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肖正野所说的皇上派人来取,他本就有耳闻了,那被派来取它的人正是当今战无不胜的名将欧阳柯,这等气宇轩昂,叱咤沙场的人物当真应该见上一见。
周庭和欧阳柯终于赶到了宛州,连日来的奔波终于画上了完满的句点,他们先在一个小驿站中暂且休息,周庭有出去看到街头巷尾贩卖的东西无不是本地物什,不免意上心头,东张西望的,她笑道:“你看我们宛州就是不一样,与皇城想比暖和得紧,东西也是质朴,就连宛州美食也有过之而不及,明儿带你尝尝鲜,可好?”
欧阳柯看着满心欢喜的周庭,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她的盛情邀请呢!只能轻笑答应了。
周庭本来并不想问欧阳柯关于来宛州的缘由,可是如今既然想要跟着他,索性问个清楚,她看着欧阳柯神情镇定,心情应该是不错的,便徜装若无其事的问道:“其实呢,宛州不仅天气舒适,而且呢,还有很多好玩的地,你来这里,肯定便是游山玩水的吧!”
欧阳柯轻笑歉然望着周庭,他才想到这几日来自己绝口不提来宛州所为何事,是自己心中有意为之,还是怕她会卷入一场不该插入的纷争。说还是不说呢!看着周庭轻描淡写的模样,他或许应该跟她说一说,欧阳柯随即说道:“其实我远行万里来宛州,是为了一件皇室宝物崆峒镜,皇上命我来取,我只能悉听尊便。”
周庭道:“这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让你来取!我可以和你一起找吗?”
周庭只不过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其实她希望自己可以帮到他,“嗯,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忙,毕竟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欧阳柯认真的说了下去,周庭听到他愿意接受自己帮助,陡然放松道:“那这东西有什么用呢?值得你这大将军来找吗?”欧阳柯则无所谓道:“这是皇帝要找的东西,即使我是将军,也不可不听命于皇帝。”
周庭听他一说也不禁感慨,皇上金口一开,他堂堂统帅一方的大将军便要跋山涉水来寻,这对他来说是耻辱呢还是耻辱呢?
欧阳柯看着周庭神情,他自然知道周庭的想法,他是万人敬仰的大将军,是豪气干云的粗汉子,可是却是肝脑涂地的做了小皇帝手中的棋子,同样的年华不一样命运,可是他也不想忘记他此行的目的,他那颗想要了解父亲意志的心。
欧阳柯终于下定决心,他要到朱御史家做客,他要让全宛州的人都知道他来宛州的目的,这便是皇威,他要让人知道皇帝想要回的东西,便能要回。果然朱御史知道他的到来,便命人为他办了一个接风洗尘的宴会。
他的宴会热闹非凡,因为他们都听说了将军为皇帝办事的消息,齐齐来恭维他,而他也想不到这些朝臣心中的盘算多的他根本应付不来,而对他来说这些都是多么不重要的事啊!他想知道的和别人的心计想比又是相隔千里的不同,看着朝臣口吐莲花的老道和他自己的木讷迟疑,他突然觉得很不开心。
周庭也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忙跟他说道:“你真是聪明,竟然让你想了这方法,想必没人会将它藏着掖着了吧!”
欧阳柯却道:“只怕这帮朝臣变幻莫测的心思,有人当真拿了,也会不给的。”
热闹的宴会上人们不断的举起酒杯互相敬酒,声声欢笑在空中向刺骨寒风一样刺得他心如乱麻,可他还是将大褂挥开站了起来,豪气干云的道:“各位大人,我先敬你们一杯。”“将军,我们也敬你一杯。”这些大人纷纷举起被子,喝了起来,而欧阳将军继而铿锵喊道:“我呢,是一个上战场打仗的人,不懂得拐弯抹角,当今皇上命我来取太祖皇帝的至宝——崆峒镜,而如今它竟然消失在了宛州之中,还请各位大人务必口耳相传,让我快些找回,还请各位大人莫要见怪。”
这朱御史当先笑道:“将军哪的话,都是为皇上办事,有怎会不尽心尽力的,你就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找找。”
正在这时,门口处有个人缓缓走了进来,一身官服披在肥硕的身上,定睛一看却是当今千岁烈王爷,此时人人不自觉将眼睛看向地面,一个个扣下头,口中喊道:“参见千岁爷。”
烈王爷声音洪亮笑道:“起来吧!刚才在门外就听了欧阳将军的话,我说皇上也是的,竟然忍心让一位驰骋疆场的大将军来找崆峒镜,未免屈才了,我呢?本想为将军分忧的,却想不到那东西又被一个怪盗偷走了,我啊!现在也是无能为力,各位大人你们一定要好好招待将军,我如今公务繁忙,先走一步。”
他竟是完完整整说了一大句不怀好意的话之后,扬长而去,竟是不再理会众人。朱御史看着他走出府门之后,忙陪笑道:“千岁爷肯定有重要的事,我们就别见怪了。”
欧阳柯淡淡道:“有什么好见怪的,我本来就是沙场莽夫,也是不懂规矩,若我有冒犯之处,你们也别见怪。”
这烈王爷明明就听说了他来宛州的消息,演了这么一出,就是来看他的笑话的,周庭竟想不出官场上尔虞我诈的这么厉害,不禁唏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