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确如此。”那人也没有反驳之意,淡淡地说,好似这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了。这让周宸冕的怒意更盛了几分,紧盯着他,却看不出半点什么。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盗他的妻子!这般肆意,虽说自己不算是什么强者,但也不弱,岂容小辈,放肆!妻子的遗体,哪是任何人都可以动的。
那抹消瘦的身影,看起来就知道年龄不大,或许还是个俊俏的青年。不过即使是晚辈,也不可能留手了。身着灰色衣袍的他,在这片草色入帘青,清新淡阔的空地上,显得格格不入。“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一脸冷意,横了几分。
颇具威严性的话语,但在这位青年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伸手把头衣卸了下来,露出他真实的面貌。嘴角上扬,挑衅意味十足。“等一下。”周宸冕霎时停住了,停在了原地,这回离他又进了两丈。“莫非你是没有这个胆量了?!”待看到他的真实面貌,周宸冕也暗暗吃了不小一惊,居然比自己想象的年龄还要小。估计也就是二十出头。
那青年满不在乎地说:“忘了说,你妻子的死,正是在下所为。”那身前的这位不就是!——炼药师?!那若水,也就只有炼药师,方才能调制出来。再听到这句话时,”周宸冕身体顿时僵硬住了。炼药师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那又为何会来取自己妻子的性命?
青年似乎知道了周宸冕的心思,缓缓开口。“当初,偶遇你妻子,正好手头有刚炼制出来的若水,便拿来一试,没想到,居然成功了。如今,实验完成了,自然是要取回。”什么!居然把自己的妻子当儿戏玩耍?
知道了真相的周宸冕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影影约约看到了那蹿火苗,看来真是怒道了极点,也正反应他是多么爱他的妻子了。青年冷哼一声:“不过,你想要战胜我,还不够格。”周宸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个劲地冲了上去,汇聚体内所有真元气。(与南宫雁对决中,是用的同一招,只不过,这一招相对会有带点自保的意味。还有一点是,与南宫雁对决是在这次对决之后的事情。)
“开!”一道金色光柱,直直射向了,就在不远处的青年身上,那道光柱,可以容纳他的全身,寻常人想要躲,也是异常困难。但对于炼药师的他,就还是个未知数了。那青年化作一道光影,向松树旁的那具尸体,急速掠去。
那道光柱随着青年的身影,也紧随其后。不过最令人感到震惊的是,在这急速追赶的情况下,亲年没有半点不适,反而还说了一句话:“在下自然是不会与前辈有过多的牵扯,先走一步了。”然后身形一踏。消失不见了。
而刚刚青年所站的位置就是一个悬崖。悬崖对面是浓雾一片白茫茫,又与这边草色葱郁的环境,天各一方。差异甚大。谁都知道看得出来那是一个万丈悬崖,跳下去无非就是死路一条。愤怒中的周宸冕像断了线的风筝,软软地倒下了,睁着双眼,连妻子的遗体都保护不了,自己还能做什么?
“父亲,父亲,您怎么会在这里。”周潘气喘吁吁地来到这里,身边还有他的妻子,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刚刚赶到这里,周潘夫妇两人,肯定是没有看到那惊险的一幕。周潘分明看到了父亲脸上流过一道泪痕。周宸冕闭上双眼什么也不说,此刻的气氛是如此压抑,持续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
周潘的妻子才敢开口,“父亲,我们也该回去。”周宸冕睁开双眼,“嗯”了一声。原本就沧桑的脸,顿时又老了许多。一下子老了十来岁。那一刻钟的时间,周潘夫妇都是一直看着周宸冕,他们的父亲,没有出声,想毕之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只待回家后,父亲若是想要说,便会告知的。我们这些儿孙,不能也不必插手。周潘自是再清楚不过父亲的性子了。
果如周宸冕所说,回到家中,父亲就叫我去他的书房,说是要谈话,预感告诉我,这次可能有些不简单了。我只身一人,来到书房门前,正视门,轻轻敲了敲,发出“叩叩叩”的声响。父亲沉声说道:“进来吧。”“吱呀”一声,门悄然而开。我走进去后,转身关好了门。
父亲对我说:“坐下吧。”我轻“嗯”了一声。看父亲的凝重之色,浓郁了许多,我也不禁皱了皱眉。父亲缓缓开口:“你……”迟疑了一下后,继续说,“你母亲的遗体被盗了。”周潘目瞪口呆,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说不出口。
脑袋一片空白。想起,早上的父亲为何会那样了。现在是终于明白了。此时的父亲,悲伤已过,现在就剩沉着与冷静了。父亲应该是要说大事,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把过多的感情,投入到思念中,还是先听听父亲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