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1月,张宗昌与齐燮元作战,张在无锡视察前线时,发现铁路线旁躺在的一个齐军士兵,突然抬起身来朝张大骂:“张宗昌,我×你娘,我×你奶奶……”张闻言走过去,对这个士兵说:“你骂我干什么,我也是奉长官的命令来打仗的,不是我要打你们的。”士兵回答说:“俺受伤了,难受极了,俺骂你,你一生气,给俺一枪,把俺打死,省得受罪了!”张宗昌一听,大笑起来,立刻好言安慰,掏出一叠钞票,塞到那个伤兵手里,并且让副官叫担架把这伤兵抬到战地医院去治疗,并且一再叮嘱不准任何人搜他腰包,否则严惩不贷。这个士兵万万没想到,此一骂不但没死,反而得到治疗和上百元的奖赏。
1925年,张宗昌与国民二军作战,节节失利,张苦于应付。忽然想起往日听说此地有位神卜崔瞎子,乃请崔来一卜吉凶。占卜已罢。崔说:“督办不安,敌军必败,午夜即退。”崔心里想,两军仅相距七八里,胜负定于顷刻间,敌败自退,遂应他的卦灵,敌胜则张宗昌自顾逃命不及,哪有功夫找他算账。不料,事有凑巧,张宗昌竟一战获胜。于是聘崔为顾问。于是崔瞎子大交红运,门庭若市,前来求卜者相望道上,崔瞎子往日占课,要价仅一两角而已,而今要价开口至少两元。由是收入颇丰,腰囊充盈。
张宗昌打进天津后,王琦向张宗昌献殷勤说:“我们应该收拾陈光远,以报江西缴械之仇。把他抓起来,问他要枪,问他要钱。”张说:“大丈夫不记前仇,算了吧!这样干,不是叫人家说,我们来天津绑票吗?”
1926年,张宗昌部入京,军纪恶劣。某清室王公的儿媳到东安市场游玩购物,被张宗昌掳去。王士珍为此找到京畿卫戍总司令王怀庆,请其设法营救。王当晚即去见张宗昌,与张套交情,一直谈至夜半。王见谈得投机,提议二人结为兄弟,张亦欣然同意。随即焚香叩头,拜了把兄弟。“拜把”后,才言归正传,提到某王公的儿媳之事,张立即答应将人送回。
某报社长陆某,爱抽大烟,无妻室,善阿谀奉承,能写新旧文章。张宗昌每遇战事时,鼓吹文章多为此君所写,歌颂“效帅”勋绩。某次,张宗昌被他捧得高兴,便把一名姨太赏给他,为其成家。
潘复乃张宗昌故交,张对其言听计从,十分信任,潘亦善于投张宗昌所好。1926年8月5日,林白水作《官僚之运气》一文,讥讽潘复,说“某君者,人皆号称为某军阀之肾囊,因其终日系在某军阀之胯下,亦步亦趋,不离晷刻,有类于肾囊累赘,终日悬于腿间也。此君热心做官,热心刮地皮,固是有口皆碑。”潘复给林白水打电话,限他即刻在报纸上更正谢罪,连慈禧都骂过的林并不买账。潘复又到张宗昌处哭诉,请以杀林。张即下令,由北京宪兵司令王琦亲自逮捕了林。杨度、叶恭绰等人找到张宗昌求情,开始,张不肯收回枪杀林白水的命令。大家苦苦哀求后,他说可以暂缓执行。话音未落,王琦就进屋向他禀报,称为时已晚,林白水已经死在天桥。事后,张对潘复大为不满,当面责骂说:“你小子心胸狭窄,被人说两句就杀人,你小子比周瑜的气量还小。”吴、张合作,驱走冯玉祥后到北京。某次,奉方召集关内军事将领会议,吴亦设宴款待,并邀直系将领作陪。宾客到齐,吴先致辞欢迎又大谈中国传统道德问题,隐寓训勉之意,但喋喋不休,过午尚未讲完,在座者均饥不能耐。于是,张宗昌站起身,快人快语:“大帅伟论,直等对牛弹琴,不如早赐盛馔,任大家推推牌九,逛逛胡同,转易联络感情,交换意见。”吴闻言始命开宴。吴之举动乃针对奉军风纪不良,想借此稍加纠正,但不知权力不及奉军,说了也是白说。
张宗昌初来山东,民谣曰:“副官满街走,差遣多似狗。”过了一些时候,又曰:“参谋满街走,副官多似狗。”又过了一些时候,则曰:“司令满街走,参谋多似狗。”
张宗昌虽一介武夫,督鲁后聘清末状元王寿彭做教育厅长,并拜王为师,让这位状元公教他做诗,出了一本诗集《效坤诗抄》,分赠友好。特举两首:《笑刘邦》:“听说项羽力拔山,吓得刘邦就要窜。不是俺家小张良,奶奶早已回沛县。”《蓬莱阁》:“好个蓬莱阁,他妈真不错。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靠窗摆下酒,对海唱高歌。来来猜几拳,舅子怕喝多。”
王寿彭(1875—1929),字次篯,山东潍坊人。清末状元,1910年任湖北提学使,创办两湖优级师范学堂。曾任黎元洪秘书、山东省教育厅长、山东大学校长等职。
张宗昌为人豪爽,挥金如土,渔色嗜赌,尤好推牌九,“狗肉蒋军”由此得名。后杨度招入幕中,任参赞。常戏呼杨为“羊肚参赞”,盖谐音也,时人以为与“狗肉将军”堪称绝对。
张宗昌督鲁,济南流传一首民谣:“张宗昌,坐济南,中华民国十五年。抓大车,拉子弹,抓小车,推洋面,抓壮丁,上前线,阎王不知小鬼怨……”
张宗昌收编白俄军而成立六十五师,战斗力甚强。及第二次直奉战争,奉军入关南下,张宗昌率军进攻直鲁两省,每当作战危急或胶着时,便投入白俄梯队,每战必胜。张对白俄官兵极为宠爱,待遇极为优厚,人称白俄师“张宗昌的老毛子队”。白俄兵不会讲中国话,只会说“张宗昌老毛子”几个字。有不少人向白俄兵开玩笑问:“你爸爸是谁?”白俄兵答曰:“我爸爸是张宗昌!”
林宪祖是跟随张宗昌多年的老人,任督署秘书长兼省署秘书长,仍心有不足,想当省长,张宗昌犹豫着不愿给他,林就闹情绪,常常请假不上班。张对此很恼火,一天,张在办公室练习写字,忽然把笔一投,没好气的说:“******,非要不行,我非不给不行。请假,请假!”他抽笔时,将墨汁溅了坐在对面的参谋长一身。参谋长借机劝他,将省长给林宪祖算了,省得将来张作霖插上一杠子。张宗昌闻言大悟,遂将省长一职给了请假闹情绪的林宪祖。
林宪祖(1892—1980),字稚芗,山东掖县(今莱州市)人。曾任山东军务善后事宜督办公署秘书长兼政务厅长、山东省省长等职。
张宗昌督鲁,稳住局面后,于1925年10月进行行政区划改革。将济南道、济宁道、东临道、胶东道四道改为11道,即:济南道辖历城等10县,东昌道辖聊城等12县,泰安道辖泰安等7县,武定道辖惠民等10县,德临道辖德县等10县,淄青道辖益都等9县,莱胶道辖胶县等9县,东海道辖福山等10县,兖济道(即济宁道)辖济宁等10县,琅琊道辖临沂等9县,曹濮道辖菏泽等11县。
张宗昌任山东督办后,在家乡办学校一所,亲自起名为“昌武学校”。学校校长、教师都由张宗昌出资聘请,学生免交学费。某次张回乡时,到学校视察,亲自题写“昌武学校”校匾和“才全三育;人树百年”楹联,并赏每名学生一块银元。
一次张宗昌忽然醉心起时髦女性来了,遂生一计,美其名曰“参观女校”,实为选妾。张至校,大放厥词,其后大分其钞票,每人二十元,以博人欢心。但无人堕其术,遂扫兴而归。
张宗昌被山东某大学推为校长,张前往致训词说:“咱张宗昌识不了几个大字。×你姊,今天轮到咱当校长了。没有多的话,人家欺负咱的学生,就是欺负咱的子弟,咱要×他妈,还不答应他!”
一次张宗昌出巡山东潍县。潍县文庙前向有拒马,俗称挡人木,已有数百年,以示尊重孔圣人,行路人必须绕弯过去,为了迎接张督办,潍县知事带人把它拆去。一时人抱不平,说潍县人真会拍马屁,捧张督办比孔圣人还高。
有一次,张宗昌说:“我也有主义。”友人问他是何主义,他沾沾自喜回答说:“三多主义:钱多,兵多,姨太太多。”
张宗昌督鲁不久,把济南各报馆记者传至督署训示。说:“今天我请你们大家来,没有别的话说,就是你们报社登载的消息,只许说我好,不许说我坏,如果哪个说我坏,我就军法从事。”不久,济南半数以上报馆停办。
张宗昌履任山东督办不久,时值济南大旱,民生多艰。为稳定民心,张亲率一干人马从督办公署,步行到芙蓉街中段的龙神庙,烧香祈雨,发誓说:若再不下雨就要炮轰老天爷。还有一首以张宗昌口吻作的打油诗:“玉皇爷爷本姓张,不该难为俺张宗昌,三天之内不下雨,先扒了龙王庙,再用大炮轰他娘。”事隔几日果真下起雨来。又据1926年6月1日,《申报》载:自张宗昌5月19日回省后,因祈雨“下令断宰”,“济南人因此已十余日未知肉味”;张宗昌“率军政长官,日日徒步赴城内龙神庙祈雨”。6月11日,《申报》载:因久旱不雨,张宗昌把省城的龙神像锁押,并到庙里“解马弁皮带,将神像痛打一顿,谓再不下雨,即将拆庙砸神。”他还派人运大宗木柴到千佛山山顶,并亲自到山顶令卫兵点火以祈雨。
张宗昌在山东设立“舍汁行”实行大粪专卖后,一班老妈和佣妇甚为愤恨。因为此等权利素归她们所有,一旦改为官卖,他们损失不小,乃集结数十人与张宗昌的粪夫为难,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粪战”。一时尿屎横流,臭气熏天。张宗昌闻变大怒,特派军警前往弹压,粪战始停。
一次张宗昌在徐州,其母随其赴宴。席上有鲜荔枝,张母不知如何吃法,即将荔枝连壳吞下,致当众出丑,传为笑谈。张宗昌见状第二日也大开宴席,将前次宴会的主客统统招来,特嘱厨师****荔枝糖果奉上,几可乱真。进食时,张母从容自若,仍囫囵吞食。席间客人因不知里就,反而欲剥壳而后食,遂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