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黑秋秋的一片黑暗中,忽的传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这么黑?”
不过多时,一道小小的火光,便在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亮了起来。黑色长发的女孩“啧啧”了一声,手中的光源立刻就自主的飞了起来,漂浮在了她的身侧。
她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幽蓝色光芒,即便是小火团照射不到的地方,被她的视线一一的看过去,却好似是十分清晰的皆被她收入了眼底,即便没有光线,也能看得清楚。
“这是哪?”林落幽环顾着周围,这突如其来的境况像是丝毫没能引起她的恐慌一样,满眼的平静和些许的好奇。
这是一个笼罩在黑暗中的庞大宫殿,躺在地板上,摸到的石子触感有些像是白玉,冰冰凉凉直入人心底。天花板高的即便抬头,也无法看清全貌,只能看到那缩小式的花纹样的繁复符文,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个墙壁,显得格外的精致和庄重。
但愿风无痕能看得到她的信号吧……她瞄了眼身侧飘着的小火花,无言的叹了口气。
一眼望不到,这是该有多大啊。不管是面积还是高度来算,都不可能是被雷得劈进来的吧。
“该不会,又穿了?”然而这个想法,随着林落幽的步伐间,出现的熟识的气息下,很快的就被抛到了脑后,
不远处的一处空白的屏风后,一小片一块黑一块白的衣角正蔫蔫的垂在那里,饱受摧残的样子和这个空幽的地方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林落幽抬步走了过去。
屏风后的人应是还强撑着一口气,还没晕过去,许是听见有人来了,在屏风后的身子晃了晃,出声问道:“你?”
“恩,是我。”林落幽开口回道。
屏风后的人似是在顾虑着什么,竟是非常剧烈的开口道:“先别过来。”
那是一道十足沙哑的声音,低沉的好听。
林落幽停下脚步,小火团在她的身旁一上一下的飞舞着。
她疑惑道:“为什么?”
屏风后的人不再说话了,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然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整个身子都似是要滑到桌子底下。
“好吧。”林落幽也点了点头,随后就这么靠着屏风坐了下来。
或许是不方便吧。
“要水不?”他声音听起来很哑。
半响,屏风后的人点了点头。
林落幽见状,顿时便从空间中取出了一个水壶,打开闻了闻,然后就盖上盖子,朝着屏风的另一边丢了过去。即便不看,听声音,也就已经知道了是准确无误的到达了它的目的地。
做完这一切,林落幽才起身,说:“我去附近看看。”然后便转身,重新带着小火团隐没在了暗黑里。
屏风的另一边,风无痕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微微支起了身子,拿起了精准的降落在了他面前的水壶,抬起往嘴里一松,微苦的味道溢满了口腔。
“连个糖都不给,不厚道。”他撇了撇嘴,冷汗从他的脸颊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桌面上,语气说不上究竟是复杂,还是放松。
听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少年该有的语气。
“我应该庆幸你的界限分明,还是应该对此感到痛恨呢……”低沉而悦耳的男音缓缓地喃喃道。
似是有着风声在空间里穿梭。
……
“这到底是哪里……”
这已经快要不知多少个时辰的时间林落幽在这里转悠着,周围漆黑一片,若非她有着异于常人的视力,怕是压根就无法分辨出中周围的一切。
空幽,冰冷,庄重,简约中透着繁华,这是一个很合林落幽胃口的地方,甚至还有着丝丝缕缕的熟悉之感,似是在告诉着她这里没有危险。
是了,连个活着的生物都没有,但是感觉却很安心,甚至宁静。
要是有什么照亮的东西就好了……林落幽如是这么想着,脚步下意识的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咦,这是……?”林落幽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墙壁上的一个小小的凸起来的符咒。在一堆的符咒中,若不是仔细的发现了的话,这个符咒的样子,倒跟周围的其他符咒契合十足,只是若是发现的话,便会发觉出,这个符咒,就像是被单独的独立了起来一样。
难不成……林落幽眯了眯眼,正要动作,哪想这时,脑袋中忽的响起了一道久违的声音。
‘把您的手放上去。’
“什么……?”林落幽后退了一步,看着墙面上那血红色的符咒,略感诧异。
这种符咒不是……
‘唉……’
林落幽问道:“老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不久前。”这一次,声音不再是从识海中发生,而是直接的从现实中出现了。
剑鞘老头的身影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林落幽的面前,长白的胡须几乎拖到了地上,手中捧着一把剑,正是绝杀。
绝杀,绝杀,也不知道是谁取得这么中二的名字,林落幽顿了顿,还是把手得放在了血符的上面,缓缓的输入了灵力。
而她则丝毫没有看到的,则是她的身后,没有名字的剑鞘老头的神情中,那不由升起的萧然,以及抱着绝杀剑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悲哀,还有着绝杀剑隐隐颤动着的剑鞘中,那哀鸣着的绝杀剑。这些细节都在黑暗的所没有被林落幽看到的角落里出现,没有被发现丝毫。
无论是那带着悲凉般的惨淡,以及,空幽的大殿中那刹那之间刮起了的一阵不起眼的微风。
带着淡淡的疑惑,林落幽掌心的血符似是一瞬间被注入了光的灯泡,竟然缓缓的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亮红色的光源一点一点的将符咒填满,然后又开始向着旁边的符咒浸透了进去,然后就这么的向着四面八方扩展开来,似是一张大网,快速的将整个空间得点燃。然后“啪”的一声,光线便出现了。
而与其同时,林落幽掌心的宗主印记也忽的变得通红,随后又忽的变作了好看的幽蓝,那花式的符咒似是展翅的蝴蝶一般,竟然似是被风吹过似得,在掌心动了动花瓣。
林落幽眯了眯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的眼睛,看了看手中从透明变成幽蓝的花式符咒,感叹道:“这神灵宗宗主的方便倒是挺多的。”连这种都可以。
剑鞘老头叹了口气,喃喃道:“神灵宗哪里有这么大的权利……”
林落幽挑了挑眉,看了眼已经亮起来了的光线,和周围的大厅,“走,回去找人吧。”
剑鞘老头盯着林落幽,一脸疑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