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驰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倒是有点在意那个摄政王,貌似是个聪明人。
也罢了。
陈渊驰坐在屋顶上,看着空中残缺的皓月,好像看到传说中住在月亮上的玉兔和吴刚。。
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陈渊驰自嘲笑了笑。
“半夜坐在别人家的屋顶上干什么呢?”轻佻的声音略带一丝黯然。
陈渊驰看着轻松跳上来的石卿,点了点头,“没打扰到你吧?那么你呢?半夜不睡觉,来抓贼么?”
石卿坐到陈渊驰旁边,“不打扰。我在想你到底是谁呢。轻松进入将军府障碍的人可不会是泛泛之辈吧,而且,你这么大胆。”
“告诉你倒也无妨,反正你就要走了。”陈渊驰递给石卿自己衣襟里面的一块玉佩,其实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而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稀有的一种墨玉。
而墨玉本身已经算是非常珍贵,再加上这个玉佩被雕刻成的造型,可以说是整个国家的价格了。
石卿惊讶了一下,本来,他见到这种玉佩是需要下跪磕头,但是陈渊驰一早就拦住了他。
石卿小心将玉佩递给陈渊驰,“我还敢不敢坐在这里啊?”
陈渊驰笑着说:“无妨。我和你一样吧,你不是很讨厌皇室么?不然,皇上也不会把你的宅子建造在这种地方,也不会是这种造型了吧?”
“其实只是摄政王还有一些皇子想要杀我罢了,皇上我也不了解他,他不是昏君,他的心思我无法猜透,当初让我待在石衔身边我都不理解,别说现在了。那么你呢?那么好的日子不过当个剑客还是浪子?”石卿无所谓说道,反而刚才的恐惧感消灭,替代的是一种轻松,或许,他早都想脱离朝政,不想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待下去了。
“我?你也挺不错,当个大将军。其实我倒也挺喜欢皇室的,那种地方,能让人体会到杀戮的感觉吧,但是,厌倦了,不就也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么?”陈渊驰很喜欢和石卿说话。后者是个聪明人,也能够理解陈渊驰一些。
每个人都有疲倦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让自己喜欢的地方。陈渊驰如此,石卿如此,石衔如此,姬文澈更是如此。
石卿和石衔说白了都是现在江墨皇帝的一枚棋子罢了。到达同一个原点,总有一方会死亡,他们无权选择自己的死亡,但是两人都明白,他们有权选择自己的自由,或许,在江墨皇帝的眼中,两个人早已是弃子,之所以如此,才有选择的余地。
姬文澈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令自己作恶的地方,还有那个让自己恶心的人。情?姬文澈不会相信这些东西,这不过是他登天的拦路虎罢了。
而陈渊驰相反,情是他登天的垫脚石。两人的处境或许一样,但是,就看谁把这所谓的“情”,用得更加完美罢了。
“或许吧。说我抓贼,那你呢?来这里看看我有没有乖乖呆着,怕我跑了不成啊。”石卿轻笑一声,如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拿出一小壶酒,顺带两个瓷杯。
“要来点么?”石卿将倒满酒的杯子递给陈渊驰。
陈渊驰看了看杯子,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接过酒杯。
石卿看着陈渊驰那种明显的防备,也不以为然,要是谁对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完全信任,那才叫傻子。自己也潇洒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陈渊驰反而慢慢地喝,动作倒是很优雅。
石卿今天也算是失常,自己平常最讨厌喝酒,讨厌那种借酒消愁的感觉,讨厌酒精刺激大脑那种模糊的感觉。但是,自己也就只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喝了这瓶孤独的饯别酒,也不枉此生了,他记得,这酒,好像石衔一直想要来着,没想到,第一次的品尝,竟不是自己和他,反而倒是陈渊驰了。
对于石卿来说,自己也倒是释然了。
陈渊驰和石卿喝酒谈话也慢慢到了后半夜,陈渊驰酒量还算可以,但是石卿酒量一般,或许说这酒太烈,已经开始醉了。
陈渊驰背起此时烂醉的堂堂辅国大将军,送他回房间。
“阿衔!你真的舍得杀我?罢了,那你别走,别走。”陈渊驰刚放下石卿,石卿就叫了起来,到最后已经成喊了,也幸亏没人,不然以为他是刺客了。
石卿紧紧抓住陈渊驰的手腕,陈渊驰吃痛,手腕已经可以看出一些红色印记。
陈渊驰皱了皱眉,“我不是石衔,石卿。”陈渊驰反而觉得有点意思。
“那还有谁陪我这么晚!上次,上次邻国使臣叫你干嘛!”石卿此时有些孩子气,还是没有丝毫放开陈渊驰手的意思。
陈渊驰“将错就错”,他还想看看两人有什么秘密呢。
“那好吧,阿卿,你说,你对我什么感觉。”陈渊驰不觉得自己问题问错了,既然两个人能这样“锋芒相对”,就肯定表面不是那么亲密。
石卿呆呆一笑,“当然是喜欢。我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的,我也不会勉强的。纵使你未来是天子,也没能力改变吧。”
陈渊驰一愣,他想到了千万种可能性,也不会想到这个设想是真的。他是不了事石衔是怎么想的,但是,石卿对石衔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爱了吧。或许石衔也是,只是他们都没有察觉罢了。
“你知道么?”没等陈渊驰说话,石卿开口,“那次皇上没有发话,你却先拒绝我纳入国外军中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说着,石卿甜甜笑了起来,或许甜甜用不到这种面瘫男人身上,但是,此时的他,好比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可爱。
陈渊驰好像了解了,他一笑,自己是不是知道太多了?
算了。陈渊驰摇了摇头,伸手打晕石卿,将他放好,走出门去。
陈渊驰看了一眼石卿,无奈一笑。
有情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陈渊驰还是想了解一些,他可不会对酩酊大醉的人问事,不尊重别人。
陈渊驰悄悄潜入江墨皇宫,因为是晚上,守卫反而增加了点,陈渊驰只好从隐蔽的地方进入。从石卿那里得知太子住的地方是东宫的崇仁殿,他也算奇怪,这个太子为什么不在外面居住,不过也不是没有这样,陈渊驰也没有多想。
陈渊驰算是比较顺利,因为了解宫里的结构,找到东宫的崇仁殿倒也是轻而易举,见到巡逻的士兵和宫女都过去,发动轻功立刻冲出巡逻的视线范围。
注意到门口也就一个小宫女在守夜,因为快天明,宫女倒是很机警的样子。
陈渊驰叫住守夜的宫女,“可以打听一点事情么?”
宫女愣了一下,随即喊道,“抓刺……唔!”还没说完,陈渊驰就捂住宫女的嘴,“我只是想问你一点事情,喊什么喊!就算你喊了,我也不怕你这皇宫里的人。”
小宫女看似冷静了一下,点了点头。
陈渊驰看了她一眼,松开了手。
宫女好像也怕了陈渊驰一样,声音有点颤抖,“那你要问什么。”
“你也不要那么害怕,我只是想要打听一点事,当然,如果你不乖,那就不要怪我失礼哦。”陈渊驰露出笑容,不想平常那种温柔的笑容,也不是姬文澈那种神秘的笑容,气场很大。
宫女反而更害怕面前的人,但是宫里的伎俩也见得多了,自己也是有脑子的聪明人,想必面前的人对自己目前不会有伤害,也暗自松了口气。
陈渊驰觉得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拿出自己从石衔宫里偷来的一个白色汗巾。那是太子的专用汗巾,上面的图案只要是宫里的人都认识。
“我是你主子拜托办事的。”
宫女一看是自己主子的,也就平静了下来,“失礼了,请问您需要问什么。”
陈渊驰好像很满意宫女的平静,“那好,我问你,你在这太子殿守夜,我想问你,太子和你们辅国大将军的关系。或者是两人因为对方的异常举动。好好想想哦。”
宫女回忆了一下,“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关系也就这样吧。”
“举动呢?”陈渊驰想听的不是这些,对于这种事情,轻然要比宫女说的详细多了。
“那次,也就是半夜,我刚好巡逻守夜,不小心听到太子殿下和将军的谈话。大概是这样..”小宫女开始回忆。
“将军说发现摄政王殿下在走私宫内的物件,大多都是朝廷亲自派发下来的,说想要检举揭发吧。总之,太子不同意,说摄政王尽管是顶替上来的,也是宫里掌权最高的王爷,叫他不要轻举妄动,而且,皇上好像也有杀了将军的意思,这个宫里的人都知道,毕竟,将军的晋升速度太快了。”宫女也就大概听了这么多,毕竟,偷听太子和将军的对话,是要杀头的。
陈渊驰知道,皇上想杀石卿不会是因为他晋升速度快,两人的关系,就算皇上不晋升石卿,石卿估计也不会有任何不满。如果这么说,石衔和石卿关系可以说是高于兄弟的状态,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而疏远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摄政王走私案件,至于其中的缘由,陈渊驰也不了解。而四个重要人物中,陈渊驰不了解的还是皇上,他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说想要利用石卿来接机杀了摄政王倒也说得过去,但是石衔又插了一脚而皇上却没有任何动作这点是奇怪的。退一万步来讲,皇上想要杀石卿就算是晋升速度快,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将太子扯进来,何况,陈渊驰不相信皇上会不知道摄政王走私的事情。
陈渊驰也不想想了,毕竟,之间的关系太大了,石卿石衔的想法他可以一清二楚,但是这个皇上的想法实在是无从破解。
“谢谢你,不要说出去哦。”说着,将汗巾放到小宫女手里。
宫女点了点头,太子的汗巾要比银两值钱,宫女自然知道这小小一块布的价值。
陈渊驰也是趁着没人偷溜出宫。
我笑了笑。有时候,人这么完美,会让人厌恶的。
例如我,对于人的角度,我确实不喜欢陈渊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