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天,思思(由昨)每天都在跑,她没有丫环可以带,只能一个人,以一个平民之女的身份,而且还是一个远方来的人。
要选购衣服,首饰。
还要准备好丫环。
跑前跑后,思思(由昨)累了,就喝口水。
正是盛夏之际。
几件彩裙,选好后,思思(由昨)便出没在京城里,遍访丫环。
可是无果。
以后在宫里,恐怕是更加艰难了。
叠砚回萧府了。
砚叠也回萧府了。
这两个人不能再用了。
想到这里,思思(由昨)不由的伤心,在宫里,没有丫环的主子,是很难很难的。
她就要像一个普通秀女一样,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只是,她爱着他。
一咬牙,走了进去,里面就是选秀当场。
思思(由昨)在心里默念着,“今生爱你,死不悔改。”
如此深深的执着。
走了进去,眼前的选秀官,是一个戴着两条横杠的官帽之人,生的面目可憎,凶煞旁人。
这个人,是早前给真帝选秀女的老官。
只见他此时正在和旁人说着话,“刚才那个女子,如何?”
若非亲耳听见,思思(由昨)绝想不到,他竟然是会询问他人意见的人,她一直以为,有这样权力的官员,一定是刚腹自用的。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便有了一丝的微笑,面容上的易容纸,很快便能看见嘴角弯弯。
选秀官看见思思(由昨)走上前,初见便觉得十分熟悉,只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上来像谁,于是语气上稍稍有那么一些缓和,“自报家门。”
“小女名唤思思(由昨),是京城里的孤儿。”
哦,这么快?就这么一些信息?
选秀官王自清再次看向她,长的不错嘛!“抬起脸来。”
思思(由昨)抬起脸,看着王自清。
王自清对上她那双赤目,喝道,“大胆!”她竟然敢直视他!
她婉尔一笑,百态媚生。
“不敢。”
“入选!”王自清看见思思(由昨)那双明媚的双眼,便答应了下来。
“谢谢!”说完,走到一边,退了下去。
准备迎接宫里的培训了。
与其说是培训,不如说是玩游戏。
思思(由昨)对宫里的规矩,早在她还待在阁中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清楚了。
这会儿,她是最轻松闲得的了。
被宫里的管事太监陈总管带着离开了选秀场所。
陈总管她知道的。
是上回下毒之时,帮助过她的那个。
虽然也是贪一些小利,但还算处得来。
跟在他身后,思思(由昨)觉得有些荒唐,早前是他的主子,如今却要事事听从于他。
这未免太戏剧化了。
可是,真帝,你知道吗?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陈总管在前面走,思思(由昨)在后面走。
思思(由昨)大气不敢出。
只是屏着气,踮着脚尖,轻轻的走着。
这一条路,似乎很长,很长。
虽然在她的身前和身后,都跟着其他的秀女,可是在思思(由昨)的心里,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般。
因为,她不但要掩饰身份,而且还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可是,如果不这样来,那个可兰氏皇后,会放过她吗?深夜里找人捶她的肚子的事情,她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会做的呢?
她一朝为妃,一生都不曾想过要当皇后。
可是她可兰氏,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隐瞒怀孕的事情,目的就是害怕有人对她不利。如今,一切正如她所料,如果不是她命大,小喜命大,她便已经成为了一个失去爱子的女人。
一个女人,怀胎十月,在出生之际,突然被告知,孩子没了。
试问这种痛,谁能承受得了。
她当时一气之下,从高桥上跳下,随宫河而流。
谁曾想,孩子竟然还活着。
这就说明,在宫里的那个太医,是说谎的,目的就是堕下她的胎来。
可兰氏,思思(由昨)的牙齿咬着节节响。
她竟然会杀死真帝的儿子。
想必如果是个公主,便不会有如此的惊险。
当时太医把脉之后,可兰氏曾相问。
看来,这后宫里,到处都是可兰氏的人。
她,原本还是一个二品官员的千金。
现在,却什么都不是。
她要如何才能把可兰氏扳倒。
真的好难,好难啊!
眼中闪过一丝心酸,思思(由昨)知道,新一轮的宫斗,又将要开始了。
瞧她身边的这些秀女,哪一个不漂亮可人,哪一个不身材窈窕,哪一个不出类拔萃。
要想赢她们,已是难。
难,难上难。
只是,再难,她都要去。她的命,定在宫斗。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真帝,于她,他们曾有过深情,他是不会轻易忘记她的。
只是,她在宫里还是一个萃死的名声,皇宫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前五日时,在萧府看见过他,他明显的眼角有泪。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她知道他一定会查清真相,替她作主。
她,是这样的相信他。
走进秀女宫。
这里,也曾是她来过的地方。
三院一落。
可以住着许多人。
秀女们都结伴而住,只有她,一个人。
她连个丫环都没有。
咬了一下牙,对身边的一个女子说道,“我们住一间吧!”
女子看了一眼她,说道,“好!”
在女子的眼里,思思(由昨)的眼睛生的最顾盼生辉。
在思思(由昨)的眼里,女子的鼻梁长的坚挺傲拔。
她,曾经也有这样的鼻子。
只是这易容纸下面的鼻子,被改了大小,看上去不那么漂亮。
但她的眼神中的光辉,是无法遮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