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一下朝就来找我,然后从白天陪到我黑夜。
一年中,他鲜少有去其他妃子那里的时候,几乎夜夜留宿于我宫中。
于是时间一长,影妃是个狐狸精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然后,便有人想要杀我了。
彼时皇上将将走出殿门,天还蒙蒙亮,我正打算回屋,却被一蒙面男子捂住嘴巴推到门前那颗皇上为我种的桃树上。
那男子可谓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手下的力道极重,桃树上的花瓣被我撞的震了下来,扬扬洒洒的落了我和那男子一身。
我正视着那男子,想着这宫中尽数是被我收买的人,这男子大概是来自宫外,而宫外.全部都是想杀掉我的人。
贴身侍女玉红在远处惊恐的叫:“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有.”她还未喊完,面前那蒙面男子一个回手,一跟银针擦着玉红的耳朵呼啸而至,她哪见过这种场面,瞪了瞪眼便晕了过去。
那蒙面男子显然很得意,他长眉一挑,声音似笑非笑道:“影贵妃,难道你未曾发现,你宫中的侍卫已经被英明神武的我支走了吗?”
这声音..
我盯着他,觉得他的声音是那么熟悉.
他似乎是被我盯得害怕了,咽了口唾沫退后了一步:“影贵妃,那个.在下今天是来杀你的!”
我无奈扶额,心想着这是谁派来的杀手,竟如此没有经验。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毫无气势。
所以经历过多次这种场合的我,决定好好教教他。
我一直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然后我风情万种的假意抬手抚了抚头发,拔出一根尖细的银簪来,抓在手里把玩,靠近他:“刺客先生,你太没有经验了,杀人,是要讲究气势和自信的!”我看着满眼恐慌的蒙面男子,将手中的银簪转了两圈,挑眉道:“很抱歉,这两点,你都没有。”然后我迅速的将手中的银簪向他的脖颈划去。
他似乎没想到我真会出手,躲得稍微慢了些,银簪在他的脖颈处画出一点血丝。
他摸了摸脖子,看了看手上的血,顿时大叫:“影子,你还真刺!靠!都出血了!啊啊啊.”
我:“..”
我愣住了,他叫我影子。
倒不是因为他以下犯上,直呼我的名讳,而是因为,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叫我影子。
我的青梅竹马,福黔熵。
在未进宫之前,我与黔熵的关系,不一般.
黔熵是福将军家的儿子,福将军与我爹爹素来交好,小时候福将军经常带着儿子来我家做客。黔熵帅则帅已,但是吊儿郎当,一点也不着调,丝毫没有将军之子的风范。
这点倒与我极其相似,我从来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矜持,温柔,淑女,这些词语从来就没有在我的字典里出现过。
于是面对如此难得一觅的知己,我有何理由不好好调戏一番?
那时的我与他,也如现在这般情形一般,只不过将身份调换一下,那时,是我要刺杀他。
说是刺杀,也左不过是找个理由想和他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尽管这个交朋友的方式有些奇特,但是我发誓我当时是真心的!
我举着银簪指着黔熵的时候,他吓得不轻,举双手投降,一边陷媚求饶一边四处眺望伺机逃跑:“女.女侠饶命!本公子.咳咳.在下只是随家父来王府办事,女侠若要刺杀复仇什么的,莫要认错了人才好!”
办事?你倒是撇的干净!
“办什么事?”
黔熵环顾下四周,随后一双泛着光泽的桃花眼忽而一亮,他指着不远处的一簇野花丛,脸部红心不跳得道:“赏花。”
我:“..”
我不打算吓唬他了,收下银簪,告诉他我是王府千金,想要与他交个朋友。没想到他更加恐慌,欲上前捂住我的嘴,我银簪一亮,他又悻悻的收回手,又道:“女侠莫要乱讲,这话若是要王爷听见,可是要治罪的!”
我无奈,将将军与爹爹的事与他复述了一遍,包括几时几****于将军来到王府,几时几日被将军打了屁股。而后又说了了此番的用意,想要与他交个知心朋友,从此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相亲相爱之类云云。
他将信将疑,“你当真是影骄?”
他疑惑的时候小小的鼻子微微皱起,煞是可爱。我一时没忍住,捧住他的脸就亲了一口。
他不可置信的捂住被我亲的地方,又是尖叫又是崩溃又是脸红的盯着我,那幽怨的小眼神简直摄人心魄。
我.我还是没忍住,又亲了一口。
然后黔熵晕倒了,被我气得。
他醒来之后我告诉他,我亲他了,要对他负责,跟着他一辈子。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于是我便当他是默认了,真的一直跟着他,是只有一段时间还求着爹爹让我去将军府住了几天。
黔熵说我黏人黏的甩不掉,叫我影子。
而我也的确就如同影子一般一直跟在他身边,直到进宫的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