地玩弄佳丽,搞一些“模特儿大奖赛”,选一场“秦淮八艳”,把疯狂的“玩女人”不断的花样翻新,那管佳丽们的血泪含笑往肚子里吞!“文坛领袖”不负“时代的使命”,引导了“美女经济”消费的新潮流。****的南京越发人欲横流,文人墨客以诗酒狎妓为时尚,名流雅士以得名妓为风雅,当然,才华横溢的名妓也以能得名士的赏识而自豪——但却往往是谬托知音,到头来命运更惨。

话说崇祯十五年,岁在壬午,即公元l662年春天的秦淮河。这时距明思宗吊死煤山已经区区不到三年了,但是,秦淮河****依旧。只不过在春光明媚的某一天,妓女们会采取“集体行动”——把男人们统统赶走。这是她们独有的节日,姐妹们会聚在一起,举行“盂兰会”。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要侍侯男人的女人们,在这一天总算可以摆脱色鬼的纠缠;不管病痛还是悲哀都要强做欢笑的粉头们,在这一天里,总算可以向姐妹们倾吐一下自己的真实感情。相对来说,这一天才是妓女们难得的“解放日”,阳光明媚;永恒的阳光明媚。

风光旖旎的秦淮河畔,有一个更幽静的去处叫桃叶渡,那里新近盖起了一幢造型别致的小楼,叫绛云楼。据说是钱谦益送给秦淮名妓柳如是的礼物,不过却隐含着“红运到顶”的祈祷。他已经被闲置得太久太久,最近夜观天象,洞察天下大势,信心满怀,拈髯微笑;“古往今来英雄崛起于草莽之间,天下大乱方能造就一代领袖,流贼与边寇同时逼京,正我辈大显身手之机也。”他在振奋之余,就不免动了“金屋藏娇”的雅兴,盖起了这座绛云楼。小楼掩映在绿荫丛中,潺潺流水轻轻地漫过小桥,偶尔有一只不知名的鸟儿用婉转的啼鸣,划破了寂静,过后就只剩下了弥漫的脂粉气了。

然而今天,却反常的突然打破了寂静,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常了——这是因为来了郑妥娘。

脚还没踏进门槛,声先震塌屋顶:“老娘今天要当一回老大!小女子们都乖乖地给我把‘浪’劲儿收起来,听我的调遣!”说着,一掀门帘,在客厅里亮了相。

客厅里早已三个一堆两个一簇的集满了人——当然都是女人。她们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很有一点争芳斗艳的味道。江南春早,她们又习惯于卖俏,所以衣服就显得过分单薄,轻纱难遮玉体,就难免肉光闪烁。说着说着,不知碰到了哪一个的敏感部位,就引起了接连不断的笑声。那是货真价实的“艳笑”——带着“吃吃”不断的余韵。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正上演着,却突然被门外的一个女人打住了。她们只见掀帘进来的这个女人身材高挑,明显地超过了江南姑娘;可那腰身却象江南姑娘一样的婀娜。“这女人很美!”这是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她动作很快,很快就给人只看背影。那背影上有一条长长的、黑黑的、蓬松不羁的发辫,正随着她的步履飘逸,让她的形象平添了勃勃的生机。

只见她旁若无人地直奔主人的座位,转过身来,一腚坐下,众人可就目瞪口呆了:这个女人的一双如同黑葡萄的大眼睛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不!是她视线中的那股英气逼住了所有的人。那英气好爽朗、好俊俏、决不咄咄逼人;却又勾人魂魄,看你一眼就会令你终生难忘。配上她那非常性感的嘴唇,不乏温柔妩媚,但是,英豪之气却令她的美丽别具一格。

“这是谁?”有人在窃窃私语,“选‘八艳’时怎么没看见过她?”

“哎呀!妥娘姐,你怎么现在才来?”异常清脆的软款吴语扫除了人们的狐疑:“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郑妥娘呀!”

说吴语的女子名叫李香君,有一本专门记载秦淮名妓的《板桥杂记》说她“身躯短小,肤理玉色,慧俊婉转,调笑无双,人名之日‘香扇坠’”。此刻,郑妥娘就直呼其外号:“香扇坠!叫了董小宛没有?”

“跟着陈圆圆去了。”李香君回答,然后不无嗔怪地说“你就没忘了董小宛。”

“那当然了!”郑妥娘应声回答,“咱这一群人都下作;唯独她有点当皇后的高贵。”

李香君有点不悦地扭过头去,郑妥娘立即服软地说:“好了好了,我这嘴臭,你别见怪。董小宛新来乍到,第一次参加咱们的盂兰会,可不能‘为官杀个羊,官没捞着尝’。老娘就是为了她,才在这里混充‘大粒核桃’的。”

“不害臊!”李香君回嗔作喜,“二十岁就自称老娘!”

“我不自称老娘,难道要你那个侯方域叫我不成?”郑妥娘立即反击,“那你不就矮了一辈了吗?”

一句话说得李香君红晕满腮,她正苦苦地恋着“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

一个叫寇湄的马上给李香君解围;“妥娘姐,你为什么不去参加‘选美’?依我看,‘秦淮八艳’都不及你,你要去了,保险夺魁。”

“我为什么要去?”郑妥娘不屑地说,“为了让自己卖个好价钱吗?我还没有贱到非拍卖自己不可的地步。”

一句话把众人打得鸦雀无声,她还觉得言犹未尽,就愤激地说下去:“那帮臭男人偷偷摸摸地耍弄我们还不够;还要在大庭广众肆无忌惮。你瞅瞅他们一个个的眼神,哪个不是象刀子似的?恨不能把你的衣服剥光,让我恶心!”

她说了,众人也听了。毫无回音,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敛了敛自己的衣襟。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郑妥娘也察觉到话说得不是地方,便马上收敛了话题:“好了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说臭男人了!臭男人败坏情绪。”

“你一口一个‘臭男人’,莫非男人都臭吗?”

“都臭都臭!概没例外。上了床,个个都是大角猪。比猪还臭!”

“瞧你这张嘴!”李香君听不下去了,就打断了郑妥娘,“我看你一辈子不嫁人!”

“嫁!嫁!干了我们这一行的,还想有个好嫁?与其给一个白发公公当小妾,还不如老死在秦淮河上。反正都是男人的玩具!与其低眉顺眼地侍侯一个,还不如我在秦淮河上过一天寻找一天的快活。”

众人都明白郑妥娘言有所指——不久前就是在这座楼里有一场黑白反差极其强烈的婚礼。年方24岁的柳如是嫁给了年逾花甲的钱谦益为妾。一个是白发苍苍,但浑身老皮黢黑;一个是青丝闪亮,皮肤嫩白如瓷。这场婚礼令许多妓女艳羡不已,但却让郑妥娘摇头叹息:“是的,这也许是一个妓女最好的归宿了。不久前顾横波嫁了人作妾,柳如是不过是步人后尘而已。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莫非等待自己的也是作妾的命运?”

这是始料未及的,她只是率而倾吐,却带来了自己的忧伤。俊美的大眼睛已经热泪盈眶了。

还好,恰在这时,门外玉佩叮当作响。帘子一掀,出现了两个丽人——

一个款款走来,恰似弱风摆柳。那大红的绣花衣裙,开领很低,像是特意露出一缕雪痕,故意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她的腰很细,真的是粗不盈握,随着轻盈的脚步婀娜地扭动,越发显出江南姑娘的万种风情。再一看脸,哎呀妈呀!怎么美到了这么个分数?粉嘟嘟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夺人魂魄的丹凤眼,亮得揪心挖胆。它躲在又细又黑又长的眉毛下,不时地闪过一瞬秋波,越发会令男人们心灵战栗。这是一种真正的“艳丽”;是“天下第一美人”才具有的“艳丽”。这个美人就是陈圆圆,号称“天下第一美人”。嫖客这样地描写她:一见面就冒傻,所有的男人都会被她的美惊呆;呆不久就刺挠,没有一个男人能继续看下去。要么跑出去;要么扑上去。这是一个男人没法看下去的女人。

另一个却就沉静异常了,她似乎不很出众;但是在这脂粉丛里却又绝对是鹤立鸡群。她不施粉黛,只是素面朝天。但是那天然的肤色却是白里透红。那白,晶莹细嫩,似乎能掐出水来;那红,隐隐约约,平添了无限生气。她也有一双美丽异常的大眼睛,谁都会猜到她秋波一闪,一定会顾盼生情。但是此刻,它却平静如水,仿佛微波不起的湖面,笼罩着朦胧的轻纱,深沉得令你去作无限的遐想。她的身材也非常的苗条,但却兼有南国姑娘与北方佳丽的美,跟陈圆圆比,同样的曲线玲珑,却少了些许的孱弱而多了几分健美;跟郑妥娘比,同样的性感毕露,却少了几分的野陛而多了若干妩媚。她的美,并不鲜艳夺目,但却洗涤灵魂。她吸引你坐下来,立即就稳若泰山,再也拔不下眼来了,越看越爱看,越看越舒坦。真的是如沐春风,飘飘如仙。郑妥娘说她“高贵得象个皇后”,她果然后来就做了皇后,成了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妓女皇后”。她的名字叫董小宛。

两人气喘吁吁,看来走得很急。尚未坐定,陈圆圆就说:“小宛好静,你硬要拉了人家来做什么?”

董小宛立即怯怯地道歉:“我去给佛祖烧香,耽搁了。请姐妹们见谅。”

“你这毛丫头!”郑妥娘嗔怪,“上香有什么要紧?哪个像你这么认真?你当众人都当真礼佛呀!找个泥胎当伴而已。”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董小宛赶忙颔首。

其实,郑妥娘说的倒是实话。不仅秦淮河上的妓女个个到庙里烧香,其他的地方也都一样。妓女都是庙里的常客。她们的心太苦太苦,可没有一个地方能让她们大哭一场,没有一个人能倾听她们的苦楚,只在她们这里购买欢笑。她们只能在泥胎面前倒自己的满腔苦水,把泥胎当作自己真正的朋友。

这是在神圣的外衣下进行的,谁都知道不是认真的,但是谁都不会去戳穿它。郑妥娘大杀风景,就令众人有点难为情。局面有点尴尬,郑妥娘也有点察觉,可偏偏不买帐,继续说下去;“就咱们这样的人还想当佛门弟子!拉倒吧!”

她的一路愤激令众人十分扫兴,大家就木然地瞅着她。真是乘兴而来,败兴却不期而至,弄得大家都灰溜溜的。节日的气氛一扫而光,有的人就想挪步离开。

董小宛在众人面前是只要有人说话,就轮不到她。因为她不是一个锋芒毕露的人;何况她又新来乍到,心中伤痕累累,就更少言寡语。可此刻她不能不说话了,因为涉及到了佛祖。

她侃侃而谈:“我佛慈悲为怀,菩渡众生。我辈虽然身操贱役,但犹可佛在我心。佛是不会遗弃我们的,因为佛有大智慧,知道我们都是万不得已,被逼上歧途的。只要我们不心甘堕落,佛就不会认为我们下贱。我们正在遭劫,但要力种善因,以求来世善果。佛不弃我,我却弃佛,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她说着,有人偷偷地问陈圆圆:“她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陈圆圆也小声地回答:“她的养父就是一个和尚——在家居士。”

郑妥娘却听不下去了:“你都瞧瞧,是不是来了个真尼姑?我看你干脆出家当尼姑好了。”

“你当我不会呀!尘事一了,我就立即遁入佛门。”董小宛十分庄重地说。

吵吵嚷嚷的盂兰会众佳丽各献绝技。李香君难得地一展歌喉,唱了昆曲<蔡中郎>,郑妥娘嚷着要董小宛用琵琶伴奏。

“这是南曲呀!”董小宛委屈地说。

“长箫太压抑,还是用琵琶吧。老娘喜欢痛快!”

其实,董小宛是弹不出“痛快”之声的。拨弹了不多时候,郑妥娘就听出了悲切之音。隐隐约约,似有若无;但却如泣如诉,震撼她的心。她知道,这里寄托着董小宛的身世悲哀,听着听着,不由得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就潸然泪下,在泪影中就幻化出斑斑血迹了——

谁知道董小宛这一“千古名妓”的身世呢?描写她的著作真的是汗牛充栋;甚至那冒牌的国史《清史稿》,都闪烁其词地提到了她,以致造成了“千古之谜”。然而,她却仿佛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关于她成人之前的经历,一个字也没有。莫非悲哀得让所有的文字都成为一种多余了吗?

她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模样,只听父亲说很美很美。很美的母亲哪里去了呢?她不敢问,一问爸爸就唉声叹气。待她怯怯地走开,一回头却又看到慈祥的父亲在暗自垂泪。这是一个谜;一个她要全力揭开的谜!然而,未等她揭开,谜底就石沉大海了。她不仅看不到妈妈的模样;而且得不到妈妈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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