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很浓的雾,能见度不到五十米的样子,江让伸手比划了一下。
“彩,在这个地方有过这么大的雾么。”江让将信将疑的看向身边的彩。
“我也不知道,不过从我来到这里以来,这是我见到过的最不同的天气,因为这里通常是阴天的。”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一点点的咀嚼起来。
“希望这个鬼天气赶快过去,要不游戏就没意思了。”
江让好像完全忘了一件事,他还在生死边缘徘徊着,竟然浑然不当回事,这让彩很是吃惊差点让巧克力噎死他。
彩盯着小让手里的那把奇怪的匕首看了半天,最后看到眼睛酸了才稍微眨了眨干燥的眼睛。
“喂,彩你干嘛这么看我,让我觉的心里毛毛的,如果你有特殊癖好别来找我,找个死尸凑活下就行了。”江让摆了摆手像赶瘟神一样驱赶着彩。
“草,你搞什么我只是对你的匕首感兴趣,你在那捡的?....还有我不搞基!”临近后半句彩已经快吼了出来。
江让手里正握着一把看上去很古朴的匕首。说是匕首但又像把剔骨刀,因为在刀的内侧排列着一排整整齐齐的细小的倒钩锯,刀身约莫有一尺八来长比一般的短匕首还要长那么一些;刀柄上缠满了黑色的丝带(我不是黑丝控)看上去他原先的主人很懒,缠绕的完全没有规律就像小孩子随手系上去的,临尾部还不忘留上不长不短的两条......
刀刃在强光下反射出来晶亮的黑色,像恶魔缠绕般的出现在刀身,邪气仿佛压抑不住在着短短的丝带中,正要破体而出。
......
“彩,你怎么了。”江让用手在彩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你觉得好用就用他吧。”彩缓过来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雾又浓了许多,估计现在的能见度也超不过二十米了,两人走起来有些麻烦。
毕竟这里不是什么正常的地方,走起路来三步撞一个路灯,五步撞一次墙,而且明明走的是直线,但到最后总会走歪;这要放在平常江让早就让人活活嘲笑死了。
谁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又有谁知道被撞了几回。渐渐的雾霭已经深埋了人身。能见度为零是绝无仅有的事,要放在以前气象局早就发放红色警报了。
“江让,你现在在那。”彩显然有些慌张了,连气息都变的浮躁不定。
“可恶。”我暗暗的骂了一句,这里这么大的地方连声音的发出方向我都听不到,何况彩还喊的那么大声,是在鄙视我们么!
白色的大雾笼盖了我脚下所立足的青石板路。“彩的声音已经渐渐听不见了,不知道他有事没有,还是已经走远了。”白色的雾气像藤蔓似的在想我身上渐渐爬来,现在恐怕用腐蚀再也合适不过了。
到最后我也没有挣扎,失去知觉前的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准确的说是白色的人影,因为眼睛颜色反差太大而暴露了出来。
......
————————————回梦仙游———————————————
在熟悉不过的房间,有些乱乱的床铺,已经溢满了的纸篓,杂乱的书桌上放慢了各种各样的漫画,墙上贴着三三两两的涂鸦素描画,床下塞了一箱子奇怪的光盘,整个一个XX垃圾站。
不对这是我的房间,因为就算是在造假,床头的那张全家福也不会骗他。
那是江让五岁时的全家合影,照片上小让还是个红发萌正太,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让他在这五年里活的无忧无虑。照片右边是妈妈,江让或许是遗传妈妈的红发和清秀的面孔,因为妈妈本人就是一份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处处都透着苏杭女子的美。只是剩下左边的壮年男人,江让的目光好像有些回避......
(PS:一直没说其实,小让是天然的红发;在现实中也不少有这种人,原因好像是发素问题什么的,比如本人也是。)
“又是在做梦,算啦。彩,你坚强的活在我梦里吧。”江让只是尴尬的发出了笑声,然后就往门口走去。
咔——咔——门被扭开了一条缝,一个人走了进来,把外套随便的扔在床上,就进了卫生间。
门再一次被关上,躲在窗帘后的江让已经惊奇的不能在惊奇了。小让蹑手蹑脚的溜到了阳台,锁紧了落地窗,然后虚脱似的坐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一个我,难道我不是在做梦,还是有什么冒牌货趁我不在时来蒙骗我老妈的双眼。”质问了自己一大堆问题,现在的江让面对里面的假江让没了办法。
冒牌货走出了卫生间,来到了床头对着床头的照片呆呆的发愣,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嘴也在不停的念念有词。
“喂,冒牌货那是我的照片你那么专注算什么呀。”小让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下冒牌货。
这时冒牌货走了出去,江让也紧随其后溜了出去。
客厅里,仿佛缺少了点人气,应该是少了些人的缘故。冒牌货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对面的电视里播放的节目对他没有一点效果,就这样,一切都是安静的,此景只待无言中......
房门打开了,一个清瘦的女人走了进来悄悄的坐在了冒牌货的身边,似乎是想事太入神了冒牌货才会过来神,望着那个女人喃喃的说着......
江让此时不知道是耳朵聋了,还是在做梦。“怎么回事!怎么听不见一点说话声......不对呀。”电视里依然还在播放芒果台的节目。
江让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现在仿佛是在看电影一样;你可以看到过去、将来,但唯一的一点是,你无力去挽回,就像一个观众不能去对电影中的人物指手画脚;而现在自己就是在看一部默片,既然电影都无声无息的,江让也只好默不作声的看下去。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臃肿的男人进来了,用一个恰当的词是闯入民居。
......
接着,男人跟着女人吵了起来,吵得很激烈。那男人还时不时指着胸口狂吼道。女人只是一味的反驳,甚至有驱逐的意思。争吵越来越激烈了,冒牌货似乎坐不住了,伸脚就要往那男的身上跺。男人没经得住这一脚带来的冲击,一个踉跄滚到了矮桌旁,一头栽向了桌角上。
男人捂着头,血在一滴滴的流着,像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不到一刻便染红了地毯。
男人好像愤怒的野兽,向后招了招手,一群来历不明的家伙鱼贯而入,冒牌货像发疯似的冲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脚印一个个向上招呼,女人也反抗了起来......
之后,江让大概已经知道了,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出门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个人去看他一眼。
......
在一个该发生的事情,不该有的一天里,江让拿起了桌上放着的水果刀,刺向了大伯的胸膛,迸溅出来的血迹弹到了江让那冷寂的脸庞上,在场的所以人都看见了,在自己面前站这的不是一个乖宝宝小让;而是一个充满血腥味从地狱归来的魔鬼。
——
大伯被送到了医院,因为不是要害被抢救了过来。那时江让真希望他死了算了。
——
老爸因为替江让顶罪,自己承认了谋杀的“事实”,第二天,老爸被判刑了,“谋杀未遂”三年有期徒刑,立刻执行!庄严的判官宣读完了,那并不公正的判决,因为在那里站的该是我。
——
服刑的一周后,我才敢面对自己的老爸。
在监狱了他聊的不亦乐乎,还和狱友玩起了掰腕子。
我知道他一直是个乐观的人,就像“老人与海”中的老人一样,敢打敢拼,面对生与死也只不过是一段长长的梦。
......
那天,他说大伯只是想要遗产罢啦,给他便是了,他看不起我们也是应该的。说起这些全是为大伯说好话,但他再为大伯开脱时竟没有一次的不情愿。
他还说:“小让啊,有时这人活在世界上,就是活在一场梦中;梦中的美好,梦醒了该干么还得去干,醒来了就要去做;但在做的同时千万不要忘记你还有一个梦没有完成。”男人的脸上好像笑出了花,连脸上的皱纹的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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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里又是一片空白,身体也像陷入了空白之中。
“空白!不对!这是雾,这绝对是浓雾!”江让有些小小的欢喜,自己了弄明白了,老爸的话他终于明白了。欣喜的他有些得意忘形,一下摔在了地上,冰冷的青石板传来了丝丝寒意。
浓重的雾霭也已经渐渐散去,一阵凉风吹过,江让抱肩浑身打了个激灵。
四周已经没有了人,连彩都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江让一个人独自徘徊在大街小巷中,如果没有了彩他在这里纯属是迷路自找苦头。
在江让正在找出路的时候,背后一双眼睛在静静的注视这他,因为眼睛颜色反差太大早已暴露了他......