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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一片幽情冷处浓(4)

“小舞儿……”言瑄凡刚开口就被凤莳萝狠狠的打断。“不准你叫小舞儿,你得叫青舞姑娘。”“为什么?你不是也叫她小舞儿吗?”言瑄凡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何况我可是和小舞儿最亲近的人哎,她曾经就是我哎,接下来我就是她,谁有我们这么亲密啊!”

听到这话,凤莳萝一掌扫向言瑄凡,没想到言瑄凡轻轻一闪就避开了,看来言瑄凡的武功一点不落。可是他还一手抚着心口:“莳萝,你吓死我了!”“我不是要吓死你,我是要杀死你!”

青舞将自己这段日子扮演言瑄凡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告诉言瑄凡,除了和璟烨的单独相处。“你说那个什么帝姬要找我,不,找你为驸马?”言瑄凡苦着脸问。“准确的说,是招言御医为驸马!”凤莳萝开心的笑着。

当天晚上,璟烨在自己的案桌再次收到一份从天而降的信件,告诉他真正的言瑄凡明天就会回宫,而青舞会住在宫外的一间客栈。

第二天言瑄凡就进宫了,当璟烨第一次见到言瑄凡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位言御医真的也是一头白发。“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可是货真价实的言瑄凡,你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我会会错意的。”言瑄凡一开口,璟烨就被逗乐了,看来以后有他和自己一起日子是不会寂寞了。

这时白兰进来回禀:“樗湮帝姬来访。”“动作真快,这位樗湮帝姬。”言瑄凡也想看看这位钟情于“自己”的帝姬长的什么样子。“樗湮性格很好。”璟烨看到真正的言瑄凡现身了,突然产生一个念头,如果樗湮愿意,嫁个这个言瑄凡也是很好的选择吧,因为璟烨在第一眼见到言瑄凡时就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值得托付终生。

言瑄凡看了璟烨一眼,他也是一个聪明人,明白璟烨的意思。“太子殿下,似乎有点自私了。”璟烨没想到言瑄凡会这样说,想说些什么辩解一下,但终究只是蠕动了一下嘴唇,什么也没说。

“太子哥哥。”樗湮一进门就脆脆的叫了一声,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言瑄凡,眼中露出不自觉的喜色,“言御医回来了。太子哥哥说你出宫办事了,事情都办完了吗?”“谢帝姬关心,微臣的事情已经办好。”言瑄凡一脸镇定的回答着。

看到言瑄凡对于自己这样冷淡,樗湮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言御医……我……”樗湮将眼神转向璟烨,祈求的看着璟烨。“樗湮,今天言御医回来,你也留下一块用膳吧。”璟烨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只能尽量制造机会让言瑄凡看到樗湮的好,“白兰姑姑,你准备一下。”

席间气氛很是严肃,言瑄凡一本正经的吃着桌上的菜,仿佛现在眼前的美味佳肴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樗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能不是的看向璟烨求救。而璟烨想找些话题打破尴尬的气氛。“言御医,今天的胃口不错啊!”“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言瑄凡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你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樗湮惊讶的看着言瑄凡,语气中掩不住心疼的感觉。“这几天都在赶路……”刚说言瑄凡就觉察到说过了,慌忙想掩饰,但是樗湮已经接话。“你接连几天都在赶路,你离开京城了吗?”

言瑄凡看了璟烨一眼,璟烨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说道:“对啊,我赶回岭南一趟,回家看望了父母。”“你回岭南了?”樗湮眼睛亮亮的,“我从书上看到过,说岭南的风光跟咱们京城截然不同,还有那里有很好吃的荔枝……”

“岭南乃野蛮之地,哪能和京城相比,不过帝姬所说的水果荔枝到时值得一尝。”言瑄凡的语气总是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呢!”樗湮看来很是向往岭南的荔枝。“有机会皇兄带你去岭南走一趟,让你吃个够,顺便也拜访一下言御医的府邸。”璟烨宠爱的看向樗湮,虽然知道樗湮只是一厢情愿,但是璟烨真的不想自己宠爱的妹妹收到感情的创伤,她小小年纪正对爱情充满没有的想象,这个美梦如果破灭,对她该是怎么样的打击。而且樗湮真正爱上的是青舞假扮的言瑄凡,那么自己就是间接打碎樗湮美梦的刽子手。一想到这些璟烨就特别的自责。

“只怕岭南气候潮湿,帝姬千金之躯受不了那燥热之地!”言瑄凡再次划分界限。樗湮看着言瑄凡冷漠的表情,听着他生分的言语,泪水不由得在眼眶打转,她倏地站起身来:“皇兄,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宫了!”

在她转过身的时候,璟烨分明的看见她的手抹去泪水。“言御医,我请求你,不管怎样请你不要伤害樗湮。”言瑄凡眼中的冷漠卸去,“我本不想伤害任何人。现在的残忍是为了让她少受伤害罢了。”璟烨也明白言瑄凡的意思,只有在樗湮还没有情根深种的时候,现在断了她的念想,将伤害降到最低,这样对于樗湮才是最好吧。

看着樗湮眼角坐落的泪水,璟烨幽幽的叹了口起:“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喜欢是以前的言瑄凡不是我,她慢慢会发现我并不是那个她喜欢的人,她自然会慢慢放开怀抱。”言瑄凡居然还在兀自吃着。“但愿一切如你我所愿,不然……”言瑄凡知道璟烨有些事情是不能介怀的。

“爱上谁,不爱谁,都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最难琢磨把握的就是爱情,它像空气无所不在,却又无影无形,无声无息。”说着言瑄凡的脑中闪现一张明媚的笑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到那个丫头。

“对了,青儿……”璟烨欲言又止的表情让言瑄凡一眼就看到心底。“小舞儿……”言瑄凡看到璟烨期待的眼神,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璟烨,果然看到璟烨着急的样子。“这是小舞儿让我带给青飏的。”言瑄凡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在璟烨面前扬了扬,“不知这位青飏公子,太子殿下是否认识?”

璟烨抢过信,迫不及待的打开,忽然觉得自己甚是失态了。于是敛敛神色,将信放袖中:“我已经吩咐宫人将青儿原来居住的暖阁重新收拾了一番,一切用具换了新的,以后你就住在那吧,这样也免得别人怀疑。”

“我无所谓,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言瑄凡漫不经心的说着,在这个大牢笼里,自己可没有意愿住很久,自己更加喜欢悠游于那青山绿水间,与其为那些金枝玉叶的贵人治病,还不如帮助那些山村野夫治治风寒高热什么,何况太医院已经有那么多名医,自己无谓锦上添花。何况那些贵人主子可不是好伺候的主,不知什么时候一不留神小命就玩完了。自己可还没活够呢!

看着璟烨心不在焉,言瑄凡知趣的告退了,何况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皇宫的高床暖枕应该可以让他睡个好觉。

璟烨走到书房,从袖中拿出那封信,可是他却没有立即拆开,只是走到窗前站了好久好久。璟烨看着窗外的天空,哪里好高好远!如果在那到高高的宫墙外面看的话会更加美丽的吧。

璟烨想起青舞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这深宫之所以寂寞是因为没有爱,其实无论身处何方没有爱心都会是寂寞的!”璟烨忽然笑了,就像风吹散了浮云,和煦阳光照耀着每一个角落。璟烨拆开信,那是一张枫叶,上面题着一首词:“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

璟烨看到这封信心念一动:“来人啊!”门外站着的宫女绿霓应声而入。“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你去帮我到明渠边枫林里帮我收集一些枫叶,洗干净晾干我有用。”

没想到第二天,贺郁黎津就在太后的祥云宫召见言瑄凡。当璟烨和言瑄凡感到祥云宫的时候,看到满屋的人顿时明白了,是要*婚了。一路上言瑄凡看着周围金碧辉煌的建筑,繁翳的奇花异草。“没想到皇宫这么漂亮!这是我第一次进皇宫参观哎!”言瑄凡难言兴奋之情,不停的东张西望,好像他真的只是一个参观者。

“你收敛点,这可不是你第一次进皇宫啊,你在这可是居住过一段日子了,虽然不常走动但也不会这么新奇吧。”璟烨却一点也不轻松,忧心忡忡。很明显今天召见言瑄凡就是提樗湮选婿的事情,不知等会会发生什么事情,该怎样收场。

走进祥云宫,太后和贺郁黎津端坐在正榻上,念妃浅儿和太子妃梦婵还有樗湮分坐在两侧。可能为了顾及樗湮的脸面,伺候的宫人都打发出去了,独独留下蔻心姑姑在一旁端茶送水。

“儿臣给太后娘娘,,皇阿玛请安,给念妃娘娘请安!”璟烨躬身行礼。“樗湮(臣妾)给太子殿下(哥哥)请安!”樗湮和梦婵也向璟烨见礼。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上,给念妃娘娘。太子妃殿下,樗湮帝姬请安!”说完一长窜,言瑄凡暗自松了口气,就冲这复杂的请安自己也不会呆在这皇宫里。

“烨儿坐吧。”贺郁黎津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管何时看见璟烨,他都是那么丰神俊朗。梦婵站起身来,挪到右边的椅子上,将靠近主榻的椅子让给璟烨。璟烨朝梦婵点点头,优雅的坐下身来。

“蔻心,也给言御医搬张凳子吧。”太后懒洋洋的开口,从言瑄凡一进门她就开始侧目打量着他,言瑄凡长的确实不错,五官温润,尤其那双眼睛带着微微的笑意,好像含着无限的情意,难怪惹得樗湮芳心大动。但是太后不喜欢言瑄凡,这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注定是让女子伤心的。不过念妃浅儿当初只是乌蒙蔓凝的侍婢,借着乌蒙蔓凝一朝飞上枝头。太后因为以前的那些事情本就不喜欢蔓凝,怎么会喜欢浅儿呢!所以浅儿所出的樗湮自然也不受太后待见,樗湮的终生大事她也乐得顺水推舟。

个人业报个人受!

蔻心将一张红木雕花的圆凳放在厅中央,言瑄凡看了一眼大家,轻声告谢,然后落落大方的坐下,没有丝毫惶恐的怯意。“言御医……”贺郁黎津起先开口,“听郑玄说,言御医家学渊源,你幼承庭训,医术高超,所以他将你推荐给璟烨做了贴身御医,这段时间璟烨在你的照顾下身体康健,言御医是功不可没啊!”一顶顶大高帽向言瑄凡盖下,贺郁黎津说的约好言瑄凡心里越慌。

“对于言御医你的忠心耿耿,朕深表欣慰。如今朕膝下的樗湮帝姬已过豆蔻年华,到了凤台选婿的年纪,可喜的是樗湮帝姬有意于你。朕打算将樗湮帝姬尙于你,你可愿意?”所有的目光都看着言瑄凡,只要他轻轻的点头,一生荣华富贵将会享之不尽。只有梦婵没有看向言瑄凡,只是幸灾乐祸的看着璟烨,言瑄凡该怎么推掉这么亲事,以此来掩盖自己男扮女装的身份,如果有什么说的不恰当可就是欺君之罪,到时生离死别!想到这些,梦婵的心里狂乱的笑着!

“谢皇上,帝姬抬爱,微臣不能迎娶樗湮帝姬!”言瑄凡一语既出,语惊四堂,尤其是樗湮的脸上更是苍白的难看。“为什么?”樗湮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微臣的母亲在怀胎十月之时,因为误服草药,致使微臣在母亲胎中之时就受到毒性的侵蚀,从微臣出生后微臣的家人虽然极力化解微臣体内的毒素,奈何已经延及血脉,所以微臣现在也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罢了,如果娶了帝姬,怕是会误了帝姬一生幸福。”言瑄凡不慌不忙的说着,璟烨也松了口气,没想到他有这样充分的理由来拒绝,,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怕是早已成竹在胸了。

“我倒是看着言御医神清气爽的,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梦婵听到言瑄凡那样的拒辞恨得牙根痒痒,自己精心设置的一番计划居然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打散了。

“回太子妃娘娘话,微臣一直靠药物压制毒性,如今微臣尚算年轻,身体还挺得住,时日久了,怕是……微臣这一头白发就是中毒的标志。”言瑄凡看着眼中不由自主露出恶毒的光彩的太子妃,挑衅的扯动嘴角,会给她一个嘲讽的冷笑。

梦婵握紧樟木的椅把,保养得益的长指甲在怒意中脆脆的连根折断了,红色的血蜿蜒流下。梦婵不动声色的用绢帕将受伤的地方包紧。“既然这样,那就请陛下为樗湮另外选定驸马吧。”念妃听到言瑄凡说自己病入膏肓,顿时改了心意。

贺郁黎津也认同浅儿的话:“既然这样……那朕就为樗湮择日凤台选婿。”“不用了!”樗湮蓦地站起身来,“皇阿玛,樗湮决定终生不嫁。”“你这孩子怎么说这样的话。”念妃心疼的看着樗湮。“念妃,你是怎么教育樗湮的,堂堂的帝姬竟然说出这样的不得体的话来。”太后显然也动怒了,“皇上宠爱樗湮,任由樗湮自己择婿,如今人家有难处,樗湮居然说出这样不知轻重的话。自古以来儿女亲事全凭父母做主,帝姬也不例外!念妃,你带着樗湮回宫好好反省一番,在这样下去,岂不有损我皇家脸面。”

太后一番叱责,让念妃扑通跪倒在地,低着头认错:“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请太后娘娘赎罪。臣妾一定好好教育樗湮,望太后娘娘息怒,免得伤了身体,臣妾但当不起啊!”

“皇额娘,不要动怒。”贺郁黎津做起和事佬,“樗湮只是率性而为罢了,小孩子心性,皇额娘何必动气呢?”“你就是这样宠她们,让宫里放入规矩都荒废了。看来改日哀家要好好叮嘱一下皇后将这后宫的规矩好好树立起来。”蔻心姑姑轻轻敲着太后的背部,帮太后顺着气。

“你们都退下吧,哀家累了。”太后挥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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