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卿?他出事了?不是他说明日早晨他才会自行了断么!”陈渊驰和姬文澈快速冲进大殿。
姬文澈进入大殿就看到,石卿的胸口被匕首刺了一刀,而石卿嘴角却挂着笑容,石衔已经冲向石卿。
皇上安定看着一切,但眼里明显可以看出不安。
而摄政王则是平静喝着酒,好像事不关己。
“太医,快叫太医啊!”宫女大喊,随即,就有几个侍卫冲了出去。
“他这样子没办法,失血过多,而且还是重要部位,太医来了也来不及,况且匕首上还抹了毒,而且伤口容易感染。”陈渊驰看着石卿,白色衣襟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却像点点红梅渲染在上。
姬文澈看了一眼石卿,从自己的衣服下拿出一个针包。
石衔看到姬文澈,“你在啊。”
姬文澈打开针包,里面整齐排放着许多各样的针,长短不同,粗细不同,还有绷带一些备用品。
石衔此时也知道,太医过来也来不及,就选择信任姬文澈。
陈渊驰却在大殿搜索线索,因为,刺客早已逃跑,不过,能进宫里,要么是有人带入,要么就是像陈渊驰一样偷溜进来,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直在宫里,还很熟悉皇宫构造。
姬文澈首先拿出一根细针,刺入石卿的穴位,首先防止血的快速流出,又做了紧急处理让石卿有些意识。
石衔见姬文澈认真止血,也没有打扰,只是担心看着石卿,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帮不上忙。
皇上也在命令让现场不要慌乱,很多人都安静坐了下来。因为见皇上太子都没有发话制止姬文澈和陈渊驰,也都不敢说话。
“这是什么?”陈渊驰在石卿刚在做的桌子下面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一首诗。
兰草低浸夕暮恒,情内不知阁中心。
君天不雪凉悲却,臣低首没永为之。
词寒无言眸中流,战时春秋人不倦。
白酒话天消寄苦,醉桃清月更醉人。
秀气而刚硬的字体可以看出写得多么用心,明显是石卿所作,为石衔所作。
陈渊驰默默将纸拿起,收入自己的衣襟,他想,或许等下给石衔比较好。
不过,就在陈渊驰这么想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一个目光紧紧注视自己。
陈渊驰本来观察力就很敏锐,但是,此时,他却无法找到那个人,他很讨厌这个感觉,这个目光明显没有善意可言。
陈渊驰谨慎观察大殿里每一个人,发现怪异的只有皇上。
摄政王石欲看着几个人的动作,走到皇上身边,说道:“皇兄,太子殿下很在乎辅国大将军呢。”声音自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
“没什么奇怪吧,皇弟也应该知道吧。”皇上一笑,眼睛很沉静,如映着沧海桑田的史迁,让人为之动容。
“臣不知道呢。”摄政王也是唯一敢和皇上这么说话的了。
“哦?皇弟怎么想朕反倒不知道了。”皇上话中有话,聪明人都听得出来。
“那么,我先祝皇兄好运。”石欲冷笑了一下,眼睛不像皇上那么沉着,若说皇上是荒凉的戈壁那样,而石欲就是浩瀚的大海。
“先谢过皇弟。”
“大人不用找了。”当陈渊驰路过皇上,皇上冷静说道,而石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座位。
陈渊驰看了一眼皇上,“要江墨皇帝叫我大人我还真是担当不起。”
“也罢了,你其实和朕也差不了多少吧。”皇上顿了顿,“不用找什么证据,那是我的刺客。”
“哦?哪可以问皇上为什么要杀您的亲儿子么?”陈渊驰本来以为是石欲所杀,没想到,皇上却如此直接。
“他掌握三十万大军随时可能灭朕,朕江墨百万大军就有三十万在他手上,朕可怕江山不保,况且你也看出来了吧?他和石衔关系倒好,但是正因为如此,石衔危险才大,摄政王二十万大军朕也要防,况且,他对抗的也是石卿,那你说,我如果不杀石卿,石衔未来可是处处都是敌人,还有五十万大军,我可不敢保证什么时候也叛朕。”皇上确实精明,但是,他的缺点显而易见。
“我劝你,别管你的两个儿子了,不论石卿,你也不会说石衔是个没用的太子吧?况且,你要知道,当你把所谓‘别人’都看成敌人的时候,那你的‘他们’就真的是你的敌人了。好自为之。”陈渊驰实在觉得面前的这位皇帝有点笨,在外人看来,他是做事干练,不给对手留下任何退路的明君,陈渊驰也一度这么认为,可是,他听了皇上刚才那愚蠢幼稚的话语之后立刻改变了想法,好听点,皇上这是防备心强;难听点,就是自负。
不是陈渊驰批评,其实皇上也知道,之所以这样,他才不得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完美的人,从而隐藏。
姬文澈已经做完紧急处理,而太医也早已赶到。
“你不是想让他死么?”姬文澈问石衔。
石衔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了。我知道这不是你们干的。”
姬文澈说道:“石衔,那么你现在后悔么?我说过有商量的余地,但是成不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我没什么信心了。”石衔摇了摇头。
“是么?那也罢了。”姬文澈看了一眼石衔,明显很难过的样子,“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好吧,那我来和你商量商量。”
“恩?”石衔睁大了眼睛。
姬文澈笑了起来,“你把太子的地位抛弃,脱离皇室,我就救石卿,但是,你要记住,你此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哦,对了,快点决定,我可不敢保证他下一秒就死了。”
姬文澈才不会告诉石衔,就算继续当太子他也会救石卿,只是,他们这辈子就不要想见面了。
陈渊驰将石卿作的那首诗交给石衔。
石衔看着,手上的纸却脱落,可以看见,有几个字被打湿。。
姬文澈看出来这种默认,也没多说,开始手里的动作。
一个时辰后,姬文澈收手。
“差不多了,这次想杀石卿的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要是石卿现在清醒绝对会遭到第二次刺杀。我带着他会回到辞缘,剩下的,你自己料理,一个月内,不来领人,你就别想见他了。还有,把你的报酬带上。”姬文澈看了一下陈渊驰。
我可是因为你才违背自己的意愿。
摄政王走私案也不了了之,其实,只是皇上下的一个巨大的套。
“皇兄,你说,我们当初要是和你家衔儿还有卿儿一样,是不是现在也好了?可是他们是亲兄弟,我们不是,真的好么?”
“那可不一定呢。父皇可不像我,而且,谁告诉你他们是亲兄弟了?”
“皇上你真是性情不改。”
“我若是改了,你还会这样么?”
石衔一笑,“谢谢你,老板。”此时,在辞缘。
“没什么,常来做客。”姬文澈点了点头,接过石衔递过来的那个瓷瓶。
“东西放进去了?”
“是。”
姬文澈轻轻敲打了一下瓶子,随后,发出清脆的响声。
石衔说道:“玉石放进去了,价钱你放心好了,墨玉。”
“谢谢了。”
“这么说你改名叫甄卿了?而他叫甄衔?”陈渊驰问石卿。
“恩,不知道他怎么弄得,反正我的官辞了,他的太子也丢了。皇上也不知道怎么答复的。”石衔笑了笑,面对陈渊驰他还是很有好感。
“衔,你怎么做的。”
“不值一提。”
甄衔轻轻一笑。
心里无限吐槽。
什么父亲?什么叔叔?甄衔非常头疼,看着口袋里一大把银票,真想把他们杀了。想让甄卿叫他们岳父?想得美。
不过也是说说而已,甄衔还想回去看看呢。
“老板,你要的报酬是什么?”陈渊驰看着满脸笑容的老板。
“没什么。”姬文澈不会说自己把石卿的房子卖了,然后得到了一大笔钱,他估计,此时江墨皇帝正在气愤看着自己留下的那张交易条约。
“那么你觉得石衔怎么弄好的?”
“我怎么会知道。”
“好可怕的感觉。”陈渊驰感叹道。
姬文澈微微勾起嘴角,“有些东西可是很美的。”
“对了,你那天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你好像什么?”姬文澈突然想了起来。
“不,没什么。”陈渊驰温柔一笑。
老板,我好像不能狠心继续在你这里了。
老板,我好像不敢和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