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季不断的向前推进,天气越来越冷,雪也越来越厚。汪沐诚在张老的乡村大院里已经住了几天。这几天,汪沐诚他们爷俩每天都在书房里,看书喝茶写字谈话,又时天气好的时候还会出去溜溜弯儿。
冬季的雪对于北方的人来说是一个令人欣喜的事情,貌似有了飘雪有了的它的痕迹,仿佛这个冬天才是冬天,才有了冬天味道。而今天的清晨又开始了下雪,慢慢的飘落,慢慢的留下了上天的记忆。在这样的早晨,汪沐诚习惯性的早起。来到窗前来开窗帘,,那漫天的飞雪,那个画面那个场景,实在是让他欢喜。
汪沐诚床上厚厚的衣裳,围上了围脖。静静地离开了房间,来到这个冬季这个雪国。当脚踏上积雪,响起了清脆的声音。内心里那一份久违的童心在这一刻泛起了波澜,他双手捧起了地方的雪,洒向了天空伴随着还未落地的雪一起飘落在汪沐诚的脸上。那长久冷漠的脸上有了难得笑容,像个孩子一样!
双手插在了裤兜里,慢慢的向远方踱步走去。在这漫天的雪季里,感受着内心的波动。那远方的昏黄的灯光,那炊烟缥缈给这天地的白色上有了一点墨色。山水画的画面,在汪沐诚的眼中愈加的明显。突然间,在他的眼中有了别样的神采。这别样的色彩让他觉得这个早晨别样的不同。
天地的白色轻轻地泼上炊烟的墨迹,眼光能够看得到的地方,蓦然间有了片红色。这红色与这份白、这份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血色的红在他的眼中是那样的突出,那样的特别。慢慢的汪沐诚由心而动静静地向那片红走去。距离由远及近,渐进的看清的那红色,原来是一片红梅。有些已经开放,有些还在含苞。花瓣上的晶莹的白雪,仿佛是那红烛里的一点灯芯。静静地没有在走动,呆呆着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红。
“怎么样?这份红色有没有叫人惊喜?”汪沐诚静心的看着梅花,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来了人。那人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与他站齐看着静静地看着。
汪沐诚转头看向旁边的人,原来是自己的老师。“老师,你什么时候起的?”
“你出门的时候!”
“看来是我的声音太大了,吵到了你们。”汪沐诚回头继续看着那梅花。“没有,是这雪把我唤醒,让我来看看这天地的美景。只是没想到你也起来了!”
“老师,你知道这梅花是谁种的?”汪沐诚有些好奇的问道,是谁这么有这样的一份文雅,有这样的一份阳春白雪。
“自然是有心人。知道这北方的冬季,与这一份红色很是有缘分,很是相配!”
张老这话说的很含糊,并没有回答汪沐诚的问题。不过他也没有再问下去,和自己的老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红。或许是站的久了,或许是走的有些远了。张老有些累了,拉着汪沐诚来到不远处的长椅坐下。
“沐诚,你说这景儿好看吗?”张老问着,并期待着他的回答。“好看!不过花无百日红。或有也只有这一刻,才是好看的吧!”
“那这一刻是多长时间?”张老莫名的问着。
“不知道!谁有知道呢!”汪沐诚默默地回答着。“一刻或许是永恒,一刻或许是瞬间。永恒、瞬间都取决于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生活就会怎么表现。就像现在你觉得是什么?瞬间,还是永恒?”
汪沐诚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眼前的景色心里的波动,仔细感受着自己身上心里细微的变化。眼依旧睁着,血依旧流着,胸依旧起伏着。它们从没停止,一生的运动好似也只是短短的一刻。不知不觉间汪沐诚给出了一个答案,“或许是永恒!”
而一旁的张老对于汪沐诚的回答似乎很是惊喜,又很是满意。“看来你又有些‘悟’了!”汪沐诚对于老师的评价,心里很是平静。“老师,别取笑我了!”
“这有什么!有的人一生都不会知道自己想什么,想要什么?更何况是这样的问题!就像这红梅,红的像血一样。它没有要取悦谁,它只是静静地绽放着自己生命,展现自己最美的时刻。一切都是为了自身,为了自己!”
汪沐诚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老师的教导。又远远地看着那雪那梅,不知怎的拿出了自己的那个印章。印章上雕刻的景致与这天然的画面交相辉映。仿佛这印章就是按照眼前的景色来雕刻的。
“这印章很有意境,与这景儿很是相称!看来这样的景色早已有人看过,看过这样美好的时刻。”张老看着汪沐诚手中的那一方印章。“这印章不是你的吧!”
张老突然间的一句话,让汪沐诚很是震惊。“老师,你怎么知道?”他的眼睛睁的偌大看着自己的老师。“它告诉我的。”
汪沐诚看着自己手中的印章,忽然想起那印章底部的文字。“老师,这字你认识?”听到这话张老笑了,“你小子,忘了老头子我是干什么的了?”汪沐诚回想起自己的老师可是中文系的教授,怎么会不认识这印章的文字呢!
“那老师,这字是?”
“那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且是一个女人。”张老有些滑头的拖延,不说出那文字的读音,调侃着如“清教徒”一般的汪沐诚,看着这人给他造成的影响。
“老师,别卖关子!求你了!”
张老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以后会有很多事情将会发生,不过张老并不担心,因为这是人生的必然。
“那印章上的名字是,梅若雪……”
雪依旧在下,飘落在梅花上,伴着朔风夹带着的暗香,静静地飘落在远方,那地方或许是人们的手上,或许人们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