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莫颜七身子翻趴在一堆烂泥土上,干裂的嘴唇发白脱皮,翘睫又细长的睫毛在双眼皮睑缘微微颤动,眼珠子在眼皮里肆意乱动,上方深锁的双眉紧绷起了那整张无血色的脸颊。
手背上满是一条一天的血痕,五根手指在石泥交杂的地面上胡乱摸索着发出了细微的碰撞之声。
紧接,她双眉深锁加大力将手撑在了地面想起来,同时也微微地睁开了一直冥闭着的双眼。
几乎用力全身力气才坐起来的莫颜七将一只手撑住土泥侧身坐起,还未来的及舒缓自己胸口传来的痛疼便被眼前的景象吸引的目瞪口呆,一脸惊恐。
一堆腐烂的身体散发出的臭味让她胃里翻滚极速剧烈,肥而又大蛆虫密密麻麻的蠕动在周围,遍地的白骨四处堆积。
觅食之鸟从天空飞落了下来,发出了一声鸣叫拉回了她那静伫的思维,本能的反应让她伴随着一阵风的吹过,黄纸的飘起迅速站了起来,迈出了半步。
“这……”
莫颜七低头一看,胸口衣襟上一大片血渍,咬着牙关,绷紧着面容欲想在踏一步,奈何力不从心。
渐渐面容惨白的她视线开始模糊不清,额上细汗不断的滴落到了脸颊旁顺势滚滚而流,两眼所见之物变更加的泛白,模糊不清了起来。
隐约听着那悉索之声,扑通一声,重重的又重新跌倒在泥土上,随后便又模糊的听见一声迫切呐喊。
“姑娘!”
密林深处有着一座小木屋,四周环绕着树林栖息,阳光微透进了树叶里的缝隙之中,躲藏在树上的蝉虫声不断的发出了知了之声,传入进了木屋里的内房之中。
锅里冒出了滚滚向上涌的袅袅烟雾,吉婶穿着一身旧粉粗衣,发髻上系着蓝色头襟,身子前面系着破旧补丁衣裙,转头看着正在露天大院劈材火的穆大叔说着。
“那姑娘还没醒?”
穆大叔正拿着斧头全神贯注的用力劈着木头,条纹皱起的额上大粒的汗滴如雨水般簇簇落下。
“哎呀,老头子,你又没有听我说话。”
站在大灶前急眼的吉婶,手里拿着的大勺往大灶台面上重重的一掷,一手插着腰,两眼冒火直视着。
感觉后背脊凉的穆大叔才停下手来,朝正在廊边大灶站着的吉婶,一脸皮笑的问着:“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
吉婶眼神渺视着穆大叔,气恼在说了一遍,林中鸟儿便慌张的飞了起来。
“我说,那被你捡回来的姑娘醒了没有。”
穆大叔望着吉婶那熊熊大火眼睛还是满脸皮笑,依旧不慌不忙的擦了把额上的汗,和心静气的说着:“老婆子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吉婶一脸嫌弃,嘴巴嘀嘀咕咕的说着:“你就只跟那木头为伴,劈、劈、劈。”
吉婶在翻滚的水里放了一勺冷水,再用木盖将其盖之,解开系在腰上的围襟挂了起来,又连忙叫道:“老头子,帮我看着这水啊!别让它冒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