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起的灰尘露出了图案,然后又有了强烈的日光照射,以及……”说话的长老顿了顿,一往六个阁主和其他长老的身上看去。
“……原来如此。”铭悟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尾末,加了一句,“务必一定要好好地监视住这里。”
在导师隔绝外面,不远处的建筑物的顶端,六个少年少女正一一趴在那里,一边凝聚着视线企图见到远方,一边却不由得看着他们之中,那个一向主导的少年——许长言。
“燃烧的符纸,林落幽和你们分散的地方,会议结束的时间,以及……她没有去测试和此时的不见踪影。”许长言徐徐的分析到,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窃窃私语的人群。
被雷电劈中的地方已经被确定,那里有着一片的焦黑和冒着烟的小坑,若不是许长言他们提前的赶到了的话,此时怕是会和那些被隔绝在了阁主们的结界外的人一样,毫不知情。
“还有呢?”贺佳佳问道。
她和莞嫒雅是目前最为惭愧的人,不光只是因为和林落幽之间的交情,也是因为当时正是她们早上碰到了林落幽,并且根据这几天的调查,基本算是和林落幽最后一次接触的人。
不过,也有着列外。
……
“很漂亮的小师妹吗?”被称作研扉的少年脸上有些惊慌。
“我……今天似乎看到看到了和导师们形容很像的人……是不是她?”他将空间中的画和笔墨取出来,简单而快速的勾出了一个女孩的轮廓,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大致认得出来的。
正是——林落幽。
研扉擦了擦汗,说:“希望能帮上忙。”
……
事后,刘维,詹格,还有研扉的三个少年同时的被导师们或是长老们得叫了走,在一众人羡慕嫉妒恨和好奇的目光中进入了结界内,和六个阁主交流了一段时间后才被放了出来。
“落幽不是行踪不定,而是真的不见了。”莞嫒雅纠正道,“我之前去问过了坤阁主。”
“这……”穆杰有些犯难的盯着明显有些气势低落的同伴们,也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苏陌开了口,却也只是垂下了眼帘,半安慰半嘲讽地道:“还是……把这一切交给长老和阁主吧。”
众人沉默了半响,也只得作罢。
实力的不够和重视程度而言,无论是他们之间的哪个人,怕是都不太够到能插手这件事。
“明天,就要真的开始在神灵宗的教学了……”许长言叹了口气,说道。
“都好好努力吧。”
“是!”一众人回道,有的红着眼眶,有的眼底有着不甘。
太阳缓缓地落山了,人也慢慢的如海潮般的散去了。
这一夜,也注定是一些人的不眠之夜。
……
深夜,月色正圆,晚风冷冷的吹在人的身上。
坤居端坐在散修阁的屋顶,尽管冷风使她几乎微微的哆嗦着,却也还是丝毫不在意的拿起放在一旁小小的酒坛子,倒入酒斗中,轻轻的一口一口的抿着。
她古怪的褐色与灰色相间的衣角飘扬着,在这月色的衬托下,竟是有着异于平常的悲凉和深深的孤寂。
只可惜,这里可是散修阁的顶端,先不说高度,没有主人家的允许,连偷窥一眼的机会,都是没有没有的。
“多少个年和月了,说好的换回来,不还是不在……”坤居突地一下把酒斗重重的搁下,发出“碰”的一声。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下一片无力。
看不出来是醉了还是没醉。
“这么多年了……混账,酒水,我都能喝了……还是不在,不可信,散修阁,不想要了……你回来……”坤居轻轻地嘟囔着。
也只有在这种没有人能够看得到的时候,她才敢这么般的发泄出来。那种深深的,一旦想起,怎么也无法淡去丝毫的无力感。
时隔多年的记忆已经不如往年般的清晰如昨日。只是那翩翩起舞的小小纸人,破涕而笑的女孩,穿着古怪衣服一脸顽皮笑意的小男孩。一切都似乎还没有过去。
在每个人的人生中都可能会出现一幕,或许美丽,或许深刻,甚至希望这么一刻能够再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永远不要消失的想法。
只可惜,这也只是她所希望的。
而她所认识的那个人则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自己停下的类型。
坤居粗鲁地拿起整个酒壶举起,一并倒入了嘴里,眼角很快就被酒的辛辣得泪流满面。
已经没有会替她挡酒的热了。
“我艹,这酒怎么难听!”她怒骂了一声,随后一把把手中的酒壶摔了出去,听着外面的破碎声,一声冷哼,“哼,死了就死了,回不来是嘛,老娘还不信邪了,治不了这死破病***”
“总会忘记的……”
坤居定定的望着头顶的月亮,眼底的凶残渐渐地退去。
她冷哼,一脚扫过去把一旁的酒斗也扫了下去,只听得一声闷响,便再无其他。
“这杯子材质倒不错……”坤居嘀咕了一句,虚虚的扶着屋顶起身,很快人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下面,传来某个弟子的吃痛声:“啊哟!”
黑暗中,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从下面的窗户间摇摆了一下,很快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