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来了?胖子暗想着,看茉儿对自己不放心,还亲自跑来马敬洞府,现在事情没有办成,该怎么面对茉儿?胖子便打算回去之后,把几瓶药退还给茉儿,反正他还未动,只是吃了三粒聚灵丹,苟不教所存的丹药即可补足。
“进来吧。”马敬见茉儿前来,暗自瞪了胖子一眼,意思是说,你不仅自己求情,现在居然拉着茉儿组团忽悠我来了,不过晚辈求见,他也不好拒之门外,随即叫茉儿进来。
胖子立在一旁,看着马敬生气,却也不好解释。茉儿听得马敬应允,快步走进马敬洞府,脸上挂着盈盈笑意,进门便施礼道:“马师伯,一向可好?晚辈总听师傅说起您老人家,心中挂念,便代师傅前来给您问安。”
马敬本来满腔怒火,听茉儿如此说,倒不好发作,只是冷声道:“哦?吴长风师弟挂念于我?想我比他早入门数年,如今他在修为上已经超越了我,端是天资聪颖,让人好生羡慕啊。”
“师伯看起来不太高兴啊?莫不是不欢迎茉儿么?”茉儿身穿红色长裙,虽然询问马敬,脸上却是满满笑意。
“没什么,我这新收的徒儿,资质鲁钝,惹人恼火。更可气的是,他脑子也蠢笨,被人利用犹不自知。”马敬饮了一口茶,似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茉儿一听此话,便知胖子没有替她办成此事,脸上却仍笑意不减,不动声色的道:“哦,刚进门是会有种种困惑,很多事情没有弄通,等明白之后,便会一通百通了。”
“听你的口气,似是在为劣徒辩解?”马敬冷冷说道,自己都说的如此明白了,茉儿却还在装糊涂,马敬心里颇为气恼。
“我师傅常说,他年轻之时和马师伯一起出门办事,遇见三个魔修。当时师伯修为远在我师傅之上,面对三人却不忍独自逃走,仍旧护得我师傅周全,等来援兵,否则我师傅当日早已身死。”茉儿见马敬面带怒容,便直接转移话题,轻声说道。
马敬和吴长风早年因为拜入九方院的时间相距不远,二人脾气秉性也颇为相投,便经常一起行动,关系不错。当时马敬修为可比入门尚浅的吴长风修为高了不少,称得上对吴长风多有照料。只是,后来随着二人修为的不断加深,独自修行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甚至到了后来各负责炼丹、炼器这两大部门,便在掌门和太上长老有意无意的安排下,渐渐变得不睦,这也是茉儿不好前来相求的原因。
吴长风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和马敬并无来往,甚至关系变得冷淡,但偶尔在最心爱的徒弟茉儿面前,也会吐露一点当年的旧事,感怀一下世态炎凉。马敬因为吴长风修为逐渐赶上并超越自己,有了一点妒忌之心,这时听茉儿说起当年的旧事,也是颇为唏嘘。
“哎,难得他还能跟你说起这些事。都过去近百年了,说它作甚。如果,我不是运气好,恐怕早就在修为上落后你师傅一大截了。”马敬轻声说道,当年自己对吴长风多有照顾,而今听对方弟子提起,心里颇有几分得意:“你吴长风有今时今日,与我马敬的照料可是分不开的。”
“师傅常说,您对他帮助甚大。如果不是各负责九方院的重要部门,他真想把洞府建在马师伯旁边,与师伯共研大道,把酒言欢。”茉儿马屁接踵而至,句句都砸在马敬心坎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听起来十分舒爽。一旁的胖子,本也算是拍马屁的高手,现在也禁不住对茉儿十分佩服,暗道:“老子,今天可算见到高人了!”
“他要有此意就好了。不过,难得你一片孝心。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你找培文来求我帮你炼制镂火轮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恕师伯难以从命。”马敬轻声回道,见茉儿说了这么许多,他也知道不给个答复是不行了,便直接开口拒绝对方。
听得对方直接拒绝,茉儿小脸上笑意再也挂不住了,“师伯为何如此?茉儿第一次开口相求,师伯就算不愿照拂晚辈,也该顾念旧情,给我师傅一份薄面吧。”
“话是如此。可一来,我并没有炼制镂火轮的材料,要知道虽然镂火轮算不上大威能的上品法器,但是材料却颇为精贵,别的还好说。这镂火轮需要大量的秘银,购买需要大量的灵石,而且还需要罕见的火晶来镶嵌那四十二个小孔与九个大孔,这些东西即便我愿意为你花钱购置,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凑齐的。”马敬对着茉儿解释着。只说到这,却看茉儿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几大块秘银,还有一小堆红色晶石,不是火晶又是何物?
马敬暗叹对方看来早有准备,随即说道:“即便你有这些材料。这镂火轮也不是轻易就能炼制的,需要动用我的白凌火方可。恐怕你也知道我这异火,用一次便少一分。况且,你师兄盈野恐怕你也认识,他今年只有三十四岁,凝神六层的修为,正是夺取此次比试前三名的大好时机。想必你也清楚这次的前三名代表着什么意义。”
茉儿听马敬的话,正欲开口相求,马敬却继续说道:“三年前的比试,莫枫便异军突起,杀入四强。上次他不过刚迈入凝神期而已,这三年便进入了凝神八层,今次比试的冠军,自当非他莫属。除了莫枫之外,还有李师兄门下的施天德也有凝神七层,且刚好三十七岁,正符合参赛年龄,他也要高出盈野一筹。只论修为盈野自当排入前三,如果我给你炼制这镂火轮,不是断送了我徒弟的前途么?”
“师伯!话不能这么讲,单纯的修为并不能决定比试的胜利。修为和比试不能混为一谈,有很多的因素,比如法器、比如法决的应用、再有就是属性相克、技巧的运用等等,更何况比试还有一个临场发挥的问题。不能一概而论,就算没有我萧茉儿的竞争,还有闾丘不二、宫茂等人会发对前三名起冲击,盈师兄不见得就能稳获前三。茉儿保证,如果和盈野师兄提前相遇,便认输还不行么?”茉儿连忙说道。
除了莫枫铁定要占一个名额之外,还有六人都是未满三十八岁的凝神期弟子,除了一人与茉儿修为相仿外,其他五人可是都比茉儿高,如果这次不能成功获得“镂火轮”,那便注定了她与前三无缘。
马敬听得茉儿说什么,提前相遇便认输于盈野,不好反驳,轻声道:“茉儿,你自可以去炼器房找人炼制,我不会阻拦。”
“师伯,不可啊!我这材料如此精贵,岂能容庸人炼制。别说他们一个不小心给我练坏了,就算被他们侥幸练成了,威力与师伯你练出的相比,也不可同日而语啊!”茉儿高声说道。
“我实在是不好出手。”马敬低声回道。胖子与茉儿连番相求,马敬按理说应该答应二人,可是他自然有自己的考虑,动用异火倒还在其次,只是盈野拜入自己门下已经有十多年了,自己如果答应给茉儿炼制,恐怕在盈野面前,贤师的形象会大打折扣。
茉儿一看马敬这副模样,随即讽刺道:“怎么?盈野是马师伯的徒弟。颜培文便不是你马师伯的徒弟么?难道在马师伯心里,这徒弟也要分个先来后到不成?”
“这自然不是,只是这镂火轮并不是培文所用。你不要把你的需求和培文的需求混为一谈。”马敬觉得茉儿有点胡搅蛮缠,怒道。
“我的事和他的事,自然是一回事了。我们已经打算等他跨入凝神期,就举办婚礼,宣布双修。”茉儿盯着马敬一字一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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